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全退了下去。
蘇慕雲站在院子裡看著湛藍如洗的天空,轉身對侍候在身邊的雙福和櫻桃招了招手,「你們倆過來,我有事讓你們去做。」
「是,王妃。」
雙福和櫻桃齊齊上前。
蘇慕雲壓低了聲音,在她二人耳邊輕聲的言語了一番,稍傾,問道:「記住了?」
雙福嘿嘿一笑,連連點頭,「記住了,王妃。」
「去吧,辦好了,我有賞。」
「是王妃。」
雙福和櫻桃嬉笑著朝前院走去。
雙全狐疑的看著二人,又人抬頭打量蘇慕雲,為什麼她覺得不任是王妃還是雙福、櫻桃,臉上的笑都那麼的讓人悚目驚心呢!
清河王的管事被王府管事請到了一側花堂用茶。
不想,管事陪坐了片刻後,被下人喊了去回話。
清河王的管事,在續了二道水後便站起來到小院,沿著院牆溜起彎來。
這個時候,耳邊響起兩個小丫鬟竊竊的私語聲,那管事有心想走得遠些,可在聽到間或的門外漢閒言碎字時,腳步頓了頓,回頭一看,見院中別無他人,蹙了蹙眉頭,下一刻,小心的踩了步子上前,將耳朵伸得長長的。
「連中三元又怎麼樣?」略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用一種極不屑的聲音說道:「你不知道男人是樹,女人是土嗎?再好的樹苗也得有好的土才能長成參天大樹,不然那土不行,它就是人參也只能長成蘿蔔。」
「是說啊。」清脆似銀玲的嗓音,此刻卻帶著些許的同情與憐憫,不無可惜的道:「那周三爺若是娶的不是那個毒婦,便也不用受這無妄之災了。」
沙啞的聲音輕聲一「嗤」,淡漠的道:「那樣的毒婦,也不知道這周三爺是什麼眼光。」
「怪不得周三爺。」清脆的嗓音壓低了聲音道:「當年是廢帝賜的婚,周三爺還能抗旨不成。」
「也是哦。」沙啞的聲音表示附合道。頓了頓,卻又道:「那他現在已經知道真像了,怎的還縱容她呢?別說惹上的是我們王妃,便是尋常百姓家,為了一己之私,便滅人滿門,這樣的女人也留不得啊。」
「不是還有個隆平候府嗎?」那清脆的嗓音笑了道:「人好歹是候府大小姐,真要下堂了,怕是隆平候府不肯干休吧?」
「那也不是不可能啊!」清脆的嗓音繼續道:「皇上不是沒發作隆平候嗎?」
「你不知道嗎?這是另有緣故。」
「什麼緣故?」
「皇上上次不是召了王爺進宮嗎?讓王爺跟隆平候當面對質,隆平候被王爺說得啞口無言。皇上是原是要辦了隆平候的,但是念其當日從龍之功,再有,那罪魁禍手是那張寧馨,不是張廣嗣。便保下了隆平候,至於周家……」嘿嘿一笑,輕聲道:「皇上說,任憑王爺處至。」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沙啞的聲音得意洋洋的道:「我可是聽王爺身邊的紅綃姐姐說的。」
「嘖、嘖、嘖……」清脆嗓音的丫頭連嘖了幾聲後,嘆氣道:「這周三爺要是還心存僥倖的話,怕是整個周府便不保了。」歇了歇道:「說起來,我們王妃原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可周家要是再這樣拖泥帶水的,是個泥人也會火啊。」
「可不是,聽紅綃姐姐說,王妃正為這事跟王爺鬧脾氣呢,這幾日飯也不肯吃,王爺正急的不得了。答應王妃,這兩日便進宮請旨,不僅要辦了那張寧馨還要將周家也給辦了。」
清河王的管事聽到這,整個人便像是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自家王爺收了那周子元的托,來王府打探消息。來了幾次,都不曾得見沂王爺。
清河王的管事原本還想再聽幾句,卻聽到身後響起沂王府管事訓斥小廝的聲音,連忙幾步退了開去,裝作賞花的樣子。
他這才站好,沂王府的管事已經笑盈盈的走過來,說是兩位王爺已經議完事,清河王這便打算走了。
清河王府的管事連忙抱了拳,由著沂王管事請了出去。
才到垂花門口,便看到清河王正一臉抑鬱的看了一側風華絕代的沂王爺,又低聲的說了幾句什麼,因離得遠,聽不清楚。但卻看到沂王在聽了清河王的話後,挑了挑眉頭,堅決的搖了搖頭。
這裡軒轅澈對著清河王拱了拱手,甩了袖子便轉身大步走了。
剩下個面紅耳赤的清河王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王爺,」管事迎了上前。
「我們走。」清河王重重的甩了袖子轉身便大步往外走,邊走邊恨聲道:「大家都是宗室本該同氣連枝,他到好,就是那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管事知曉這怕是沂王拂了清河王的面子,略略沉吟輕聲道:「王爺,小的適才聽到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清河王蹙了眉頭看了管事,「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嘰嘰歪歪的像個娘門。」
管事連忙點頭哈腰的將剛才偷聽到的那番話說了。
「即是如此,他怎的不給我一個痛快話呢?」清河王猶疑的看了管事,「我都跟他說了,我是受周璁所託,上門問個清楚的。」
管事訕訕的笑了道:「王爺,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沂王爺自來便是個脾氣古怪的。其實這事也不怪他,是周家想兩邊都討好,兩邊都不得罪,可您說,這是能兩邊討好的事嗎?」
清河王點了點頭,轉身對管事道:「你回頭就去趟周府,將這話告訴周璁,要怎麼做,讓他自己決定,本王不管了,也管不了了。」
管事連連點頭應下。
再說,軒轅澈眉開眼笑的回了後院,看著照例迎了出來的蘇慕雲,臉上的笑越發的明媚的連天上的太陽都要被掩蓋了下去。
蘇慕雲看他笑得那般得意詭詐,心知說不定又是算計了誰。也不多問,把人迎進了裡屋,一邊奉了茶一邊遣了下人下去,這才輕聲道:「撿金子了?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