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請人來的莫大爺現在也明白了,蕭老先生的身體狀況很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會出事,他心中一驚。
畢竟,要是蕭老先生真的在他家,還是在為他辦事的時候出了問題,他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他立刻急了,也跟著勸說道。
「蕭老先生,要不還是別看了吧。」
蕭老先生一臉的興致勃勃,大聲反對。
「不用了,我的好奇心都被你們勾起來了,要是不讓我看,我還不得鬱悶死啊。放心,出事了不怪你。」
「啊。」
老大爺徒勞的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現在最怕死這個字了。
說實在的,他真的後悔了,今天就不應該請這位蕭老先生過來,滿京城又不止蕭老先生一個人能驗,幹嘛非要請這麼一個大麻煩過來呢。
他面若死灰,求助的看向賈易,希望能從賈易嘴中聽到拒絕的話語。
賈易現在正在猶豫之中,想了又想,他決定再打一劑預防針。
賈易也想明白了,就算出現意外,也有把握把這為蕭老先生拉回來,只是嘛,他有點不願意平白無故的使用桃源的藥材。
「老先生,我提前跟您說啊,我這人參的藥效是平常的兩到三倍,您老可不要太驚訝。」
蕭老先生將信將疑,賈易說的這種情況他還從來沒見到過呢,他有點不信,可是賈易又是這樣的信誓旦旦,他現在真的好奇了。
「放心,我有心理準備的,你拿出來吧。」
賈易取出一個木盒,沒有任何花紋的,一個簡簡單單的木盒。
打開蓋子,只見盒子中間是一個乾瘦的人形根莖,頭,雙手,軀幹,雙腿都活靈活現的,乍一看還真以為是人呢。
不過,繁多的根須卻昭示了它的身份。
蕭老先生驚訝的揉了揉眼睛,光從外表看,這隻已經是他見過的品相最好的百年人參了。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來,一股土腥味伴隨著淡淡的草木氣味擴散開來。
關靖湊近了好奇的聞了聞,感覺微微發苦還有一種古怪的甜味。
三人都是緊張的盯著蕭老先生,深怕他一個不對就抽了過去。
端詳良久,他才指著人參頭說道。
「這是人參的蘆頭,我們一般辨別人參的年份都是看這裡,一個蘆碗代表一年。」
莫大爺雖然擔心蕭老先生的身體,但還是沒忍住好奇心詢問。
「為什麼?」
蕭老先生自得的摸了摸斑白的鬍鬚,科普道。
「人參生長一年脫落一次莖葉,來年會再長一次,而且,它每脫落一次莖葉,它的蘆頭就會結出一個疤痕,這個疤痕我們就叫蘆碗,所以,你們看這裡就能分辨出年份來了。」
房主緊緊盯著蘆碗,嘴裡還數著,等數完了,他突然大聲喊道。
「不對啊,怎麼只有九十九個,這不是百年人參。」
蕭老先生一臉篤定的說道。
「這是百年人參。」
數數他還不會嘛,他一臉委屈。
「我數了啊,真的只有九十九個,這不是不夠一百嗎?」
蕭老先生趕緊解釋道。
「不是這樣的,人參前三年沒冒頭,所以沒有形成蘆碗,所以,是從第四年開始計數的,所以要加上三年,這支就是一百零二年的,而且,這支的品相極好,藥效也比一般的要好。」
聽完解釋,房主有點尷尬,可是想到賈易上午說的要加錢的事情,他眼珠子一轉,發現了破綻。
「蕭老先生,他說這人參藥效是普通的兩三倍,是這樣嘛?」
「這個…」
老先生不好回答,雖然它的品相的確是他平生僅見,但是,要說藥效是普通的兩三倍,他說不出口。
雖然他沒說出來,但是莫大爺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歡呼:壓價的好機會啊,絕不能多花錢。
「咳咳,小兄弟,你看,你這藥效可沒有你說的這麼好…」
莫大爺自信的攤攤手,好似在說:想讓我加錢,做夢。
賈易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語氣同樣自信。
「呵呵,老先生,您再驗一下吧。」
「這,你應該清楚,只能嘗了才能知道藥效的,要是小莫不買,那你…」
賈易一臉不在意的道。
「沒事,他要是不買,我就拿回去給家裡老人補補身體。」
「…」
眾人臉色大囧,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賈易這一手真的是壕無人性啊。
見賈易是認真的,蕭老先生無語,揪下一丁點參須,閉眼細細品味。
苦,入口的第一感受,然後就是一種古怪的甜味。
沒一會兒,他的臉色就變了,他感覺到了一股暖流沖入身體各處,感覺到自己空虛的身體得到了補充,就連蒼白的臉都有了一絲絲血色。
他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大喊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
驚駭的目光在賈易和人參之間來迴轉動,他想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賈易大喝一聲。
「老先生,鎮靜點。」
蕭老先生被驚醒了,總算恢復了理智。
「嗯,是我冒失了。」
莫大爺,關靖兩人都不解的看向兩人。
不過,有人已經預感到不妙了。
「老先生?」
「藥效的確如他所說,兩倍以上,價格對你…」
蕭老先生點到即止,職業操守,他不能透漏消息給賈易,以免影響交易。
莫大爺坐蠟了,這讓他還怎麼還價啊,難道真的要讓他加錢。
可是,他身上也沒多少錢啊,家裡倒是還有些房產在,難道再加一處。
呆立良久,他才試探的說道。
「那什麼,我可以換一半嗎?」
「咳咳…」
賈易三人無語,這大爺腦瓜子是真靈啊。
賈易不說話,不緊不慢的蓋上蓋子。
「等等…」
蕭老先生一臉期待,賈易關靖一臉好奇,總之,三人都注視著他。
「那個,小兄弟,你結婚了嗎,我有個孫女…」
三人絕倒,這個不要臉的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關鍵的是,這個厚臉皮的老頭,他還一臉自豪的繼續推銷著。
「要說我那孫女啊,年芳十八,出落的那叫一個亭亭玉立,花容月貌,知書達禮…」
賈易看著還在賣力推銷自家孫女的老大爺,寒毛直豎,趕緊出言制止。
「別,大爺,我可早就結婚了,孩子都三個了。」
老大爺很驚訝,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啊,怎麼會,你這面相看著也才十八九歲,頂多二十,怎麼」
關靖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著道。
「哈哈,我大哥今年都二十五了,大女兒都五六歲了。」
莫大爺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是心裡有些失望,這麼好的孫女婿人選怎麼就結婚了呢,他還想白嫖的啊,嘴裡不甘的嘟囔著。
「唉,要是再早點認識就好了,那時候我小女兒還沒結婚呢。」
賈易:「咳咳,那什麼,你要人參應該是為了給家人治病吧。」
「是啊,給我母親,小兄弟,能不能…」
「小兄弟…」
蕭老先生也想勸的,莫大爺的父親可是他的至交好友。
可是想想賈易留下的半截人參不好賣不說,價格也會低不少,這勢必會讓賈易受損失,他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既然這樣,就賣你一半吧。」
「好。」
房主大喜,總算買到他需要的東西了,他母親有半隻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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