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生米煮成熟飯

  第379章 生米煮成熟飯

  何大伯盯著手中的講義,琢磨著從哪裡新冒出來個李院士,還跟李衛東重名。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旁邊,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老何,講座還沒開始呢,就學的這麼認真。」

  「是老張啊!」何大伯跟對方打過招呼,然後開口說道;「我這是想看看,今天講課的都有誰。」

  「智庫里能跟咱們講課的,來來回回還不就是那幾個頂級的學者麼!」老張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講義,翻看一看,接著說道:

  「外交學院的王長寧,中央財經大學的黃立偉,社科院的司徒健,哎呀,這次把司徒老頭都請來了!看來領導很重視這次講座啊!」

  「你接著往下看。」何大伯開口說道。

  老張看到李衛東的名字,微微一愣:「李衛東?這是誰?哪個科研院所的?沒聽說過啊!」

  「我還以為你認識這個李衛東呢!」何大伯笑著說道。

  老張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開口說道:「這人我還真不認識,應該是新晉的智庫吧!說不定是國外回來的人才。」

  何大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非常大,要是國內大學和科研院所里的人教授或者院士,咱們肯定聽說過的,既然沒聽過,那十有八九是從國外回來學者。」

  「講的是日本經濟政策解讀,大概率是日本華僑的經濟學家吧!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啊!」老張接著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就算是外來的和尚,要是沒有點真本事的話,也入不了領導的法眼,更不可能給我們講課。」何大伯回應道。

  兩人聊了幾句,講座正式開始。

  第一個是外交學院的王教授,他講的是蘇聯解體以後的國際地緣政治學。

  對於九十年代初的中國人而言,地緣政治還是一種很陌生的東西。

  地緣政治起源於歐洲,特別是兩次世界大戰期間,歐洲人將地緣政治玩的淋漓盡致。

  二戰結束以後,美蘇陷入到了冷戰當中,這一階段主要是意識形態的對立,地緣政治的重要性被削弱了很多。

  冷戰時期,歐洲各國選邊站隊,一言不合隨時可能開打。只要我們意識形態相同,那我們就是兄弟;反之我們意識形態不同,那我們就是敵人。

  這種估計環境下,地緣政治壓根沒有用。地緣政治學玩的再溜,在美蘇方雙幾千枚核彈互相瞄的情況下,也變得毫無意義。

  如果你把握惹怒了,馬上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戰,鋼鐵洪流平推過去,什麼地緣政治都沒用!

  這一切,在蘇聯解體後發生了改變。隨著冷戰的結束,意識形態的對立逐漸的消失,地緣政治學也重新的回到了各國政治家的視野當中。

  在地緣政治學這方面,中國還是新手,甚至可以說,當時的中國人,壓根就不會玩地緣政治學。

  所以這種地緣政學的講座,是非常有必要的。

  部委幹部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王教授將講座時間控制在了半個小時,休息了五分鐘後,便輪到黃立偉教授上台講解股票和期貨。

  現場絕大多數的人,對於股票和期貨只有一個大概的了解,談不上專業。而隨著中國證券行業越來越開放,必須要更多的了解這部分的知識。

  第三位登台的是司徒健院士。

  對於這位老院士,大家並不陌生,現場的大部分幹部,都不止一次聽過司徒健的講座。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司徒健在智庫當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差不多算是國內經貿領域的第一智囊。

  現如今,國內的重點工作就是搞經濟建設,司徒健的講課內容,也算是非常的實用,跟在座所有人都息息相關。

  司徒健講的有些長,稍微超時了五分鐘,而接下來就輪到李衛東登台講課了。

  「九十年代後日本經濟政策解讀,及其對亞洲產生的影響。」何大伯低著頭望著講義上的標題。

  也就在此時,旁邊的老張突然發出了讚嘆的聲音:「這位講課老師好年輕啊!」

  「年輕?」何大伯立刻抬起頭來,赫然發現李衛東已經走向了講台。

  「李衛東,怎麼是李衛東!」何大伯驚呼一聲。

  老張滿是奇怪的瞪了瞪何大伯,開口說道:「可不就是叫李衛東麼!講義上不是早就寫著麼,主講人李衛東!」

  老張顯然沒有意識到,何大伯是認識李衛東的。

  何大伯仿佛沒有聽到老張的話,此時的他的腦子已然短路了。

  「李衛東這小子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要給我們講課!我不是在做夢吧!」何大伯下意識的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還挺疼的!

