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王爺跟前替你求個恩典啊!」紅綃吃吃的看了我笑。
求恩典,我怔怔的看了紅綃,聯繫她之前的問話突然間明白過來,她所說的那個恩典是指什麼,我急忙一把拉住了她,「姑奶奶喂,你消停些行不行?」
紅綃「吃吃」的笑了道:「你也會怕?」
我連連擺手,辯解道:「我這不是怕,你知道什麼叫朋友妻不可欺不?」
紅綃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
「你和我都知道她是王爺的人,我可沒那個膽子去老虎嘴上拔毛。」我擦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對紅綃道:「這種玩笑,再開不得了。」
紅綃疑惑的打量著我,「王爺的人?」
我點了點頭,難道紅翹不是王爺的人?
紅綃笑了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起身拍了拍身上看不到的灰塵道:「魚腸,你如果真喜歡紅翹,去向王爺討個恩典吧,王爺不會怪你的。」
話落,甩了袖子便走。
我想著紅綃話里的意思,許久,才明白過來,原來,軒轅澈他跟我一樣,還是個童子雞!想到得意處,不由便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不想,這一笑,腳下一個沒注意,身子朝前撲去,好在我身手敏捷,一個鐵板橋,硬生生的給收住了身子。
「笑那麼開心,撿到了寶了?」
耳邊響起軒轅澈清越似環玉相扣的聲音,我正想說沒有,不想,腳上一痛,身子一個踉蹌,最終還是摔了個狗吃屎!
「準備下,我們去趟杭州。」
我一下子忘了痛,一個縱身便站了起來,驚喜的看了他,「我們要去杭州?」
軒轅澈點了點頭,「你趕緊準備下,天黑出發。」
我怎樣也不會想到,這次的杭州之行,會有那樣大的收穫。
當然,這對我於其實不是收穫而是災難,但對於軒轅澈,怕是他一生當中再沒有比這更慶幸更美好的事吧?
那個叫蘇慕雲的小姐,我以為王他與她只是擦肩而過的緣份,怎樣也不會想到,不是擦肩而過而是緣許三生。
阿嫵,我怎麼辦?
儘管我覺得蘇慕雲沒有你好看,沒有你可愛,沒有你……可是,她卻入了你澈哥哥的心。
萬般無奈之下,我寫了封信給阿嫵,告訴阿嫵,她的澈哥哥要被搶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被狐狸精搶的。
這樣,我算不算沒有失職呢?
其實做王爺真的累,看著軒轅澈被宮裡的那兩個過河拆橋的人猜忌,我都替他委屈。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必竟,這世間沒有後悔藥,我只能陪著他開拓另一條路。
遇上那個叫韋麗芳的女孩,我不知道是我的幸還是不幸。
我更不明白,她明明有了心上人,有大好的日子等著她過。可是為什麼卻在我只不過是例行公事搜了她的身後,她便說這輩子,她與我不死不休,我毀了她,這種瘋話。
開什麼玩笑啊?我清清白白的怎麼就毀了她了?讓師父知道了,非得揍我不可。
那天王爺說讓我送她去找她的表哥,我帶著她,將整座山走了個遍,也沒找到她的那個表哥。一路上,她又用那種恨不得殺了我的眼光看著我,後來,我一不做二不做休,逼著她將自己家的地址的報了出來,將她送回了韋家莊。
等到了韋家莊,見了她貼身侍候的小丫鬟,我才知道,她的那個表哥根本就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與她私奔,不但沒有私奔還跑到他的父母跟前告了密。
韋麗芳臉如白紙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我起抬起的步子僵在了那,看著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韋麗芳,心裡竟然有了酸酸澀澀的味道。
「公子,你帶我們小姐走吧。」
她的小丫鬟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了頭,一邊磕頭一邊泣聲道:「老爺說找到小姐就要將小姐沉塘,你救救我們小姐吧。」
沉塘?為什麼要將她沉塘?
小丫鬟還想再說什麼,遠處響起雜亂的步子聲,小丫鬟淚水漣漣的看了我,那樣哀求的目光使得我很久都不能忘記。我隱隱也明白小丫鬟的意思,可是想到韋麗芳對她家那個人面獸心的表哥的心意,我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帶她走,放心,你家老爺不敢把你家小姐怎麼樣的。」
耳聽得那步子聲已到門口,我一個縱身從來時的窗門處掠了出去。身後響起一陣胡亂的喝斥聲,哭求聲。
我沒有離開韋家莊,而是找了個下人,打聽到了韋麗芳的那個叫柳凡書的表哥。趁著韋家莊內里亂得如同一盤散沙的時候,我將那個柳凡書找了出來。
我原本想將他暴打一頓,因為他實在丟了男人的臉。可是那傢伙才看我捏起的拳頭,「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饒命啊,大俠饒命啊!」
這樣的軟骨蝦,打他真是髒了我的手。
「饒你不難,娶了韋家小姐,不然,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柳凡書愣了愣,下一刻,神色詭異的看了我,眼見得我眉目如刀的瞪了過去,嚇得連連點頭道:「小的,聽大俠的。」
阿嫵常說不要相信一個壞人會良心發現會變好人。我看著柳凡書那太過活絡的眼睛,想了想,探手自懷裡拿了一枚藥丸遞了過去。
「吃下去。」
「大俠……」他顫了嘴唇看著我。
我冷冷一哼,手緩緩的撫上腰間的佩刀。
他連忙探手接了那藥丸一口吞了。
「待你成親之後,解藥定當奉上。」
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藥,只不過是調氣養神的藥丸。
柳凡書如喪姥妣的看著我,一瞬間臉如死灰。
我想了想問道:「你既是與她兩情相悅,為何還要這般置她於不復之境?」
柳凡書低垂了眉眼,輕聲道:「當日我娘親窮困交加得了急病沒有銀錢看病,萬般無奈求上她父親,可舅舅卻狠心拒絕。以至於我眼睜睜的看著娘親病死榻上,我不服,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