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433.暗查
「嗯，據說當年是因為體弱，大師占卜說要離京休養方可好轉，所以衛家才會忍痛將人送走的。這麼多年，本王也只是在國公府見過一次這個衛少臣。平平無奇，倒是沒有他祖父出色，可能更似他父親吧。」
衛大郎就不甚出眾，當時他還在心中想呢。
難怪衛國公要死命的保九皇子上位，無非也是為了衛家日後能在東都城站穩腳跟，再風光百年罷了。
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千綾郡主曾經透露過，孫螽是被衛少臣給抓走的，若他也在這青州，說不準這孫螽也會在此地。
倒是一舉兩得了。
「放心，有本王在，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蕭庭意的保證一向有用。
因為定王府的暗衛是他一手操練出來的，自然知道他們的能耐。
所以，沒過兩天，徐林就帶回了一則好消息。
鳳錦旭果然沒死。
而定王之前的猜測也完全正確。
衛少臣確實投靠了六皇子，而此次青州驛站的大火就是他們故意安排的。
而「被燒」的物資，此刻都好好的藏著倉庫之中，無人起疑。
看樣子，這青州早就淪為了六皇子爭權逐利的大本營。
否則，他繞那麼大的圈子做什麼。
身為皇子，這麼多年來卻從不受重視。
明明也一樣有機會去繼承大統，卻被大皇子和九皇子的鋒芒所掩蓋。
包括他的母妃也一樣，在後宮之中，雖是妃位，可也沒幾人把她當回事。
想到這些，鳳錦瑤不禁為啟帝感到可悲。
身處高位又如何，皇權在握又如何？
他的皇后妃嬪，兒子女兒個個都在算計著怎麼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
難怪人都說高處不勝寒。
皇帝的寶座既有致命的吸引，也有無數血肉的堆積。
鳳錦瑤看向定王的眼神中，突然多了悲憫。
蕭庭意好笑的回看著她，「丟掉你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本王與父皇的關係很好，也從不志在要奪取那位置，只不過是皇兄被權勢迷了心智罷了。」
所以，才會有他這十餘年裝病的事情。
所以，才會有他退出朝堂，裝的一副默默無聞的樣子。
所以，無論他在背後做了多少對大晉有益的事情，而這些註定不會記錄在冊。
所以，他的輝煌永遠留在了十七歲，一戰封神的那時候。
不得不說，想明白這些事情後，鳳錦瑤是有些心疼蕭庭意的。
雖說追名逐利不好，可以他的功績名垂青史也不為過，而如今卻只能默默無聞，就這樣逐漸湮滅在歷史之中。
可惜，可嘆，同時也很可敬。
蕭庭意這人，越是接近，也是被他的方方面面所折服。
他擅謀權，但不以權利去坑害他人。
他愛算計，卻只對那些貪官污吏下手。
他豢養暗衛，從不是為了爭權逐利，只不過是保命的手段罷了。
他有驚世治國安邦之才，卻不在人前顯露，只默默的去做。
鳳錦瑤既看得懂，又看不懂，這種似是而非的人卻一點點的走入了自己的心裡，等發現的時候，早已來不及退出。
所以，只能只能攜手並進。
君若盤石，妾韌如絲，鳳錦瑤在心中暗暗的對自己說道。
青州一趟，他們最後也沒見到鳳錦旭。
因為衛少臣為人實在警惕，好不容易鳳錦旭才瞞天過海的留在此地暗訪一切跟六皇子有關之事，所以鳳錦瑤和蕭庭意打算繼續北上東都城。
旁的不說，大哥沒死的消息，還是要提早告訴家中親人，否則大嫂一時撐不住那就不好了。
於是，來無影去無蹤，直到他們已經抵達東都城內。
外人都不曾知曉，他們途中曾去過青州。
而六皇子也不知道，他們籌謀了那麼多年的秘密，終究是被人給發現了。
此刻的他，正忙著在西南水患的賑災中露臉呢。
文中鶴對於六皇子的大名是聽得甚少的，沒想到相處幾日之後，倒是意外合拍。
大約是因為他們都有共同緬懷之人吧。
作為文中鶴的女婿，鳳錦旭的存在感確實很強，所以當文中鶴聽說他死在青州的時候，差點沒一口氣撅過去。
好在六皇子時時寬慰，但文中鶴還是難掩悲痛。
「小女與賢婿成親不過數載，如今她大著肚子，夫人才去都城中陪她生產，沒想到孩子生下來了，賢婿卻這麼沒了。叫她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六皇子也是一副痛失好友的悲慘樣子，為此取得不少文中鶴的信任。
水患當前，也沒多少時間留給他們悲傷，只能在痛哭一番後繼續著他們為官的職責。
六皇子到了西南之後，與東都城的消息自然來往密切，時時刻刻都將此處的情況擬成奏摺上報啟帝。
在聽說了西南重建一片勢好的情況下，啟帝對於六皇子的喜歡真是溢於言表。
高興的表示，要給劉賢妃晉位。
她身居妃位已是多年，如今貴妃之位既然已經空出來，那麼她往上走一走也無可厚非。
此事得到了皇后的欣然同意。
貴妃之位，位同副後，過去落在衛氏女的頭上，四處和她作對不說，還隱隱有取而代之的做派。
可劉賢妃晉位不同，她在後宮都已經乖巧了二十餘年，什麼性子都被皇后摸透了，所以扶她起來倒是構不成威脅。
而且可以把貴妃之位給占了，就算日後衛氏女想東山再起，也只能居妃位，不得再像過去那般耀武揚威，肆意妄為。
所以，劉賢妃還在宮中養病呢，外頭的消息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啟帝本欲中秋佳節的時候晉封的，可是被皇后給阻攔了。
「陛下，臣妾記得劉妹妹的生辰就在十月，屆時再晉位分或許更好，眼下距離中秋節不過幾日，想要操辦一場合規矩的晉封宴只怕來不及了。」
左右都是要晉位，不過推遲一月有餘多做準備罷了，啟帝也沒有多想，點頭答應了。
「皇后說的有道理，既如此，那一切就交由皇后去辦吧。」
「臣妾遵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