父子倆嘀咕了一會兒,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繼續深究了,也懶得再敲門,直接就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病房裡並排放著四張病床,條件不算好也不算壞,好歹帶了一個獨立的衛浴。江南喬躺在入門的第三張病床上,此刻已經陷入了沉睡,其餘三張病床上則各躺了一個老奶奶。三個老奶奶看起來精神倒還不錯,正壓低聲音相互交談,楚城幕聽了聽,才知道她們只是來調理血糖的,津城醫院也就只能做做這些了。
鄒厚吉臉色有些憔悴,看到老楚和楚城幕進來了,許是怕影響了江南喬休息,還隔了好幾米遠就主動迎了上來。楚城幕注意到她身上似乎並沒有受傷的痕跡,看來江珙脾氣還算好,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沒有對她動手動腳。
老楚把果籃交給了鄒厚吉,低聲和她交談了幾句,又仔細的打量了江南喬幾眼,看到她已經睡著了,拉著楚城幕退後了兩步,於是連同鄒厚吉,三人一起退到了病房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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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老楚和鄒厚吉寒暄上了,楚城幕只是禮貌的叫了一聲鄒阿姨就躲到了走廊的另一邊。那裡的轉角處有扇小窗戶,好像可以抽菸的樣子,他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樣就太不禮貌了。
剛把煙點上,楚城幕還沒來得及抽一口,就看見一個白大褂從一旁的安全通道的樓梯里噔噔噔沖了下來。靠,要不要管得這麼嚴?自己抽根煙還專門派個醫生來抓?你們的護士呢?
看到白大褂徑直朝自己走來,楚城幕正準備把煙給滅了,卻見他走到自己面前,取下了口罩,很是禮貌的問了一句:「請問,你是楚總,楚城幕嗎?」
楚城幕聞言這才停止了掐煙的舉動,這都是高中時代留下的陰影,在別人的主場抽菸總是忍不住會心虛,尤其是在靠近廁所的小角落。
楚城幕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站著的醫生,年紀看起來應該三十多歲,身材適中,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很是斯文秀氣的樣子,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並不認識對方,楚城幕才疑惑道:「我是,請問你是?」
醫生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我是常維維的小舅吳磊,前天楚總委託讓維維拿的病例就是通過我拿的。一開始我還以為這個病人已經出院了,哪知道一查,居然就在我們住院部住著的,前兩天還偷偷跑了出去,她母親正到處找她來著。我這不是正想下來查查房,看看她的身體情況咋樣了麼?」
吳磊一句話,把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解釋了一遍。楚城幕聞言微微一笑,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吳磊的胸牌,胸外科?胸外科來腎內科查房?頓時心中瞭然。這倒是個聰明的,不過也不夠聰明,只不過是表錯情了罷了,估計是誤以為自己和江南喬有什麼關係了,可自己要是和江南喬有啥關係,還至於通過外人來找她的病例麼?
「多謝吳醫生的好意了!」楚城幕微微沖吳磊點了點頭,可旋即又想到江南喬和嚴書墨那胖頭腫臉的樣子,還是主動朝他伸出了右手,這種事情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心好累,楚城幕還是第一次感覺原來教育圈也不是那麼乾淨。
吳磊見楚城幕主動伸出了右手,頗有幾分意外的樣子。在自家外甥女那裡,他可是聽了一晚上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事跡了,原本以為對方會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卻沒想到還會主動和自己握手,心中暗喜這個人情算是賣對了,忙一把握住了楚城幕的右手,使勁的搖了搖。
「楚總,還不知你這突然過來是來看望病人的麼?」吳磊鬆開手,也給自己點了一顆煙,問道。全然不顧兩人頭頂上方,掛著明晃晃的金屬牌「此處禁止吸菸」!
