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只能祈禱敵人大發慈悲
江宇很快就聽出來了,鑫多投資這次高層會議的爭執焦點有兩個:其一、是要和諾富資本全面開戰還是求和?其二、要戰的話,戰場是放在國內還是全世界?
「江董,我們要真和諾富資本全面開戰,只可能損失無限擴大,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可是一點意義都沒有哇,還請幫忙勸說莫董事長和諾富資本休戰講和吧?」
由於江宇已被聘為鑫多投資的獨立董事,加上之前兩次操盤鑫多投資完勝諾富資本獲利頗豐,董事們都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在江宇面前倚老賣老,一位董事反倒開口請江宇幫忙勸說莫霓。閱讀
江宇不動聲色,「要是鑫多投資放低身段主動求和,諾富資本卻打蛇隨棍上,最後變成了熱臉貼上冷屁股,本來同為投資界執牛角者的鑫多投資,以後將如何自處?」
那位董事強說,「可是,那只是如果,並且最多丟的是面子,而我們繼續和諾富資本斗下去,丟的可是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啊。」
「面子就不重要啦?」江宇笑笑,「鑫多投資號稱坐擁百億,其實裡面有相當數量是投資者的錢,大項目也往往要帶領外部投資團一起投資。」
「試問,如果沒有了面子,投資者還怎麼願意把錢交給鑫多投資執掌,誰還願意跟著鑫多投資一起投資?」
「失去了這些投資者支持的鑫多投資,還有能力和諾富資本抗衡嗎?」
「恐怕到時候就不是求和的問題了,而是被吞併的問題了吧?」
那位董事張嘴無言。
董事們悚然變色。
尤小魚一臉傾慕地看著江宇。
莫霓目光閃動,「所有,還有人主張要求和的嗎?」
鴉雀無聲。
「那就舉手表決吧。」莫霓趁熱打鐵,「同意和諾富資本全面開戰的,請舉手!」
董事們一個個舉起了手,最後就連那位一力主張求和的董事,也舉起了手。
只尤小魚算是顧問,不參與表決。
董秘記錄統計宣讀:「本屆董事會應到董事8位,實到8位,列席高管3位,全票通過第一個議題。」
「我宣布——」莫霓艷臉一肅,「鑫多投資向諾富資本,全面開戰!」
會議室的氣氛,變得戰意高昂。
莫霓又主導,「下面,繼續進行第二個議題的探討表決:和諾富資本一戰,究竟是放在國內,還是全世界?」
董事們目光閃動顯然都有看法,卻又都不說話只看向江宇。
顯然,江宇剛來屁股還沒坐熱,就三言兩語解決了第一個議題,令之前爭執不下的董事們有所顧忌。
還是頭髮斑白的副董事長開口,卻問江宇,「江董,你認為是應該放在國內,還是全世界?」
副董事長是鑫多投資德高望重的元老,本來是董事長順理成章的人選,前任董事長,也就是莫霓的老爸莫山,卻提名莫霓當了代理董事長,兩人就形成了直接的競爭關係。
如果莫霓兩年業績考核達標,董事長之位就是她的,如果不達標,副董事長就上位。
江宇又不動聲色,「我人微言輕怎敢搶先?還是聽副董事長的高見吧!」
「江董這是虛懷若谷啊。」副董事長微笑,「那我就只好拋磚引玉嘍。」
又面容一肅,「我認為,我們應該採取審慎的策略,把戰場限制在國內!」
「我不同意副董事長的觀點。」莫霓強勢截話,「我的看法是,既然是全面開戰,就不必自縛手足,把自己框死在國內!」
兩位老大引戰,下面董事才紛紛發言,卻一面倒支持副董事長。
莫霓獨木難支,並且最終是要表決的,局勢完全沒有希望。
只能看向江宇。
江宇這才咳嗽一聲。
議論紛紛的會議室里,立刻安靜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江宇。
江宇卻看副董事長,「副董事長,您一力主張在把戰場限制在國內,原因是什麼?」
「原因其實顯而易見。」副董事長拿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們鑫多投資是實打實的本土企業,在國內根深蒂固,如果把戰場限制在國內,較之諾富資本我們是有優勢的。」
「反之,我們都知道,諾富資本可是有著非常強大外資背景的。」
「如果鑫多投資和諾富資本在國際市場上開戰,很可能會遭到國際資本的圍追堵截。」
「甚至有可能遭到拉菲特、所羅那些國際大鱷的狙擊。」
「所羅斯等國際大鱷掀起的亞洲金融風暴,雖然在香江金融狙擊戰重創終止,其實在之前已經賺得盆滿缽滿了,實力越發膨脹。」
「鑫多投資在國內雖是投資界大咖,可在拉菲特、所羅斯等國際大鱷面前就遠遠不夠看了,一旦他們出手,我們必敗無疑,甚至血本無歸都有可能!」
副董事長又對江宇笑笑,「江董之前主導完勝諾富資本的兩個項目,雖然都是在納斯達克掛牌的公司,但其實都是國內企業,之所以能夠完勝,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國內企業知根知底?」
董事們紛紛點頭應和。
江宇也點頭認同,「副董事長說的很有道理,我同意。」
副董事長目光一亮。
莫霓驚愕地看著江宇。
只尤小魚還是那麼信任地看著江宇,顯然在她的眼裡,江宇永遠都是對的。
江宇卻又笑笑,「只是,我還有幾個問題想和副董事長探討一下。」
「你說你說。」江宇這個莫霓的鐵桿支持者,居然都表態支持副董事長,副董事長意外驚喜,看他的眼神都親切了許多。
江宇注視著副董事長,「首先,我想問一下,把戰場限制在國內,是否意味著鑫多投資要放棄整個國際市場?」
「只是暫時的嘛。」副董事長依然親切,「等戰爭一結束,我們就重新進入國際市場。」
江宇又問,「如果戰爭持續很久呢,比如一年,兩年,三年……甚至十年?」
副董事長臉色一變,「應該……不至於這麼久吧?」
「應該?」江宇笑了,「如此一來,豈不是戰爭一開始,我們就把自己擺在了時間上的被動地位?只能祈禱諾富資本大發慈悲不打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