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都畫了幾日了,還沒畫完嗎?這麼大規模的學院,真的辦得起來嗎?」
楚雲溪看著眼前的圖紙,這是她詢問了母親,才畫出來的,是曾經盛極一時的司空書院的布局。記住本站域名
現如今,那裡已經是一片貼了封條的廢墟。
也許她現在,還無法求得皇上的准許,重啟司空書院,但她可以先辦起來一些分院,待以後時機成熟,再全部搬進司空書院裡去。
若是將來,恩師司空玉願意回來執掌書院,就再好不過了。
楚雲溪看看小蓮和荷香,也許,她該再規劃個專門的女子學院,到時候,她的這兩個丫鬟,也會有不一樣的前途。
「等小姐我辦起來,定將你們兩個都送去學習。你們說說看,想要學個什麼手藝?」
「啊?小姐,我們還要學習啊?」
小蓮一張苦瓜臉,自小陪著小姐讀書時,她就在一旁打瞌睡,倒是荷香喜歡跟著聽一聽。
「技多不壓身,有個手藝在身,以後無論走到哪裡,都能立足。」
楚雲溪希望她們往後的日子,都能有更多選擇。
「小蓮哪裡都不去,就留在小姐身邊。不然,小蓮再去學學泡茶,刺繡這些好了。」
楚雲溪無奈地搖搖頭,小蓮就是個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開心的小丫頭。
「荷香呢?你可有什麼想法?」
荷香認真想了想,像她這樣的丫鬟,即便將來小姐施恩,脫了奴籍,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一輩子沒什麼出息。
「小姐,我能幫你打理書院嗎?」
楚雲溪眼睛一亮,她倒是沒想到,荷香會有這方面的興趣。
她將來肯定需要很多人手,如果荷香願意走出去,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荷香細心且衷心。
「當然能了,太能了,不過打理書院,定會很辛苦,荷香你可要想好。」
荷香心中有些激動,她也能走出這一方小天地,去外面看看了嗎?
「小姐,荷香不怕辛苦,荷香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楚雲溪滿意地點點頭,「我們荷香真能幹。」
「我去給小姐泡茶。」
荷香被楚雲溪誇得害羞,轉頭跑出去了。小蓮卻好奇地追問:
「小姐,那你的醫學院,想開在哪裡呀?京城中的商鋪可都很貴呢。」
「這就不用我操心了,三哥說,會幫我準備好場地,二哥說,會幫我辦下官府手續,大哥說,會幫我監工修建好。」
楚雲溪想起兄長們拍著胸脯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凡是她的事兒,兄長們必定會爭著搶著去辦。
小蓮點點頭,見怪不怪了,小姐可是全家人都寵在心尖尖上的寶。
荷香去而復返,沒有帶茶水回來,卻帶回了一個消息。
「小姐,大公子派人來傳了口信,讓您速進宮一趟呢。」
楚雲溪心下一緊,宮中是出什麼變故了?是榮妃又作妖了?還是,替身被發現破綻了?要不然大哥也不會特意派人來喊她進宮。
「快給我更衣,我這就進宮。」
楚雲溪一路擔憂地手心冒汗,終於到了東宮,見到了楚文忠,卻見他帶著冬日裡保暖用的皮子手套。
楚雲溪急急問道:
「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出什麼事兒了?」
「妹妹,你快來看,那盆栽果然有問題。」
楚文忠將楚雲溪引到側殿,指著桌上一個光滑的瓶子給楚雲溪看,一旁就放著榮妃送來的盆栽。
楚雲溪一低頭,當即皺了眉。
「怎麼這麼多,小蜘蛛?」
「這可不是普通的蜘蛛,是一種毒蛛,正常人被這東西叮咬了,都可能會喪命,更何況是重傷虛弱之人。」
張太醫插話。「微臣拜見太子妃。」
楚雲溪不由抬頭看向張太醫。
「毒蛛?從榮妃送來的盆栽里出來的?」
他們那日將整個盆栽都仔細看過了,並沒有發現蜘蛛?
「是,從盆栽的土裡孵出來的。」
張太醫將想要往外爬的小蜘蛛,用木棍撥了下去,這東西可是能要人命的。
「妹妹,那榮妃真是居心叵測,蛇蠍心腸,這是想要了太子殿下的命啊。」
楚文忠不知該用何語言,才能表達他現在的憤怒。
楚雲溪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毒蛛,心裡也同樣竄起無邊怒火,胸脯起伏。
這幾日,她對榮妃給東宮送盆栽的舉動,有過諸多猜測。許是想在皇上面前,得個好印象,許是那黃符,不是護身符,而是某種詛咒。
她也想過,這盆栽,可否是用某種不利於傷口恢復的香料澆灌過。
可她沒想到,咬人的狗不叫,榮妃居然是如此惡毒之人,也夠大膽。可想動她楚雲溪在意的人,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楚雲溪走到那株盆栽旁。
「這土,可處理過了?裡面可還有毒蛛?」
「太子妃,我們用熱水澆過了,不會有了。」
張太醫一邊觀察那些毒蛛,一邊回話。
這種致命的毒蟲,平日裡可是難得一見,他想著要不要抓幾隻老鼠,做做實驗,說不得,能研究出救命的解藥來。
楚雲溪就這樣盯著那盆栽,看了好一會兒,楚文忠都怕她氣壞了。
「妹妹,你放寬心,大不了稟報皇上,皇上對太子殿下寄予厚望,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楚雲溪抱起那盆栽就往外走。
「妹妹,你去哪兒啊?」
楚文忠急忙追上去,怕楚雲溪一時衝動,吃了暗虧。「大哥與你一起去吧?」
「大哥留步,太子近侍跟我走。」
「是,太子妃。」
楚雲溪一聲令下,被君凌雲留下來的一三五七九,沒有半分猶豫,當即身板挺直,洪亮地應是。跟在了楚雲溪身後。一人上前,接過楚雲溪手中的盆栽。
看樣子,太子妃是要去給太子殿下找場子呢,他們當然要給太子妃撐起氣勢來。
張太醫將那些毒蛛蓋住,來殿門外看熱鬧。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太子妃要發威了,不會有血光之災吧?」
見楚文忠斜眼看過來,張太醫這才想起,他念叨之人,可是身旁這位楚小將軍的妹妹。
他識趣地嘿嘿一笑。
「我亂說的,我去將那些毒蛛帶走,免得它們傷人。」
「張太醫,您可小心著點兒,別讓它們跑了,不然你就是縱凶,會有血光之災的。」
張太醫脖子一縮,他平時說話辦事兒,很是小心謹慎,怎麼每每到了太子妃面前,就忘了分寸。
「我定會小心,定會小心。」
張太醫已經抱著裝有毒蛛的瓶子走了,楚文忠又囑咐一句:
「張太醫,別都玩兒死了啊,留幾隻當做證據。」
張太醫一心想著他的實驗,哪兒還有心思管楚文忠,擺擺手就走了。
楚雲溪帶著近侍,沒有去找皇帝告狀,而是氣勢洶洶地去了榮妃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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