  「這怎麼可能,他一個幹個體戶的,憑什麼給我們講課!領導是怎麼想的,放著那麼多教授和院士不找,找個體戶來給我們講課,還講日本經濟政策對亞洲的影響,這小子能在地圖上找到日本麼?」

  一直被何大伯看不起的個體戶李衛東,如今卻堂而皇之的站在講台上,給何大伯等部委領導講課。何大伯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旁邊的其他幹部,在看到李衛東後,也紛紛小聲的議論起來。

  「好年輕啊,看起來不到三十歲吧!」

  「這麼一個年輕的後生,懂得多少東西?也能給我們講課?「

  「有志不在年高,你可別小看年輕人,當年錢教授在美國研究飛彈時,不也才二十來歲!」

  「還有愛因斯坦,也是二十多歲就提出來了量子理論!」

  「領導既然讓他來給咱們講課,說明這小伙子肯定有過人之處,說不定是個愛因斯坦那樣的天才學者的呢!」

  這些議論聲傳入到何大伯的耳中,何大伯終於回過神來。

  「天才學者?狗屁!他就是個做生意的個體戶,還敢跟愛因斯坦比?誰給你的勇氣?」何大伯心中瘋狂吐槽起來,但是嘴上並沒有表示。

  此時,旁邊又有一位領導開口說道;「這小伙子講的是日本經濟政策解讀,那肯定是從日本歸來的華僑經濟學家。」

  「日本歸來的華僑?狗屁!他家是青河的,那就個鳥不拉屎的窮山區!全市好幾十個貧困鄉鎮呢!」何大伯心中又吐槽起來。

  另一人則開口說道:「看看日本這三十年的經濟發展就知道,從一無所有到現在世界第二經濟體,這說這日本的經濟學家,還是很厲害的。

  日本企業的很多管理制度,已經成了全球爭相學習的對象,看來以後那個諾貝爾經濟學獎,會有很多日本經濟學家啊!」

  另一個人開口附和道:「這個叫李衛東的小伙子,這麼年輕就能給咱們講課,說不定以後他也能得一個諾貝爾經濟學獎呢!哎?老何,你瞪我幹什麼?」

  「這才幾句話,就吹成諾貝爾經濟學獎了,我要再不瞪瞪你,是不是得讓李衛東去當世界銀行的行長啊?

  還諾貝爾獎,你知不知道他初中畢業就參加工作了,連高中都沒上過!」何大伯心中瘋狂吐槽著,但嘴上卻沒說出半個字。

  一來是因為能來講課的都是領導安排的,何大伯現在拿不住,領導對李衛東是什麼態度,所以絕對不敢泄露了李衛東的底細。這算是一種政治敏感度。

  二來則是,李衛東未來很可能會成為何家的女婿,要是現在把李衛東說的一文不值,日後李衛東真的跟何安安結了婚,何家也沒面子。

  所以於公於私,何大伯只能幹瞪眼,然後心中瘋狂的吐槽。

  終於,李衛東開始正式講課。

  然而何大伯卻沒有半點聽課的心思,他心中始終在琢磨,為什麼李衛東會出現在這裡?

  其實何大伯心中很清楚,能在這裡講課的學者,每一個都是領導欽點的,而之所以能夠得到領導的欽點,是因為學者提出的理論,得到了領導的青睞。

  又或者是,學者提出的建議,已經被領導所採納,接下來將會試點實施,所以讓學者先來給這些部委幹部講一講,免得日後政策實施的時候一問三不知。

  何大伯看了看李衛東講課的題目,顯然不涉及的國內政策的事情,於是何大伯心中暗道:「難道李衛東這小子受到了領導的青睞?」

  一個學者受到領導的青睞,跟一個企業家受到領導的青睞,那是完全不同的。學者只能提出理論,而企業家卻可以實實在在的實踐政策。這就是紙上談兵和身體力行的區別。

  何大伯不由想起了李衛東的那個裝載機廠,作為收購國企的第一人,如今卻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講課,會不會是領導對未來改革的方向所透露出來的一種信號呢?

  此時的何大伯,政治敏感度爆棚,開始各種腦補分析。

  其他人並不知道李衛東的底細,所以想不到這麼多。但何大伯不一樣,他對李衛東知根知底,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裡,不去自行腦補分析,才是不正常呢!

