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繼續道:
「當年尹皇后,懷著太子殿下之時,出現了與殿下同樣的症狀,頭暈乏力,胸悶氣短,可這些症狀,也都是孕婦的常見症狀,脈象也無其他異常,故而只以保胎醫治。Google搜索」
張太醫擦擦額上的冷汗,想著太子殿下到底是將來的皇帝,便沒有再隱瞞。
「可後來,尹皇后的症狀一日比一日嚴重,只在聽人撫琴的時候,才會舒服些,皇上便命人日日為尹皇后撫琴,到快分娩時,她已經虛弱不堪。」
楚雲溪擔憂地看了看君凌雲,能看到他咬牙隱忍,眼神冷厲。
也許這麼多年,他也曾對自己母后的死報以懷疑,可皇上的封口令,又讓他無從查起。
張太醫嘆了口氣。
「剩下的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應該都知道了,尹皇后拼盡全力產下太子,自己卻大出血,不治而亡。」
「那張太醫,你為何懷疑尹皇后死於非命?」
楚雲溪問出事情關鍵,如若不是事有蹊蹺,張太醫怎會將君凌雲的症狀,和尹皇后孕期的症狀聯想在一起?
「太子妃聰慧,微臣是在尹皇后流出的血中,隱約看到有東西在蠕動。微臣正要上前細細查看之時,在場的蕭貴妃突然驚叫,指摘尹皇后是身懷妖邪巫術的不詳之身。臣那時人微言輕,沒敢出頭。」
君凌雲一拳砸在身邊的桌子上,桌子應聲碎裂。
「臣有罪!」
張太醫心驚不已,他真是捅了馬蜂了,對太子殿下生母的冤屈視而不見,太子會不會遷怒於他?
幸好蕭貴妃已經被打入冷宮,不然,他還真怕自己會先被蕭家滅口。
楚雲溪握住君凌雲的手,想讓他鎮定一些。
「張太醫,你接著說。」
張太醫定了定心神:
「是,當時這種傳言不脛而走,皇上大怒,故而下了封口令,不准任何人再提起此事,才算平息。微臣雖至今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可微臣知道,尹皇后不是什麼身懷妖邪巫術之人,否則,怎麼不去害別人,而是害了自己?」
「謝謝你,張太醫,你幫了大忙。」
楚雲溪知道自己先前對張太醫說的那些話,有些過了,可她憂心君凌雲,不敢有一絲懈怠,如今,只希望能對張太醫稍加安撫。
有了這些消息,她也就能有的放矢。
張太醫受寵若驚,又有些慚愧。
「太子妃嚴重了,是微臣無能,屢次誤診。」
想想他這個太醫院院首,當時還真是憋屈,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不按常理出牌的症狀啊。
君凌雲冷哼,「知道就好!」
張太醫的頭埋得更低了。
「張太醫,醫者也是人,不是神。醫者能治病,卻不能治人心之黑暗,那些詭譎又惡毒的陰謀,本就不是常人能想到的,張太醫不必為此自責。你醫者仁心,不負太醫院院首之名。」
楚雲溪一番話,將張太醫說得哽咽了,他深深磕頭。
「承蒙太子妃不棄,微臣,願為您和太子殿下,盡綿薄之力。」
楚雲溪看了看君凌雲,他如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無心其他。
「張太醫,太子殿下心情不佳,你先告退吧。」
張太醫也看看君凌雲,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擦擦眼角,告退了。
「微臣,定會想出治療太子殿下之法。」
楚雲溪起身,走到君凌雲面前,將他抱住。
君凌雲突然入了溫柔的懷抱,一時愣住。
「溪兒」
他放鬆下緊繃的身體,輕喚了一聲。
「想難過就難過,想哭就哭,不要忍著。」
楚雲溪最是知道,失去至親那種窒息般的痛苦,尤其當知道親人是被人所害時,那種對自己無力的憎惡,會將人吞沒。
君凌雲紅著眼眶,卻笑了。
「溪兒,若我最後也如母后般無藥可醫,你就自由了。」
若他死了,他不會用太子妃的身份束縛住楚雲溪,他捨不得她孤身一人。
「不會的,蕭氏一定有解決之法,他們無非是想活命,若我們真的找不出辦法,那就先讓他們活命,等你好了,再殺了就是!他們那骯髒的性命,多少條,都抵不了你一命。」
楚雲溪說出再殺了就是的時候,君凌雲真真切切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殺伐之氣。
明明是個弱女子,卻有著不輸男子的氣場。
楚雲溪這突如其來的殺念,難道只是為了他嗎?此生能看到楚雲溪為他如此,他死也甘心了。
「走吧,我派人送你回府。」
現在宮中風起雲湧,蕭國公裝病,還只是被困府中,蕭家一黨定會想盡辦法掙扎反撲,恐怕這幾日宮中,都會不得安寧。
楚雲溪此時留在東宮,極有可能,也會成為他們攻擊的對象,倒不如在將軍府里安全清淨。
楚雲溪卻搖搖頭。
「太子殿下傷勢反覆,太子妃要留下侍疾。」
她想第一時間將查到的信息,與張太醫互通,好醫治君凌雲,她不確定隱藏在君凌雲身體裡的隱患,到底什麼時候會爆發,不守著他,她會更加擔憂害怕。
君凌雲攬著她轉了個身,楚雲溪就已經坐到了他腿上。
「既然太子妃主動投懷送抱,那本宮就不客氣了。」
溪兒既然願意與他風雨同舟,他定會護她周全。
楚雲溪沒想到,什麼情況,到君凌雲這裡,都會變成這羞人的場景。任命地在他的攻勢下調整著呼吸。
「凌雲,你的身體……」
「本宮的身體好著呢,太子妃要試試嗎?」
君凌雲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還沒到滿足不了她一個小女人的地步。
「信,信,太子殿下威武雄壯。」
楚雲溪慌亂之下脫口而出,就從頭髮絲兒悔到了腳指頭,自己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呀?
君凌雲勾唇,輕咬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陣酥麻。
「既然太子妃都如此說了,本宮自當盡力伺候,以後定不讓太子妃失望。」
溫熱的氣息在耳蝸遊走,讓楚雲溪的小臉紅了個透,眼前這個急色的男人,真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雲霄國戰神太子嗎?
兩人濃情蜜意之時,蕭氏正環顧陰冷潮濕的屋子,她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清晰的腳印,隨手一抹,就能在殘破的桌子上,劃出一道凹痕,房樑上都是整張的蛛網。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