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5.詆毀
這話讓啟帝不由想起了這些年來林望的所作所為，倒是卻無不盡心的地方。
京畿司在他手裡管著，也從未倒向過任何一方，向來都是只對他盡忠，於是剛剛的那些怒氣也散了不少。
「行了，那就自己下去領二十板子，若明日再有人說，朕自會處置。」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話至此處，在場人都明白，林家的危機算是徹底解了，至於白家的，那可就是和衛國公家打擂台了。
幾人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該起身離開。
等他們都走了，舒妃才從內殿裡走出來，上前去為啟帝揉捻眉間的苦惱。
「陛下這下可為難了，衛家和白家都是大晉的肱骨，卻鬧成這樣，他們這些做臣子倒是不知趣，全都來為難陛下。」
這話明著聽似乎在抱怨白家的人不懂規矩，漏夜來告御狀惹得啟帝心煩。
但實則卻是在責備衛家，非要去招惹白家，把事情鬧到無可收拾的地步，讓啟帝為難還要給他收拾爛攤子。
「好了，後宮不議政乃是大晉的規矩，黥黎雖是女君做主，但在大晉你就得遵大晉的規矩，明白嗎？」
「臣妾失言，還望陛下恕罪。」一邊說一邊軟糯了身子靠在啟帝旁邊，弄得其心猿意馬。
但到底是有定力的君王，哪怕美人在側，朝局上的事情仍是最為重要的。
「王玉。」
「老奴在。」
「派孟達去查查，此人的證詞是否屬實，若真如此，那人也不必留了，省得攪得大晉朝局動亂。」
「是。」
啟帝這話再明顯不過，無論此事是真是假，路遠風都沒活路了，也不知他是哪裡來的膽子，敢招惹朝中兩大重臣之家。
為人辦事嘴不嚴，心思蠢壞還妄圖一步登天。
真是天要收人了。
安靜的退下後，梓宸殿中又是一夜春光無限好。
白家定親女兒私奔的事情第二日就在大街小巷傳得沸沸揚揚，仿佛是有人推波助瀾一樣，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似的，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歲孩童都在議論不休。
那長嘴的婆子一邊吃瓜子一邊同周圍人在說，語氣十分不屑。
「若我家中出了這等不知廉恥的女兒，不打死她才怪。虧白家平日裡自詡世家名門大族，怎麼嫡親的姑娘教養成這樣？真是作孽！」
「誰說不是呢，做下這等羞人的事，還被傳出來，白家姑娘別想活了。」
「不過，你們說那男人是誰？能讓她連堂堂康王府的公子哥都瞧不上跟人跑了。」
「咳，誰知道呢？」
對於百姓來說，真相是什麼樣的並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反正說謠言也不用浪費什麼資源，不過人嘴兩張皮的事情罷了。
人人都在等著看白家的笑話，或者是白家的反應。
大家都覺得若是白家這回不打死這個女兒，那也別想在大晉立足了，人人都可以上前踩一腳，罵上幾句來消心頭恨，卻忘記了過去白家對大晉所做的事情。
沈氏和白思菡這些日子都躲在小院中養病，甚少出來鬧騰，本來想著安安靜靜的養傷，傷好了就回瓊州去，這東都城是好，但卻不是她們能呆得下去的地方。
誰知母女倆都收了心，卻聽到了白思若的事情。
沈氏身邊的鄭媽媽從外頭採買回來，就滿臉興奮的湊到沈氏面前說道。
「老天爺開眼了，不叫咱們小姐白受這茬罪。昨兒就聽說四爺把大小姐給打了一頓，老奴還好奇呢，那白家心尖上的人怎麼會被打，卻沒想到今日出去聽到了這消息。」
沈氏要照顧白思菡，也沒多少心思跟她廢話。
鄭媽媽瞧出她的不耐煩，於是說道，「夫人，外頭都在傳說是大小姐跟外男私奔，您說昨兒四爺為什麼會大動肝火的對大小姐動用家法，八成是被抓回來了。」
如此大的事情，在沈氏眼裡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第一反應就是，若是白思若的名聲臭了，對康王府又沒法交代，那自己的菡兒豈非可以替嫁！
雖說名聲上難聽些，可卻是實打實的好處。
等菡兒嫁過去了，自己可就是康王府嫡孫的親岳母，到時候莫說是瓊州，就是東都城裡橫著走怕是都能夠。
原本沉寂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對著鄭媽媽就吩咐道，「你快些去打聽打聽，看家裡頭對此事是如何反應，康王府那邊何時會來退親，若是抓穩了機會，這恐怕是菡兒和我翻身的好時候。」
鄭媽媽跟隨她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連忙點頭說道，「夫人放心，老奴這就去打聽，只不過大夫人下了嚴令不許府中下人議論此事，所以怕是要多用些銀子。」
這種時候，沈氏豈會吝嗇銀子，拿出一個壓底的箱子，裡頭放著不少瑣碎銀錢，抓了一把就放在鄭媽媽手心，頗為得意的說道。
「若是此事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我記得你夫家在瓊州也不過是個管事的罷了，等菡兒高嫁進康王府，你就讓你男人帶了孩子都搬過來，給菡兒打理莊子就是。」
鄭媽媽聽了，立刻再三保證，一定盡力辦成此事。
這邊沈氏已經開始想著康王府那海樣流水的聘禮往小院裡抬的場景，那邊康王府里的確是來人了。
上回老王爺請示過陛下後，對外一切事宜就都交到了世子和世子妃手裡，如今來的就是他們二人並蕭慕謙。
下頭人不知發生什麼，只見三人行色匆匆的來，還以為是要退親的。
畢竟外頭的流言蜚語那麼難聽，換在誰家頭上都不會樂意就是。
鄭媽媽使了些銀錢，讓在內伺候茶水的一個丫鬟務必把對話告訴她。
若真是來退親的，那自家小姐就有機會了。
徑直去了四房的院中，見到溫儀郡主的時候，世子和世子妃都心疼不已。
蕭慕謙張口就問道，「聽說昨兒姑父把思若給打了，她如今怎麼樣？傷勢嚴重嗎？我帶了軍中治傷的藥，結痂效果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