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蘇慕雲瞪了軒轅澈,「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軒轅澈微頓,似是沉思,稍傾哈哈一笑,在蘇慕雲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蘇慕雲立刻面如霞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頭一低,將人整個的埋進了軒轅澈的懷裡。
軒轅澈眼見得那似怒還怨似喜還嗔的杏核眼,那樣欲語還休的撩過來。心立刻便痒痒,隨著心痒痒,似乎某個兄弟也有點躍躍欲試不甘寂寞的狀態的了!
什麼時辰了?好在這時已經進了內院,他飛快的撩了眼去看寶賀上的沙漏。
這一看才發現已是巳時。
該用午膳了!
然後該午休了吧!
軒轅澈立刻覺得心花開怒放,回頭對跟在身後的紅綃道:「準備午膳。」
準備午膳!
紅綃錯愕的看著那還在眼前晃蕩的帘子。
這什麼時辰?
這才剛剛巳時啊!
王府十幾年下來都是午時一刻用飯的啊!
王爺你能不能別那麼猴急啊?
這讓人看了真的會笑話的,堂堂的王爺像個才個開葷的毛頭小子一樣,恨不得時刻被裡翻紅浪,可好歹顧忌下我們的新王妃啊!這都路都走不了啊!
「紅綃姐姐。」
雙福懵懵的看著紅綃,「王府的午膳這麼早嗎?」
紅綃撇了眼不恥下問的雙福,淡淡的道:「王爺成家了,即然成家了就要有新氣像,所以……」
雙福點了點頭,不待她繼續,接了說道:「所以午膳以後都定在巳時。」
紅綃點了點頭,轉而對身邊另一個八、九歲的小丫鬟道:「去,告訴廚房準備午膳,另外,多備些熱水。」
紅綃亦再次誨人不倦,「因為天熱,王妃和王爺可能會時不時的想要洗個澡,去去汗味。」
「哦!」
雙福退了下去。
紅綃撩了眼身後那些稍微年長些的婆子,冷冷的哼了聲,「個個擠眉弄眼的做什麼?」
「沒有,沒有,紅綃姑娘。」
紅綃揚頭,儘量讓自己臉上的紅暈看起來是日光太盛的緣故,冷了聲道「這府里的規矩都記著點,守好自己的本份,沂王府雖不苛待下人,但也絕不容許奴大欺主的事。若是誰想仗著新王妃初來乍到,又或者仗著自己是老人的,大可試試。」
「奴才們不敢,奴才們謹記紅綃姑娘教訓。」
紅綃一擺手,下人們退了個乾乾淨淨,個個各司其職。
這個時候,紅綃才看到角落裡,目光複雜的紅翹。
紅綃垂眼,略一思忖,再抬頭時,目光已然堅定的對上了紅翹。
「紅綃……」紅翹掃了眼空空的四周,半響幽幽的道:「你當真不怨嗎?」
「為什麼要怨?」紅綃看了紅翹,反問道:「王爺待我不薄,王妃性情墩厚,與人為善,這是多少下人求也求不來的福份,我們卻遇上了,為什麼要怨?」
紅翹目光一緊,臉色白了白,道:「性情墩厚?與人為善?」她冷冷一笑,睨了紅綃道:「你確定你說的是我們的沂王妃嗎?」
「那你覺得我說的是誰?」
「紅翹,」紅綃打斷紅翹的話,「王爺很早以前就沒讓你近身侍候了。」
紅翹臉一白。
紅綃嘆了口氣,輕聲道:「紅翹,你在王爺身邊侍候了也有個五、六年了吧?」
「六年了!」
「六年!」紅綃垂眸一笑,「紅翹向王爺求個恩典吧!有句話叫,眼不見,心不煩。六年的情份,只要不太過份,王爺會給的。」
紅翹目光直直的看了紅綃,她當然明白紅綃說的那份恩典是什麼。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啊!她想的只是……
「不要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後不過是自尋死路。」紅綃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提醒紅翹。
軒轅澈自是不知道她的兩個婢女正在進行一場說服與被說服的教程。
他此刻也在進行著一項偉大而艱巨的工程。
「不行。」
蘇慕雲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某王爺眨著星星眼。
蘇慕雲背轉了身子,為免自己不中美男計,更是連眼皮都垂了下來,隻眼觀鼻鼻觀心,嘴裡卻說道:「你知道還問我。」
「夫人你這可是冤枉我了。」軒轅澈見蘇慕雲半側了身子,不看他。一個轉身,便走到了蘇慕雲跟前,身子一彎,整個人蹲在蘇慕雲面前,可憐兮兮的道:「夫人,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不行,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不待蘇慕雲開口,已然繼續道:「若是夫人不行,咱們試也沒試過,夫人怎麼知道便不行?」見蘇慕雲霍然抬頭怒目瞪了過來,他眉眼一彎,笑吟吟的道:「若是為夫不行,那為夫當再繼續努力才是。夫人豈可嫌棄!」
當真是胡攪蠻纏!
蘇慕雲瞪了言笑宴宴的軒轅澈。氣急之下,竟是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
軒轅澈見她不語,眼見得那對深潭似的眸子就那樣似怒非怒的看著自己,心下越發的心猿意馬起來!趁著蘇慕雲怔怔的功夫,一個抬頭,雙唇便含住了蘇慕雲不自覺撅起的紅唇。
蘇慕雲連驚呼聲都沒發出,便被軒轅澈撲倒。
可憐紅綃姑娘才剛走到槅扇門外,想要請示一聲,午膳擺在哪。嘴巴還沒張開,便聽到一陣嗚嗚之聲……
紅綃姑娘必竟還是姑娘啊!
好在是個聰明的姑娘,只稍片刻,她便明白了那嗚嗚之聲源自何來!
一瞬間身子縱起老高,幾個利落的便退出了主房。
直到離得遠遠的了,她才回頭對著那春光無限的房子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男人的好,果真都是有目的性的!
一直到了申初時分,內室的門才打開。
新買的小丫鬟,早得了紅綃姑娘的吩咐,守在了門外。
一見內室的門開了,叫暖雪的丫頭連忙上前,輕聲道:「王爺,是要熱水還是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