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弟！你收拾好了嗎？」
江河和林雅的擁吻持續了很久，一直到樓下傳來疤哥的聲音，兩人才急忙分開，小臉通紅。也不知道那是羞的還是嚇的。
好在房門外偷看的小傢伙已經提前跑開了，不然兩人此時，一定恨不得就地找個洞鑽進去。
江河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先一步去往樓下，給疤哥開門。
門一打開，疤哥剛準備打個招呼，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睛死死地盯著江河的脖子。
幾乎是瞬間，疤哥便想到了這玩意的由來。看向江河的眼神開始慢慢地變得古怪起來。
「進來坐會吧，我還有些東西要收拾，收拾完了我們就出發。」
沒有去理會疤哥那怪異的神色，江河甩出一個白眼，然後便招呼疤哥進屋待會。
「不用，不用，我就在這等著就成。你慢慢收拾，我不急，一點都不急，真的一點都不急的！」
疤哥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古怪的笑容向後退了兩步。那表情，就差把「您繼續」這三個字掛在臉上了。
……
半小時後，去往省城的大路上，江河和疤哥兩人乘著車，正飛速行駛著。
「江老弟，昨晚沒休息好吧？要不我來開，你先眯會？」
副駕駛位置上，疤哥依舊沒打算放過江河，眼睛盯著江河脖子上的紅色印記，語調怪異地說著。
「行啊！我還真沒睡好，要不接下來的路都你來？我先睡會？也不遠，就七八個小時罷了。」
江河絲毫沒感覺有啥不好意思的，反而一副看單身狗的眼神，同情地看著疤哥。
雖然這個年代還沒有單身狗這個稱呼，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江河的眼神，疤哥總感覺自己渾身的不自在。
就這麼一路說說笑笑的，一直到晚上快9點的時候，車子才正式進入省城。
這個時間點，顯然不是什麼活動的好時間，要知道，在2001年，夜生活可沒有後世那麼豐盛。
隨意的找了家看起來還算是不錯的小賓館，江河和疤哥兩人便住了下來，打算明天開始再展開行動。
「江老弟，如今咱們也到省城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幹？」
疤哥看著窗外那熟悉中帶著陌生的景色，眉頭微皺著向江河問道。這座城市是疤哥心中永遠的痛，如果不是為了幹掉李家，他一點也不想再踏入這裡半步。
「別急，開了一天的車了，肚子都餓了，咱先填飽肚子再說吧！老話說得好，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啊！」
江河沒有去勸什麼，只是拍了拍疤哥的肩膀，輕鬆地轉移了話題。
省城的夜宵攤還是不少的，江河兩人還沒走幾步，便遇到了好幾個。不過讓疤哥感到好奇的是，那些生意不錯的燒烤攤，江河卻仿佛看不上一般，徑直地走了過去。
正當疤哥以為江河要找什麼好地方時，卻見江河最終選了個生意最冷清的地兒，一屁股就座了下來。這波迷之操作，直接給疤哥整不會了。
不過疤哥也不是什麼講究的人，江河既然都不嫌棄，他疤哥還有啥挑剔的？當即也坐到了江河的對面，點了幾瓶啤酒，大把的烤串便吃了起來。
「老闆，我們是外地來省城做生意的，今兒看您在省城都能支棱起這麼大一攤兒，特來取取經，也捎帶著呢，想跟您打聽點事。」
吃了幾串之後，江河趁著店老闆送烤串過來之際，主動遞上了一杯酒，開始套起近乎來。
「嗨！我這算個啥啊？瞎折騰唄！不過要說打聽事，你可算找對人了，不是跟你吹啊，省城的這些事，就沒我吳二牛不知道的。」
老闆客氣地接過江河遞過來的酒，來回掃了一眼，索性也沒什麼生意，便順勢坐在了江河的身邊，開始聊了起來。
江河的情商又豈是一個燒烤攤老闆能比得了的？三言兩語的功夫，這個吳二牛就被江河哄得徹底找不到北了。
眼見著時機差不多了，江河又給吳二牛滿上一杯，然後看似隨意地問道：「牛哥，你知道省城的空調行業嗎？這幾天我也來回看過，好像品牌很少啊。」
「嗝……哥們，你來得不湊巧，沒見到前段時間咱們省城的一件大事……」
聽到江河問起空調，吳二牛故作神秘地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才神神秘秘地將前段時間李家和其他外來企業打價格戰的事給說了出來。
「……這價格戰打來打去，最後苦的是誰啊？還不是一些小牌子和小工廠？現在的省城，做空調已經沒活路咯。好多工廠都打著包地往外賣呢！」
吳二牛足足花了近一個小時，才把這件事給說完，那誇張的語氣和神態，給疤哥都快都笑了。
雖然吳二牛的描述有些浮誇，可也反映出了一個問題，之前李家打的價格戰，規格絕對小不了。不然也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就連吳二牛這種市井小民都熟知這些，當時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了。
「牛哥，那你知道，有哪些稍微大一些的空調廠子在賣的嗎？」
疤哥可以當個樂子聽聽，但江河卻開始布置起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了。
「哥們，你不會真準備往空調上撞吧？」
江河的問題頓時引來了吳二牛疑惑的目光。
「哪能啊？我只是想買個工廠，作為自己的加工點，現在空調廠這麼不景氣，買空調廠不是更便宜嘛。」
江河絲毫沒在意吳二牛的眼神，反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傻呵呵地笑道。
「嘿，哥們，你這腦子轉得還真快！不過確實是個好想法。行，我說，你記住了啊！在省城，除了掛李字的以外，排得上號的空調牌子分別是小墨雲空調，冷風空調，美霖空調，容聲空調……」
江河的回答瞬間打消了吳二牛的疑慮，反而讚嘆起江河的腦子靈活，接下來便開始給江河普及起專業知識來。
江河將排名前幾的幾個牌子全部記在了腦海中後，便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再次跟吳二牛聊起了家常。
等吃得差不多了，江河覺得時間太晚，提出了告辭，帶著疤哥重新回到了房間。
「江老弟，明天咱是不是先去小默雲那邊看看？」
在回賓館的路上，疤哥便已經搞清楚江河今晚一系列古怪舉動的用意了。此時屋內沒有外人在，疤哥便滿臉期待地看向江河。
一方面，他對於即將到來的復仇實在是太期待了。另一方面，他也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究竟對不對。
「不急，疤哥，有件事恐怕得麻煩你一下，你去前台，問他要一些最近一段時間的報紙，只要是省城的就行，我有急用。」
江河並沒有回答疤哥的問題，只是一個勁地在房間裡轉起了圈圈，眉頭也一直緊鎖著，仿佛被什麼問題給困住了一般。
「好嘞，我這就去！」
伴隨著聲音的響起，疤哥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屋內，向著樓下的前台跑去。
而房間內，江河的踱步，依舊在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