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心哪!」
幾聲淒歷的嘶吼同時響起。
卻原來是柳兒夫人,玉兒夫人,鵑兒夫人趕了出來,不想才出來便看到這般兇險的局面,急得齊齊大叫。
軒轅驥眼見那棍子兜頭劈下,他嘿一聲怒吼,舉劍去擋。
不想,軒轅澈卻在半空中變招,兜頭一劈變成了攔腰一掃。
軒轅驥正想使個沾地十八滾避開,只軒轅澈的速度卻是太快,他才起意,後腰處已是一麻,續而便是火燒火燎的痛。
「撲通」一聲。
眾人傻眼了!
軒轅驥也傻了。
誰也沒有想到,軒轅驥會被軒轅澈一棍了給打趴在地上!
「臭小子,你的功夫是我教的,你還想學老虎吃貓!」軒轅澈話落,手裡的棍子便以各種刁鑽的角度打上了軒轅驥的身體,他打的那些地方吧,你說致命,不致以!專挑屁股,大腿,胳膊,背部這種肉厚的地方打。
一棍一棍竟似打麻袋一般。
只打得軒轅驥連聲慘呼,「六王叔,別打了,六王叔……」
軒轅澈卻是不去理會軒轅驥的叫聲,一下比一下打得重,一下比一下打得狠!
「王爺,王爺……」
三位夫人哭哭啼啼的上前,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只得齊齊的跪在一側,不住的磕頭,向軒轅澈求饒,「沂王爺,別打了,別打了……」
一時間晉王府人仰馬翻。
軒轅澈卻是不為所動。
「六王叔,別打了!」一聲淒歷悲呼陡然響起。
軒轅澈手裡的棍子一收,眉目陰沉的看著由丫鬟扶了出來的謝蘭亭。
「王妃……」軒轅驥似是想要過去,但下一刻卻是倒吸一口冷氣,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說句話都能牽扯到身上被打的地方,絲絲的痛。他豁然轉頭看了軒轅澈,「六王叔,我也是王爺,你這樣打上門來,算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軒轅澈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替你六王嬸討公道,怎麼,不可以?」
軒轅驥才想張口,軒轅澈手裡的棍子卻是「啪」一聲打在了他身前,隨著那一棍,地磚碎了,然棍子卻是完好無損。
軒轅驥瞳孔一縮,他緩緩抬頭,漆黑的眸子對上軒轅澈如寒星的眸。
「六……」
「六王叔,是我的錯,你別怪王爺。」謝蘭亭搶在軒轅驥前面開了口,「要打要罵都由我來承擔。」
軒轅澈忽的便一聲長笑,連聲道:「好,好,你二人到是夫妻情深。」
謝蘭亭眉眼低垂,掩盡眸中的一切神色。
此刻,只怕沒有誰比她更高興吧!
蘇慕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軒轅澈頻臨崩潰的邊緣。
什麼最痛?
不是生死相別。而是你愛著的那個人,你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你不知道在另一個你看不到的地方,她過得是好是壞。有沒有飯吃,有沒有衣穿,有沒有人欺負她!
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知道,你只能每日忍著焚心刺骨的疼,祈禱著她好好的,祈禱著有一天她會重新出現在你眼前,雖然你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可是你卻只有在無盡的痛苦中去等待,因為除了等待,你別無他法!
謝蘭亭真想仰天大笑,她想啐到軒轅澈臉上,你也有今天!
只在下一刻,感受到一道陰涼的目光時,她飛快的斂下了那笑,將頭垂得越發的低,整個人以一種匍匐的姿態跪在了軒轅澈的面前。
「六王叔,是我,是我害了六王嬸,你打我吧……」謝蘭亭捂了臉,以一種顫慄的聲音說著懺罪的話。
紅綃蹙了蹙了眉頭,她適才分明看到了這位晉王妃眼裡的一閃而逝的笑!
「晉王妃,」軒轅澈手裡的棍子「啪」的一聲,被他扔了開去。軒轅澈緩緩踱步站到了謝蘭亭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此刻低到塵埃里的人,狹長的鳳眸里是一種生生的厭惡與嫌棄,「你知道你就像只老鼠一樣令人生厭嗎?」
謝蘭亭低伏著的身子僵了僵,稍傾,她緩緩的直起身,又慢慢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盯著軒轅澈看,看著他薄薄的唇中說出來的那些像刀一樣砍得她鮮血淋漓的話語。
「你知道嘛,認識你知道你,是本王一生的恥辱!」
謝蘭亭那睜得大大的眸子木然的眨了眨,稍傾扯了扯唇角,臉上生起一抹僵硬的笑。
「王爺,你何曾認識妾身,知道妾身?」謝蘭亭目光直直的看著軒轅澈,喃喃的道:「你的眼裡何時有過我?我又何曾願意識得王爺,知道王爺!」
軒轅澈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下一刻,一聲怒喝道:「紅綃給我砸!」
「是,王爺。」
紅綃一聲低喝,腳一勾便將地上的棍子踢到了手裡。
芊芊素手一緊,持了那小孩胳膊粗的棍子,縱身便朝晉王府的大堂闖了進去。
「攔……」軒轅驥才要開口讓下人攔住紅綃。
軒轅澈卻是豁然轉身,目光如刀的凝了他。
便在這時,眾人聽到了一陣稀哩嘩啦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噼噼啪啪」連綿不絕的聲音。
晉王府被砸了!
一干下人齊齊的瞪了眼,怎樣也想不到,堂堂王府竟然會有被人上門砸府的一天!
「王叔,你就不怕我告到父皇那!」軒轅驥瞪了眼看著軒轅澈。
「去吧,我也想問皇兄,謀殺皇叔,皇嬸按律該如何處治。」
軒轅驥臉色一變瞪了軒轅澈,「六王叔,那是個意外,你要我說多少遍?」
「把你六王嬸還給我,你便相信你說的。」
「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阿嫵看著雙福手裡捧著那個朱紅的匣子,蹙了眉頭。
雙福嘿嘿笑道:「師父說這可是個寶貝東西,千金難求的。」
「呸!」阿嫵啐了一口,指了那匣子對雙福道:「就這麼個東西,還千金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