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編嗎?有時間聊聊嗎?」電話接通後,龔新宇開門見山問道。他相信一個雜誌社的總編應該有智商從這句問話中判斷出自己的身份。
接到電話的胡一帆深吸一口氣,他迅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果然來人了。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猜今天胡總編的心情應該很……精彩吧?」龔新宇用了這麼一個詞,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有文化的話出來,「或許,我可以陪胡總編說說話,幫幫忙。」
胡一帆沉默了一會兒,「好,你說時間地點,我過去找你。」
對方的身份根本不用猜了,肯定是談小天的人。
胡一帆算是見識到頂級富豪的人脈和手段了,半天,只用了半天時間,自己的雜誌社就風雨飄搖。
他甚至都能想像得到,如果自己不和打電話這人接觸,那麼也許用不了一周,自己可能就要失業了。
胡一帆默默用心記住見面的時間地點,起身走出總編室,下午的陽光當頭照下時,他心頭突然湧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件事,或許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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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的地點離《金鼎財經》雜誌社並不遠,一家臨街的咖啡店。¤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從大太陽地冷不丁進入冷氣很足的咖啡店,胡一帆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一個帶著墨鏡的青年站了起來,沖他揚揚手。
胡一帆挺直了腰板,走了過去。
「胡總編喝點什麼嗎?」青年臉上掛著笑,這笑容在胡一帆看來,諷刺意味十足。
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胡一帆只當沒看到。
「謝謝,喝杯冰咖啡就好了,這天太熱了。」胡一帆故意扭頭看著外面明晃晃的陽光。
「心靜自然涼。」青年的這句話似乎另有含義。
胡一帆聽得出來。
冰咖啡很快就送了上來,胡一帆喝了一大口,咖啡的香,牛奶的濃以及冰塊的爽,三種感受混合在一起,讓胡一帆舒服了很多。
「這位先生,你不是要找我談談嗎?咱們開始吧!」
「胡總編很有定力啊!遇到這種事還能沉得住氣,佩服!」龔新宇有些驚訝,在他看來,一個小雜誌社的總編,實在不算什麼狠角色,和以前他陪著廖啟智對付過的那些大佬比,簡直不值一提。,-*'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可是他在面對自己時,居然能表現的如此氣定神閒,不管是不是裝的,都讓龔新宇對他有了重新認識。
胡一帆露出一絲苦笑,「也就剩下這份定力了,這位先生,這件事要是說我不知情,恐怕你也不會相信,不過確實有很多事其實是司宇自己搞出來的,比如採訪晨曦教育,他都沒跟我匯報,還有,給方董事長打電話,也是他自作主張,請你轉告談總,我保證將此事控制在這個範圍內,不會再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了。
「談總?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一聽到胡一帆提到談總這兩個字,龔新宇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胡一帆也知道自己犯
了禁忌,立刻承認錯誤,「不管是誰吧!我都可以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只求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現在紙媒不景氣,我們雜誌社能存活到現在不容易。」
胡一帆開始打苦情牌。
龔新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很顯然,這招對他不起任何效用。沒有經歷過太多人世煩惱的年輕人,有時候心硬的可怕。
突然,咖啡室的門開了,一個剃著平頭,穿著黑色T恤的壯漢像拎小雞一樣,拎著瘦削的司宇走了進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司宇拼命的拍打著壯漢的手臂,但他那點小力氣,對壯漢造不成任何影響。
胡一帆的眼睛瞬間瞪大,他惱怒的盯著司宇。
這個混蛋一定是暗中跟蹤自己才找到這兒來的。
他這是要把整個雜誌社推到倒閉的懸崖邊上去啊!
「先生,你們這是幹什麼?不要打架,不然我們就報警了。」咖啡店的服務員一見這邊起了糾紛,急忙過來勸阻。
龔新宇木然的看著胡一帆。
胡一帆急忙起身解釋,「誤會了,我們不是打架,這個人是和我一起的,你放心,我們認識的,什麼事都沒有。」
服務員狐疑的看了看他們,那個壯漢在龔新宇的示意下,鬆開了手。
司宇齜牙咧嘴的撫摸著剛才被壯漢抓的地方,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服務員見他們幾個都不說話了,看樣子不像馬上要動手的樣子,便轉身走了。
龔新宇衝著胡一帆咧了咧嘴,露出一嘴白牙,「胡總編,你覺得我們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嗎?」
「我真不知道他跟著我。」胡一帆惡狠狠的一拽司宇,將他拉到自己身邊,「你給我坐下,說,你跟著我幹嘛?」
「我只是好奇,想跟過來看看。」司宇的手臂仍在隱隱作痛,剛才那個壯漢的手像鋼澆鐵鑄一般,如果真要動手,自己這小體格子,只要兩下恐怕就要告別這個世界了。
龔新宇看看胡一帆,再看看司宇,目光在二人臉上來回遊走,但就是不說話。
他們兩個被看的心裡發毛。
最終還是胡一帆先開了口,「這位先生,司宇也來了,這些話讓他聽聽也好。」
他轉過頭,怒視司宇,「司宇,如果雜誌社倒閉了,你就是第一罪人。」
司宇的腦袋耷拉下來了。
「我知道你想做個好記者,但是你現在做的事沒意義。富豪榜這東西不過是窮人看著眼熱,富人無聊消遣的玩意罷了。」胡一帆嘆了口氣,「當初我答應和富潤富豪榜合作,不過是看重他們能為咱們雜誌社提供一點經費,我好為你們這些員工多增加些福利,可是你走火入魔了。」
司宇繼續低著頭,胡一帆這些話既是給他說的,但更多是說給龔新宇聽的。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能不能答應我?」胡一帆的口氣陡然嚴厲起來。
司宇輕輕點了點頭。
胡一帆的心放下了,他把目光重新對準龔新宇,「這位先生,我保證以後約束手下,咱們能不能就當這事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