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170全輿

  第170章 170.全輿

  還沒來得及多加思考,只見旁邊的白思若就突然興奮起來,「阿瑤,你看,他們身上的這些金器,怕有十幾兩重吧,掛在脖子上不嫌累嗎?」

  順著白思若的手指方向,就看到了西邊的普司國使臣隊伍。

  普司國內多是金礦,因此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以戴金器為榮,面容粗獷,身型不似雪峪國人高大,卻更粗壯。

  男女皆有,配以大量金器寶石打造的頭面首飾穿戴在身上,一看就晃得人頭疼。

  「漬漬,看看他們才知道什麼是財大氣粗,白小姐上回給的那簪子都不夠瞧了。」蘇城找著機會就懟回去。

  白思若正想回嘴呢,就聽到下面山呼海嘯的聲音傳了過來。

  原來是一貌美的男子騎在通身為白的駿馬身上踱步而來,長發用赤紅色的玉帶束著,面容俊秀,身材挺拔,著一身紅衣卻不顯輕佻,反而平增幾分貴氣。

  無數未出閣的女兒家都朝他拋手絹,扔花朵的,也未驚到其胯下之馬,一看就知道是擅長縱馬之人。

  「焦荏這位三皇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高調。」

  蕭慕謙雖未見過其本人,但是早有聽說,他酷愛紅色,但是世間能把紅色穿得如此明艷的也很少見。

  「三皇子?他就是焦荏未來的皇太子?」

  蘇城好奇問道,蕭慕謙點頭。

  曾幾何時,南越還是南邊最大的邦鄰,這種萬國朝賀的場面南邊也多是以它為主。

  可惜行差出錯,十年前惹得定王率軍討伐,重傷元氣,這些年來始終恢復得不夠好,如今才會被焦荏國壓在手底下,排擠成了三流小國。

  今次來朝賀的焦荏三皇子,當初可是沒少幫著定王收拾南越。

  聽聞二人的關係十分要好,只可惜定王南越之戰後傷重回國養病多年,而這位三皇子也在焦荏大展拳腳,吞併了不少南越之前的勢力,自然沒時間相聚。

  如今來了,聽說拜帖早十幾日就送到了定王府中,以彰顯二人的親近。

  「生得真好看,我瞧啊,東都城裡的兒郎們要被比下去了。」

  白思若對著這位三皇子就感慨道,雖說是實話,但也有幾分自滅威風,蘇城開口想反駁,但是覺得以自己這副容貌倒是比不過,轉而又說道。

  「誰說比不過,我瞧定王爺生得就比他好看一萬倍!」

  自家的主子,定然是最好的,哪怕是容貌,也必須是絕塵之勢!

  白思若聽了這話,撇了撇嘴,無法反駁,的確,若是單論容貌,世間男子怕是少有定王爺之色,畢竟其母妃當年可是有大晉第一美人之稱的,她的孩兒能差到哪裡去?

  只可惜,病重多年,再好的容貌和氣韻也折損在那些藥罐子裡了。

  此刻被他們談及的定王,卻在府中坐得端正,面前放置著全輿圖。

  此圖乃是定王軍安插在各國的探子十餘年打聽而來的,裡頭的山川河流,街坊軍壘,無一不細緻的繪在上方。

  比宮裡珍藏的全輿圖不知準確多少,啟帝對此毫不知情,若是知道了,恐怕這就是定王府滅門之禍的由頭吧。

  楊照在旁拿著焦荏三皇子的拜帖就說道,「王爺,若三皇子送來的軍報準確,看樣子南越是又生了打戰的心思,莫不是跟那位狄戎的軍師有關係吧?」

  北邊攛掇著狄戎攻打西北涼州,自己又在屬國內大興兵馬,囤糧修船的,還真是不安分。

  「洛弘?他還沒這本事。」

  洛弘,乃是軍師的名字,只不過卻不知真假,他的過往掩蓋得太好,連定王軍都查不出來蹤跡。

  「焦荏和南越,以西水河為界,但這些年焦荏屢次三番的跨河而過,想必南越的國主也是氣憤難當,想要同大晉再戰是不能夠了,但要回擊焦荏卻是可能,畢竟這些年南邊的小國們誰都想拉踩它一腳,占點便宜,若南越國主再這麼忍下去,怕被吞併就是遲早的事了。」

  楊照點點頭,王爺的分析頭頭是道,「那三皇子的請求,我們是應還是不應?」

  「應他作甚?他這些年在外總是一副同本王親若摯交的樣子,打著本王的名頭撈得好處也夠多了,不同他計較是還當年的一個人情罷了。與其讓他焦荏在南邊獨大,還不如讓南越給他找點岔子,傳本王的命令,若是時機合適,倒是可以助南越一把。」

  蕭庭意的眉眼間滿是運籌帷幄的算計,鄰國過分強大可不是什麼好事。

  給他們找點不自在也好,省得整日裡都把心思放在大晉這裡,虎視眈眈的看著。

  楊照跟隨他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不由得為這位三皇子感到惋惜。

  人心不足,看來這些年焦荏過得也太順遂了些,竟然都忘了,什麼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的道理。

  蕭庭意面無表情的看著西水河的左右兩側,片刻後嘴角露出一絲鐵血的笑容。

  焦荏,原來是算計在這兒。

  對著楊照再次吩咐道,「告訴穆純和洪濤,回去之後將西水河上游的淤泥全都挖出來,好好查查裡頭有什麼!」

  「王爺的意思是,焦荏此番同南越起爭執是因為西水河?」

  「西水河的上游乃是靈珠十八峰,此連綿不絕的山巒地勢險要,連定王軍中都沒能有人爬上去過,下遊河水少說也有二三十丈寬,焦荏一沒有造船,二沒有修橋,這些年怎麼跨過去的?不是在河裡藏了東西才怪!」

  楊照恍然大悟,他們同焦荏也是以河為界,只不過洛河湍急又多迭,否則他們怕是也要照葫蘆畫瓢的渡江而來了。

  「屬下這就是去告訴他們多加防範。」

  十年前的南越之戰太過慘烈,無數將士忠骨埋他地,若有可能,蕭庭意希望天下再無戰事,百姓們都能安居過太平日子。

  偏有些人就是為了所謂的宏圖霸業,總是要四處征戰。

  他並非好戰之人,可也不會任人踐踏大晉的土地,當年的南越如此,現在的焦荏亦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