塔讀小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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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城幕聞言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含糊道:「我家裡長輩和他們家裡長輩認識,這次主要是過來陪我爸看看的。還不知道江南喬的病情……」
正準備向吳磊打聽一下江南喬的病情,楚城幕餘光瞟到了老楚已經和鄒厚吉寒暄完,正在四處張望找自己,忙和吳磊打了個招呼,滅掉煙,就準備往老楚那邊走去。
「喂,楚總,方便留個電話號碼嗎?這邊要是有啥情況,我方便聯繫你!」眼看楚城幕轉身就要走,吳磊忙說道。
楚城幕聞言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和吳磊交換了電話號碼。
真尼瑪不方便,自己也該去印一盒名片了,每次和人交換號碼都感覺特別沒逼格,回去得和仲卿卿說一聲了,他們都有名片,憑啥就我沒有?和吳磊交換了電話號碼,楚城幕再次轉身離去。
眼看楚城幕幾步就走遠了,吳磊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自己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才把江南喬的病情給背熟啊,你倒是讓我把話給說出去啊,這特麼問了又不讓我說,沒你這樣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
楚城幕跟著老楚,父子倆一起從電梯裡出來,走到了住院部外,老楚才從包里掏出一盒硬殼中華,分了一支給楚城幕,神色卻有些鬱郁。
老楚低頭把煙點上,猛的吸了一口,從鼻子裡噴出兩道白煙,嘆了口氣道:
「我看你小子突然回來,就察覺到了你心情不太好,你家老子沒啥本事,工作上學習上也幫不上你多大的忙。本來帶你來醫院看看的意思,也是想告訴你,只要人還好好的,天底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哪知道這一眼看了,反而把我自己給看鬱悶了!」
楚城幕聞言,這才知道老楚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叫上自己一起來醫院,自己這輩子明明和江南喬一家人都沒啥交集,敢情還有這層意思在裡面。不過怎麼這麼想樂是什麼情況。可轉念一想,這事兒要真是嚴書墨他爸年輕的時候搞出來的,似乎也沒啥可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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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嚴之所以還能在嚴書墨面前勉強維持著父親的高大形象沒有崩,就是因為這幾十年來如一日的照顧著嚴書墨的母親。哪怕這次老嚴突然說要結婚,嚴書墨也默認了,未嘗不是有這種心理在裡面,畢竟這世上真沒幾個人能做得到如老嚴那般。
可如果讓嚴書墨知道了有這麼回事兒,老嚴家裡指不定會亂成啥樣兒。
「鬱悶啥呢?反正現在看這情況也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兒,光看血型也證明不了什麼,不還得去做DN親子鑑定才行麼?對了,嚴伯伯的血型是啥來著?」楚城幕安慰道。
老楚聞言,悶聲道:「。」
楚城幕一聽是,面色頓時微微一滯,得,第一輪排除沒排除掉。看到老楚依然一副擔心的神色,只得繼續開口安慰道:
「呃,反正最近也不用擔心這些事情吧?鄒厚吉和江珙離婚怎麼不也得扯皮一段時間?就算她不要臉了,非要給江南喬找個爹出來,不也得慢慢排查麼?這種事情放到光天化日之下,那可就是把人得罪得死死的了!再說了,都是咱們在瞎猜,是不是還不一定呢!」
老楚聞言卻嘆了口氣,道:「我剛才找藉口問了一下鄒厚吉,江南喬的出生日期啥的,對了對時間,搞不好還真是你嚴伯伯搞出來的事兒。雖說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可仔細想想,還是能回想起來不少細節,不過那時候我也是太久沒和班上的同學聚一聚了,就忽略了你嚴伯伯當時的反常!」
老楚這一番話,也把楚城幕給弄沉默了,再加上嚴書墨和江南喬的長相對比,對於嚴書墨是不是多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這件事兒,如果一開始還抱有幾分僥倖心理的話,現在心
里卻是認定幾分了。
只是心裡卻免不了有些疑惑,老嚴兩口子二十多年的恩愛可不像是假的。演戲可以演一時,卻很難演一輩子。更何況,老嚴也沒有非要演戲給誰看的必要。
雖說自己前世就有風言風語在傳江南喬不是江珙親生的,可任誰也沒把她和老嚴聯繫起來。一來老嚴和老楚不是一屆的,二來也是老嚴兩口子的伉儷情深給大家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哪怕是自己,也壓根沒往上面猜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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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輩子造化弄人,折騰出來這麼些事兒,才讓自己偶然間同時捕捉到了嚴書墨和江南喬胖頭腫臉的樣子,怕是也不會往老嚴身上去猜。
楚城幕正暗自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卻突然聽老楚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道:
「也虧得老李去年走了,要是現在還活著,知道這些事情,怕是能當場氣得抽過去。老嚴也是本事,居然真能把這些事情瞞了老李一輩子,最起碼老李走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吧!」
「爸,你就這麼認定是嚴伯伯乾的?」楚城幕聽著覺得有些奇怪,同時又感覺老楚這話是在內涵自己,可自己真能學著老嚴那樣,瞞著對方一輩子麼?回過神,楚城幕自嘲的笑了笑,還一輩子?現在自己連一陣子都維持不下去了。
老楚最後抽了口煙,把菸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按滅,然後丟進了垃圾桶里,苦笑了一下,道:「除非鄒厚吉那一晚上……否則八九不離十吧!」
那一晚上什麼,老楚沒說,楚城幕卻聽懂了,除非一晚上和好幾個男人發生過關係唄,不然還能是啥。
看楚城幕還在那裡低頭瞎捉摸,老楚揮了揮手,往自己的小本田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行啦,天也不早了,沒事兒趕緊回去吧!你老子我今天就不留你吃晚飯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你心裡有數兒就行,別回去和嚴書墨瞎說什麼。他父子倆一天到晚跟狗見羊似的,讓他知道了,還不知會鬧成啥樣兒。我還得去問問老嚴,這事兒要是真等鄒厚吉找上門來,他可就被動了!」
父子倆在醫院的停車場道了別,眼看老楚的雅閣消失在了停車場,楚城幕這才上了自己的小車,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再一想到老楚所說的瞞一輩子的話,他突然抑制不住的想給閒庭舒打個電話過去。
發動了汽車,翻出了閒庭舒的電話號碼,楚城幕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汽車緩緩的開出了停車場,而楚城幕的手裡卻傳來了:「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Sorry,thenryodledstrnedo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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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手機被楚城幕狠狠的砸在了中控台上,並伴隨著一聲「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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