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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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蕊道:「我想著一個好好兒的人,誰也不捨得為了破壞一家的生意而放棄自己的生命,說不定死的那個本來就有病,待會兒我們出去了就去打聽。閱讀」

  「不用」,游鬆手一揮,「那縣官兒說了,已經派仵作重新去驗屍,只要縣衙不卡著,這事兒好清楚。那個,蕊,咱爹還沒把錢給那戶人家吧?」

  上次老爹進來給他送飯,說漏嘴,好像是準備賠給那家人一些錢私了,他早在進來那邊就打算實在不行冤就冤了,不能讓家裡砸鍋賣鐵的。

  「還沒給呢」,游蕊說道,「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沒給就行,在他這兒,錢可比命重要。游松道:「行了,這味兒也不好聞,你們走吧。溪田,你看好蕊兒。」

  宿岩道:「自然。你安心在這裡待著,應該不用幾天就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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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是人定時分,吳廿正打算回去休息,掌柜的又急忙忙走來,兩頰的汗比中午那會兒還多。

  不會是爺又到了?

  正這麼想,就聽掌柜的道:「二十哥,爺和一個年輕的夫人一起來了,爺手裡還提著兩大封禮包。」

  吳廿腿肚子一軟,也這是給他送禮?他哪來的福氣呦?

  「爺」,吳廿跑到待客處,對上主子淡淡的一個眼神,十幾年的暗探素養讓他生生把恭敬壓下一半兒,笑著拱拱拳,生生轉個字道:「又來了?那事兒沒辦妥?」

  「自是妥了」,宿岩說道,「只是我夫人想來親自感謝一下?」

  娘唉,他哪能承受的起?爺親口承認的夫人,還裝成這樣陪著夫人玩兒,那日後只怕是要成為王妃的,他哪敢應一聲謝?

  「應該的」,吳廿笑著說道,十分平易近人,「有溪爺的面子在,哪需要感謝。」

  游蕊才道:「總不能讓你們白白浪費人情。若是其間有什麼花費,我們都該補上的。」

  吳廿連正視一眼都不敢,但又為了不顯得太生硬,讓這位看出身來,便端著一杯茶一下下刮著茶蓋子。

  「夫人客氣了,主家的面子大,我們不過是到縣衙傳一句話的事兒。」他放下茶杯恭敬地說道。

  游蕊心想這是什麼人家,面子大到這地步?

  宿岩問道:「可問了是什麼人跟我岳家過不去?」

  吳廿聽到岳家兩個字兒,差點岔氣,忙憋住順好氣,回道:「是縣中大戶常家。」

  其實爺之前命監視著常家,他們前兩天已把相關消息傳回京去,不過沒有收到任何接下來的指示,於是他們只是關注著失態進展。

  且今兒個中午,爺到來之後,他已經把事情緣由稟告過。

  這時候當著夫人的面兒,爺再次詢問,吳廿不用想就知道該怎麼說,「要說這常家,原先也只是縣裡一戶普通的商戶人家,八年前攝政王掌政,放寬科舉限制,他們家才算有了些根底。」

  「常家的大少爺已入泮四五年,據說對今年的恩科很有把握,如今和縣中的仕宦人家多有往來,現在也算是縣裡一大貴家。」

  聽完這些解說,游蕊更加迷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花露水生意,這般給自家使絆子?

  但是別的,他們也有沒有機會去得罪常家啊?

  「常家為什麼與我家過不去,縣衙那邊可清楚嗎?」游蕊忍不住問道。

  這個吳廿還真不太知道,歉意搖頭,「好像並不清楚。不過按照常家的意思,是要夫人一家家破人亡的。」

  宿岩挑挑眉,原因他可能知道,只是沒想到常家人這麼沒腦子,為了給一個女人出氣,竟然要對他媳婦家趕盡殺絕。

  離開洋貨鋪子,游蕊在心裡把自己和家人這段時間的行動,各種事都在心裡過了一邊,最可能和縣裡的常家扯上關係的,還是那天半夜,她和父親從趙石家回去,經過自家門口時,看見的游歡意和那個看不出是誰的人影。

  想到這兒,便又想到她和宿岩中午回家取錢,游歡意與她打招呼時說的別有意味地那句話:「二松哥會有危險嗎?你們是不是得罪什麼得罪不起的人了?」

  現在想來,這得罪不起的人,不會是在說她自己吧?

  一直到了他們今晚暫居的客棧,進到客房,游蕊才把自己這些猜測跟宿岩說了說。

  宿岩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說道:「別管為什麼得罪的,咱們現在掌握了主動權,就讓常家人受到應有的懲治。」

  「這是當然的」,游蕊的胳膊還掛在宿岩脖子上,後面一句自語道:「游歡意的魅力這麼大麼?」

  也不知道她怎麼跟常家大少爺說的,竟能讓對方這麼用心對付自家。

  或者那位常家大少爺本來就是這種不能平民百姓當人的,現在自家找到能說得上話的人,自然要把他給打下來,最好是能讓其秀才功名被摘掉。

  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當官去禍害普通老百姓了。

  唇上突然一熱,游蕊抬眼,和宿岩含著笑意的眼眸對上,只聽他道:「別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在我眼裡只有你有魅力。」

  游蕊笑道:「對我來說,也是只有你有魅力。」

  「坐好」,宿岩笑得春風拂面,「我去要一盆熱水,咱倆一起泡泡腳。」

  游蕊倒在床上,捂著被子直笑,他這樣連洗腳水都端的,在現代也不常見,在這時候給媳婦端洗腳水的,就是怕媳婦的象徵。

  聽聽人家說的,「咱倆」,所以就不是給她端洗腳水,而是他們兩個要一起洗腳。

  這天晚上,好好泡了一番腳的游蕊睡得很香甜,位於縣城中心街道的常宅,長達少爺常遠的書房卻是亮了半晚上的燈。

  縣衙又派仵作去張家驗屍,他買通的牢頭也送來信兒,說縣太爺對那游姓的泥腿子十分客氣。

  這一切都表明,他先前的布局恐怕不成了。

  游家哪兒找的人,能把陸縣令拉到他們那一邊?

  如果不趕緊修補,他很可能打雞不成反被啄?

  半夜三更,兩條人影從常宅後門出來,摸著夜色,將那些參與到當日打混架中的人家中一一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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