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跟那些副將已經非常熟悉了。
幾個人在商量的都是謀反的事情,他們也不避著蘇晚,就當著蘇晚的面,把他們的計劃,一一的說出來。
蘇晚對打仗沒有什麼興趣,他們說的話,蘇晚也聽不太懂。
這個時候,蘇晚想的是她剛剛開起來的那幾家工廠。
說真的,蘇晚還是挺看重那幾家工廠的。剛剛研製的出來的新款麻辣燙底料受人喜歡,蘇晚心裡十分的有成就感。
日後等許亦云跟皇上打完了仗,蘇晚打算把那幾家工廠再次開起來。
她喜歡銀子。
特別是靠自己的能力賺來的銀子,蘇晚就更加的喜歡。
那種成就感,不是其他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許亦云跟那幾個副將商議了一會兒,他就讓那幾個副將出去了。
看到蘇晚手上拿著針線,兩隻眼睛卻不知道在看哪裡,許亦云走過來,彈了一下蘇晚的腦門。
「在想什麼?」
許亦云在蘇晚的對面坐下,然後拿著籃子裡面的線團把玩著。
蘇晚的腦袋受了疼,一臉不悅的盯著許亦云:「你不會彈我會死嗎?」
動不動的就彈她的腦袋,會變笨的。
「會悶死。」
許亦云回答了。
而且回答的時候,理直氣壯的。
蘇晚聽著許亦云的話,不想搭理他,於是就繼續做自己的針線活兒。
許亦云也不等蘇晚開口說些什麼,又繼續說道:「等這邊的戰爭結束了,我們就回臨水城去,跟張聰他們一起生活,然後開一家專門賣麻辣燙的鋪子,咱們一家人就這麼生活一輩子,你說好不好?」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許亦云還是願意回到臨水城。
蘇晚做針線活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說道:「你父母怎麼辦?許林雲怎麼辦?許林雲現在還在北周城那邊。」
許林雲去到北周城,已經有一年多了。
這個時候他在那邊過得如何了,蘇晚跟許亦云都不知道。
「我父母那邊,他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許林雲有自己的事情,咱們不需要太擔心。現在咱們該擔心的是,咱們的第三個孩子,什麼時候才到來。」
說著,許亦云把視線轉移到蘇晚的肚子上面。
蘇晚:「……」
明明之前說的都是正經的事情,怎麼到最後又偏題了?
「現在談什麼孩子?你還是好好想想打仗的事情吧。」
蘇晚不好意思了。
許亦云見蘇晚不好意思,低低的笑了笑,心裏面暗暗想著,回頭自己得多努力才行。
*
皇上跟許亦云之間的戰爭,終於還是爆發了。
幾日之後,皇上以許亦云反叛為由,向許亦云出兵。
許亦云上戰場去之後,蘇晚就在軍營裡面,一邊做針線活,一邊等著許亦云回來。
她心裏面很擔心許亦云,卻是沒有在臉上表露分毫。
許亦云出兵之後的第三天,有消息傳回來,說皇上的人馬已經死傷一小半了。宮裡面不少的宮女太監,趁亂卷包袱從宮裡面逃了出來。
京城裡面的老百姓,擔心戰爭會波及到自己,也是連夜捲鋪蓋逃出城去。
好在,許亦云手底下的人馬,沒有傷害到城內的老百姓。就連他們的房子都沒有破壞到。
坐在高位上面的那個男人,這個時候已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
許亦云已經攻打到京城的城門口外面了。
十多萬將士,騎馬而來,立在城門下方,一眼看過去,黑壓壓的一大片。
城牆上方,站立著幾個武將。
那些武將看到許亦云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許亦云,皇上待你不好嗎?你為何要舉兵造反?」
「北安王的威名,早已經震響周邊各國,你如今舉兵而來,為了那個位置又是何苦?你可知道,你帶兵回城,讓多少老百姓流離失所?你瞧瞧這大好山河,又有多少人家,因為你而變得支離破碎?」
城牆上,那些武將對著許亦云大聲喊叫著。
許亦云騎在馬背上方,看著站在城牆上方的幾個男人,重重的哼一聲。
「本王在前線抵禦北漠敵軍之時,皇上趁著本王顧及不了京城的父母親人,多次對本王的親人下手,奪走本王之妻手上的工廠,霸占為己有,這一點你們可知?天底下的老百姓可知?」
「皇上疑心重重,本王在前線多次擊退北漠敵軍,立下汗馬功勞,皇上卻時時刻刻提防本王會奪取他的皇位,不惜強加罪責於本王父母妻子,這一點你們可知?天底下的人可知?」
「本王手底下的幾十萬兄弟在前線餓著肚子打仗,皇上還有意剋扣軍銀糧餉,這一點你們可知?天底下的老闆姓可知?」
「皇上為了得到北漠皇上的十多座城池,不惜利用老百姓之口,多次嫁禍於本王,並且惡意多收稅糧,這一點你們可知……」
皇上的一條條罪行,從許亦云的口中說出來,他身後的那些將士,全都紅了眼睛。
他們會做出今日的事情,不是他們願意的,是皇上強迫他們的。
若是皇上相信他們,能夠體諒他們在前線的苦,他們又怎麼會做出造反的事情來?
城牆上的人,沉默了。
這些事情,他們都懂,只是因為做出這個事情的人是皇上,所以他們只能假裝不懂罷了。
現在許亦云說出來了,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了,他們哪裡能說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皇上做的事情,許亦云都記在心裏面了。
他替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將士感到不值,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
不說,不代表他就不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
「所以,你們說,本王該不該反?該不該把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他身後的那些將士,立刻爆發出劇烈的吼叫聲:「該!該!該!」
每一道吼叫聲,都是那麼的堅決,又是那麼的絕望。
若不是被皇上逼到絕望了,今日他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