  何大伯坐在那裡自行腦補分析,李衛東的課已經講了十幾分鐘,對於日本的經濟政策解讀都講完了,該講日本經濟對亞洲產生的影響了。

  為了這次講座,李衛東準備了很久,後世上MBA班學到的那點乾貨,基本上都掏出來了,再加上李衛東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配合上各種事後諸葛亮的分析,一時間還真把聽講的部委幹部給忽悠住了。

  「這個小伙子,肚子裡有東西啊,我也看過很多研究日本經濟的專家寫的文章,但跟這小伙子講的這些相比,就顯得太片面了。」

  「是啊,聽了這小伙子所講,我對日本的經濟又有了全新的認識。本來我還覺得,日本三十年便發展到這種程度,堪稱經濟奇蹟,但是現在看來,日本的經濟還真是危機四伏啊!」

  「領導欽點的人,肯定是有真才實學的!我剛才就說了,別小看年輕人。只要是有真本事真學問的,就算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咱們也應該虛心學習。」

  「這個叫李衛東的小伙子不一般啊,這才二十多歲,就能進的了智庫,還可以給咱們講課,以後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啊!

  這些話落入到何大伯的耳中,他的內心深處,不知不覺間竟然產生了一絲自豪感。

  特別是最後那人所說的「前途不可限量」,更是提醒了何大伯。

  李衛東現在才二十五歲,就算是六十歲退休的話,也能再工作三十五年,也就意味著未來三十五年,李衛東都是國家智庫的一員,也一直會向國家的經濟政策建言獻策。

  更何況這種層級的專家學者,哪有六十歲就退休的,工作到七八十歲很正常。

  一個能在未來四五十年,影響到國家經濟政策的智庫學者,其價值不可估量。

  如果真能在智庫里待三十年以上,再時不時的提出一些有建設性的建議,恐怕在領導的眼中,很多高級幹部,都沒有他影響力大。

  想到這裡,何大伯突然覺得,何家有個這樣的女婿,或許一件好事情。

  ……

  六個人全都講完,大概花了三個多小時,再加上中間休息的時間,這一下午就算是過去了。

  最後一個講解世界最新科技的老師立場後,聽講的幹部們紛紛開始收拾手邊的講義和筆記,準備離去。

  李衛東則去找何大伯,畢竟是何安安的大伯,即便何大伯對自己不滿,也得來打個招呼。

  「這不是剛才講課的那位李老師麼?」眼尖的人已然注意到李衛東。

  李衛東徑直走到何大伯面前,笑盈盈的說道;「大伯,剛才講課的時候,就看到您了,不過沒法過來跟你打招呼。」

  「恩。」何大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此時,旁邊的老張開口說道;「老何,敢情你認識這位李老師啊!他叫你大伯啊,叫的這麼親,你們是親戚?」

  何大伯頓時尬在了那裡,他不知道該不該認這個親戚。

  老張則接著說道:「不對啊,你姓何,他姓李,你們不同姓的,應該不是親戚。」

  李衛東則開口說道;「這位領導,大伯是我對象的大伯,當然也是我的大伯了!」

  「他們還沒結婚!」何大伯趕緊補充道。

  「人家都叫你大伯了,那也就是定下了!結婚這種事情,就是個儀式嘛,反正你們現在是一家人!」老張笑呵呵的說道。

  「對,是一家人。」李衛東趕緊點了點頭,然後無視掉何大伯幽怨的目光。

  老張笑呵呵的接著道:「行啊,老何,有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侄女婿,還故意藏著掖著,剛才李老師上去講課的時候,你可是半個字都沒說啊!」

  旁邊一人也開口說道;「我說老何,你也太不厚道了,我們幾個人在這裡瞎猜,鬧了半天是你的侄女婿,你這是故意看戲啊!」

  「怪不得剛才老何一直瞅我呢,說到他們何家的女婿了,可不得瞅我麼!得虧剛才我沒說壞話,要不然老何得揍我一頓!」

  眾人開始調侃何大伯,一口一個「侄女婿」的喊著,弄的何大伯是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

  承認李衛東是侄女婿,何大伯心中不甘。

  當場否認也不行,畢竟現在何大伯還拿不準,李衛東在領導眼中,究竟有怎樣的地位。

  更何況今天的這場講座,李衛東也的確給自己爭了面子。

  然而在這些部委領導的眼中,李衛東卻已經坐實了何大伯侄女婿的身份。

  「這算什麼事啊!我也沒幹別的啊,就是聽個講座啊!這個李衛東跟我們家安安,咋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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