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不想與眼前這半數朝臣為敵,更重要的是,現在他的死士死傷慘重,不是保存實力的禁軍對手。
好漢不吃眼前虧,待他回去,將都城外的死士也調集進京,再處置他們不遲。
「李丞相,慎言!污衊皇室,可也是死罪!」
賢王一甩衣袖,便要帶著他的人出宮,再做打算。
眾朝臣鬆了一口氣,好在賢王讓步了。
白梟湊到西陵羽耳邊說了些什麼。已經被人遺忘的西陵羽,突然開口:
「四皇叔,既然李丞相說了,你這些私兵,不符合規制。不如,就將他們留下,交給侄兒處置吧。免得有損四皇叔聲譽。讓旁人以為,四皇叔也與大皇伯一般,有不臣之心。」
賢王眼神凌厲地回頭,眼眸危險地眯起。好一個侄兒,消失又出現,竟長了本事!
「你這個太子,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考確,本王自然要為你那死去的父皇,本王的皇兄,好好把關!」
他說完,也不管眾人如何眼神,便往宮外而去。
「禁軍聽令:將賢王的私兵拿下,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西陵羽這一聲,驚得朝臣們紛紛看向他,這還是他們那個,懦弱的小太子嗎?
「是,太子殿下!」
禁軍統領卻是心中高興,趕緊應是。
原本賢王死士眾多,可如今,被徐將軍的兵消耗了一些,又被睿王府上的高手滅了大半。
剩下的這百餘人,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時候!
賢王更是沒想到,這個一直被他們拿捏的侄兒,會突然硬氣起來。
「太子!你確定要恩將仇報,六親不認?」
西陵羽暗暗握緊拳,給自己打氣,艱難開口。
「四皇叔言重了,侄兒不過是按規矩辦事兒,絕無怠慢四皇叔之意。」
賢王上前一步,西陵羽剛要倒退,便被白梟抵住了後背,穩穩地站定了。
李丞相心道今天可真是他的好日子,君凌雲說到做到,這就要對賢王動手了,哈哈,那他豈能不助攻一二。
李丞相上前,擋住了賢王威脅西陵羽的視線。
「賢王爺,方才睿王和徐光將軍的下場,你當引以為戒才是!」
賢王見西陵羽這次,竟然毫不退縮。又有個高手在身邊。李丞相也是不遺餘力想要剷除他。
自己心裡倒是有些忐忑了,環視了下逼近的禁軍,與他的死士,數倍的人數差距,他絕對討不到好去。
今日這皇宮中,血腥殺戮,人人都失了敬畏之心,他還是先脫身為妙。
「本王,自當遵從太子之令。只是,本王的人,今日救駕有功,太子不會,兔死狗烹吧?」
只要他的死士還活著,最終還是他的人,暫時留給西陵羽又如何?
「四皇叔放心,侄兒心中有數。」
「哼。」賢王冷哼一聲,小小年紀,有個屁數,不過是受李丞相控制罷了。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死士,死士們會意,束手就擒,等待賢王再次回歸,來救他們出去。
賢王自己走出了皇宮,眾朝臣紛紛看向了李丞相。
一日之內,斬殺睿王和徐光將軍,逼走賢王,李丞相好手段啊!
只要明日太子順利登基,李丞相以後,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
李丞相暢快地呼吸了一口,挺起胸膛,接受眾朝臣恭維的眼神。
「大家今日都是勞苦功高,改日定會論功行賞。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們為太子殿下,舉辦登基大典。」
「是,丞相大人!」
朝臣們齊齊應聲,對李丞相,竟比對西陵羽這個太子,還要客氣幾分。
皇宮裡終於清淨下來,白梟將西陵羽帶走了,即便只是一夜,也還是在他們身邊安全些。
李丞相也沒敢阻攔,那尊大佛,還是不要招惹,好生送走才好。
回到上善鏢局。白梟拍了拍吳慮的肩膀,調侃道:
「箭術不錯,一箭也沒射中。」
吳慮本是意氣風發的臉上,笑容頓時被凝固住了。
「白梟大哥,我可是箭無虛發。」
他的每一箭,可都是射中了人的,白梟點點頭。
「嗯,只是所中非人罷了。」
他瞄準的賢王,可還好好的活著呢。
白梟身邊的西陵羽,差點兒就笑出了聲,沒想到君哥哥身邊的人,竟是如此有趣。
讓他原本緊張得砰砰直跳的心,瞬間安定了不少。
吳慮則是被白梟的話一噎。
「那不是,總有人給他當人肉盾牌嗎?要不然,他早死上十回八回了。」
這對話,剛好被進門來的吳憂給聽了去。
他那時帶人去引走了睿王府的高手,別說,還真是難纏,好不容易才脫身。
「若是主子出手,那箭定能連中兩人!」
三人一同看向君凌雲,主子今日,可是只作壁上觀了。
君凌雲一眼撇來,三人忙收了視線。主子定是,心有成算!
君凌雲不理會三人,只想去與他的溪兒匯報戰果。
楚雲溪還有些反胃,想著自己定是那日受了刺激,過幾天就好了。
見君凌雲一行回來,忙迎上前來。先挨個看了看,全都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我讓司琪和初歌準備了綠豆湯,降火,已經涼好了,你們快去找她吃一碗。」
「謝夫人!」
出門在外,他們便也改了稱呼。西陵羽也有些怯怯地說了一句。
「謝謝楚姐姐。」
說完,還不忘去看一眼君凌雲,見他沒什麼反應,算是默認了。這才笑笑,跟著白梟去了。
君凌雲的視線,一直放在楚雲溪身上。因為他的溪兒,已經親自端了碗,送到他的面前,這可是他獨有的待遇。
「多謝夫人。」
叫夫人,也挺好聽。
綠豆湯入口清涼,微甜不膩,喝下一碗,只覺身心舒暢。
見君凌雲喝完放下碗,楚雲溪這才開口問道:
「今日,可還順利?」
「睿王和那徐光將軍已死,賢王和李丞相……」
君凌雲頓了頓,笑看著楚雲溪求知的眼神。
「正在去慰問難民的路上,應當能好好平息一下難民們的怨氣。」
慰問難民?楚雲溪撲哧便笑了。這麼損的法子,虧君凌雲想得出來。
難民們已經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了,沒有糧食,空口慰問?那不是火上澆油?這二人的下場可想而知啊。
可她笑完,心情又有些沉重起來。
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每一日,都有人在死去,便又讓人心急如焚,恨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能在一息之間解決掉才好。
楚雲溪想到難民們的慘狀,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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