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深夜,皇宮中,有一老一少兩具屍體,僅用草蓆包裹著,便被運出了皇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啪嗒一下,屍體的一隻胳膊,從拖車上滑落出來,運屍人低頭一看,那手腕兒筋骨畢露,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也不知是怎麼磨成那樣兒的。
只得又往草蓆里塞了塞,除了嫌棄和不忍直視,也便沒有更多同情了。
別人不知,他們幹這種運屍活計的怎會不知,能從皇宮地牢中,被運出來的屍體,那都是意圖謀朝篡位,或是刺殺皇室的重犯。
運屍人終於將車推到了亂葬崗,將拖車把手,用力一抬。那兩具屍體,便滑落下去,自會有野狗野狼,聞味兒而來,收拾殘局。
運屍人拍了拍手上的污漬,收工!
皇宮之中,皇帝寢宮燭火搖曳,皇帝仍在練字。
福公公自然感覺得到,皇帝的心情陰鬱。可天色實在是太晚了。他不得不上前提醒。
「皇上,已經子時了,您該歇息了。」
皇帝沒有反應。福公公低眼一看,皇帝在練的,竟是個「蕭」字。
蕭家徹底落敗了,還帶走了皇帝的五皇子。
「皇上,您還有那麼多孝順的皇子,公主。您可千萬要保重龍體啊。」
皇帝嘆了口氣,自古皇家薄情,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切地體會到喪子之痛,絕非他自以為冷靜自持,便能抵消的。
終歸,是他的血脈。再不好,也曾與他父子一場。
只不過,皇帝也知道,必得讓君凌雲報了他的殺母之仇,徹底釋懷才行。如若不然,一國儲君,心懷怨恨,將會是更為嚴重的事情。
若是地下的君宏炎有知,恐怕又會狂笑一頓。好一個父子一場,他若不是與皇帝父子一場,也不會一生都作為別人的棋子過活,落得拋屍荒野,屍骨無存的悽慘結局。
皇帝一夜無眠,站在殿門外,看著天際重又泛白,似乎經過了一個輪迴那麼漫長。
皇帝閉上眼,感受了下清晨,還並不炙熱的陽光,似乎昨夜的一切,都已經隨著新陽的升起而逝去。
沒有人能撼動時間的流逝,也沒有人,能撼動他要壯大雲霄國的決心,即便是他的兒子,也不能。
皇帝回到殿內,抬起手,示意福公公伺候更衣。他要去上早朝!
皇帝本以為,那四國使者得了通關文牒,今日便會上朝覲見他。哪兒知,朝堂之上,不但沒有使者的消息,連君凌雲也沒有上朝。
皇帝稍一思索,便知君凌雲定是去查四國使者來京一事了。
「來人,去請四國使者進宮。」
這四國到底懷著什麼心思,他總得見一見使者們,才能有所察覺。
「是,皇上。」
小太監小跑著去傳召了。
朝臣們開始交頭接耳。
「四國使者?什麼時候來的,我們怎麼沒有聽到消息?」
「是啊,會不會,是來恭賀太子殿下大婚的?」
「你覺得,現在的局勢,是能五國齊聚的時候嗎?」
「確實不是,那是為何?」
皇帝端坐龍椅,也不制止,因為他也想知道為何。
就在朝臣們站得腿都有些酸的時候,小太監終於回來了。只不過,那臉色,著實不怎麼好看。
「皇上,奴才,奴才沒能將人請來。求皇上降罪。」
皇帝眉頭簇起,小太監趕緊解釋。
「皇上,四國使者,都說舟車勞頓,水土不服,今日便向皇上告個罪,修整一二,明日,自會出席太子殿下的大婚。」
原本有些喧嚷的大殿,立時鴉雀無聲,四國使者,這是打皇帝的臉,抬舉太子啊。
這不是,這不是挑撥離間,其心可誅嗎?當真是來恭賀太子殿下大婚,不是來找事兒的嗎?
大臣們都懂的道理,皇帝如何不懂。他面色陰沉,可畢竟是四國使者,他也不好將人綁了來問罪。
只好壓下火氣。
「既如此,那便讓太醫,去給使者們把把脈。好生調理,明日再見,也是一樣。」
皇帝的語氣不溫不火,似乎並沒有生氣。可有朝臣偷偷抬眼看了看皇帝的臉色,那只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你們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吧。」
……
東宮中,奔波了一夜的白梟,正在與君凌雲稟報。
「主子,據屬下觀察,他們確實都帶了賀禮,也沒有暗中多帶人手。每人只是帶了兩三個高手護衛。不似要有其他動作。」
不是來搗亂的?君凌雲覺得事有蹊蹺,讓他也想不通的環節,到底暗藏著什麼陰謀?
白梟繼續分析道:
「奇怪的是,他們進京後,只是找了客棧,安穩住下,連皇上傳召,都沒有上朝參拜。看起來,並非是來巴結雲霄國的,倒似是衝著主子而來。」
如此行事,果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君凌雲擰眉深思,究竟是什麼原因,將這四國使者,同時湊到雲霄國京城?
他還沒有自負到,認為自己的大婚,可以引來五國同賀。
明日,就是他與溪兒大婚的日子了,既然沒有時間再詳查,只能做好萬全的準備,也得與楚將軍打聲招呼才好。
君凌雲從東宮出來,一路上,都是忙著掛紅綢,擺鮮花的宮人,不由心情舒暢了幾分,往楚將軍府而去。
楚雲溪方從楚夫人處回來,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小包袱,似乎生怕被旁人看到裡面的物件兒。
回到自己閨房,她才鬆了口氣。
「荷香,小蓮,我想吃春暉樓的糕點了,你們去幫我取些回來。」
「小姐,我自己去就行了,讓荷香姐姐留下陪著你吧。」
小蓮主動請纓。
「讓你們一起去就一起去,現在外面多亂啊,一起去好有個照應。」
兩人被楚雲溪支了出來,互看一眼,都有些迷茫,外面,什麼時候亂了?她們怎麼不知道?
可既然小姐發話了,那她們就速去速回吧,反正春暉樓也不遠。
楚雲溪見兩人出了院子,這才小心地將屋門關上,輕輕打開從楚夫人處拿回來的包裹。
裡面正靜靜躺著一本小人畫冊。
楚雲溪坐在桌邊,輕輕翻開第一頁,不由將眼眸睜得更圓了。
她活了兩輩子,都沒有看過這種東西,啪地一下兒將畫冊合上了。臉已經紅了個透。可又想起母親囑咐的話。
「女兒家如果不懂配合,第一次很容易受傷的,關起門來自己看,不必害羞,女人都要經歷這一遭,一定要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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