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家的嘴軟。
霸占了人家的身體了,不止嘴軟手短還理虧。
蘇晚察覺到心底深處冒出來的疼痛情緒,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
親生的不愧是親生的,當初莫氏對原主那麼的苛刻,在莫氏出事的時候,她心裡還生出疼痛的情緒來,蘇晚能說什麼?
霸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該把人家的本身該擔起來的責任,給擔起來。
「行了行了,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回去準備準備。」
內心深處的那股子疼痛越來越明顯了,蘇晚擔心自己要是不去看看莫氏,估計會被那股子疼痛給折騰死。
聽到蘇晚這麼說了,蘇大石蘇小石臉上終於是露出喜悅的神色來。
蘇晚回屋去了,出來的時候,丫鬟已經把府上閒置的厚衣服給找出來了。
府上家丁跟丫鬟穿的衣裳,都是蘇晚發放給他們的。
每次發放的衣裳都有剩餘的,蘇晚就讓丫鬟拿出來給蘇家的幾個男人穿。
至於原本要發給丫鬟的衣裳,則拿去給莫氏穿。
別說什麼他們是蘇晚的親人,送衣裳不送新衣裳給他們之類的。
就他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蘇晚拿這種衣裳衣裳給他們穿,已經對得起他們了。
要不是因為看在原主的面子上,就是這種衣裳,蘇晚都未必拿給他們。
隱霧隱離知道蘇晚要出門,便跟著蘇晚一起。
方氏跟許震知道蘇晚去看莫氏,心中著實詫異的緊。
當初他們可是親眼看到蘇晚把莫氏趕出家門的時候,眼神有多麼狠厲的。如今看到她還願意去看莫氏,他們心裏面是震驚的。
蘇晚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還說話了?
在兩個人一頭霧水之時,蘇晚已經跟坐上馬車跟去看莫氏了。
破廟裡面四處透著風,再加上現在下雪,有不少的雪花從頭頂的洞裡面飄落下來,掉地上沒多久,就慢慢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融化成水了。
破廟裡面燒著一堆火,蘇老石身上披著破爛被子,蹲在火堆旁邊取暖。
莫氏則躺在一旁的稻草上面,時不時的狠狠的咳幾聲。蘇老石聽到莫氏咳得撕心裂肺的,沒有起身去關心,而是無動於衷的坐在那裡,時不時的嘆一口氣。
蘇晚來到之時,雪花飄得越來越大了。
蘇大石跟蘇小石已經穿上蘇晚給他們的厚實衣裳了,此時的他們,身子還是冷得不行,卻沒有之前那種冷到接近窒息的感覺了。
莫氏聽到外面的動靜,就知道是蘇晚過來了,原本已經不咳嗽的她,心裏面憋著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瘋狂的咳了出來。
蘇晚從馬車上下來,隱霧把手上的油紙傘舉到蘇晚的頭頂,讓她不至於被雪花淋到。
站在破廟的大門前,蘇晚抬腳慢慢的往裡面走,看到裡面的環境時,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莫氏手上有不少銀子,幾個人就是住一年的客棧,她手上的銀子都花不完。
有那麼多銀子,還住在這裡,蘇晚心裡只有無奈。
命都快沒了,還捨不得多花一些銀子讓自己過得舒坦一些,這事莫氏真的能夠做的出來。
蘇老石這個時候也從火堆旁邊站起來了。
看著蘇晚走進來,他的雙手無處安放。
「咳咳咳……我的命好苦啊,都快死了也沒有一個人陪在身邊伺候,住的地方都沒有,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虐事啊?老天爺啊,你為何這般折磨我?直接讓我去了好不好啊?」
蘇晚看到莫氏那個樣子,也不繼續走過去了,而是站在火堆旁邊,看著莫氏表演。
等她表演夠了,她才開口:「什麼時候咽氣,你說一聲,我們等你死了,好分你的銀子。」
一句話,氣得莫氏險些背過氣去。
一旁的蘇大石蘇小石都不說話,也沒有人去安慰莫氏。
莫氏剛剛不過是想要呻吟一番,讓蘇晚心疼她,好給她買大宅子住。倒不是真的要蘇晚鬧紅臉。
這個時候她處於弱勢,不給蘇晚好臉色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晚晚啊,娘知道娘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母女之間沒有隔夜仇是不是?娘已經知道自己當初做錯了事情了,你能不能原諒娘這麼一次?」
「如今在這鳳城,我們只能夠靠得上你了,娘辛苦了大半輩子,以後還能活幾日,就難說了……娘不希望,娘到死都不能……咳咳……」
蘇晚繼續看著莫氏表演。
換做以前,她一定會掉頭就走,但是今天,蘇晚忍住了。
她看莫氏一會兒,然後說道:「行了,你別演這些苦情戲了。」
「隱霧,給她一顆藥。」
府上多的是藥丸子。
治風寒的,治發熱的,都有。
他從裡面倒出一顆褐色的藥丸子,然後直接塞到莫氏的嘴巴裡面。
莫氏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把嘴巴裡面的藥丸子給吞進肚子裡面去。
「隱離,給他們找一家客棧,給他們開半個月的房錢就行。」
半個月之後,也過完年了,到時候天氣回暖,莫氏到時候就是繼續捨不得掏銀子,繼續露宿街頭,也死不了了。
莫氏看到蘇晚要離去,撐著身子就起來,「蘇晚,你就這麼走了,我怎麼辦?」
蘇晚回頭,說:「你剛剛吃了藥,死不了。」
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仁慈了。
還想讓她留下來伺候莫氏?不可能。
兒子比女兒金貴得多,有事找兒子就行。
蘇晚沒有多呆,爬上馬車就離開了。
隱離留下來,給莫氏他們幾個找客棧。
看到蘇晚如此冷漠,莫氏也不好繼續在這裡作威作福。
剛剛吃下去的那一顆藥丸子,作用非常大,沒多久,莫氏的身子骨就輕鬆了許多。
蘇大石蘇小石已經去收拾東西了。
剛剛蘇晚說要給他們找客棧住,他們得快些過去。
莫氏起來之後,去翻蘇晚剛剛帶過來的那一堆衣裳,看到衣裳都是丫鬟穿的款式,她一邊念叨蘇晚摳門苛刻,一邊把衣裳穿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