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從來不知道許亦云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許亦云是說走就走的那一種,把蘇晚拉起來之後,帶著她直接往門外走去。後邊將鳴、隱霧、隱離帶著兩個孩子跟在他們身後。
北漠公主看到許亦云帶著蘇晚就這麼走了,連忙從座椅上面站起來。
一幫人追了出來,想要阻止許亦云離開,奈何許亦云根本就沒打算停留,帶著蘇晚就直接上馬車去了。
「北安王,北安王等等。」
北漠公主追在許亦云跟蘇晚的身後,大聲的喊叫著。
許亦云跟蘇晚根本不搭理後邊的那幫人,上馬車之後,隱霧跟隱離狠狠地抽著馬背,很快馬車就急速的沖了出去。
北漠公主等人看著馬車絕塵而去的背影,終於是明白,許亦云是鐵了心的不願意接受這門親事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北漠公主,一轉身,各自抽了站在她身後的兩個丫鬟一耳光。
兩個丫鬟莫名其妙的被北漠公主抽了耳光,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連忙下跪磕頭。
「你們兩個,沒看到本公主快要凍死了嗎?還不快些把衣服脫下來給本公主穿上。」
北漠公主大聲呵斥道。
兩個丫鬟聞言,連忙把自己身上厚實的衣裳脫下來,然後快速的給北漠公主穿上。
「什麼衣裳啊?怎麼那麼臭吧?」
「你們這是幾天沒洗衣服了?啊?這衣服還能穿嗎?要不是本公主太冷,誰稀罕穿你們這種衣裳。」
北漠公主一邊說著嫌棄的話,一邊把身上的衣裳捂得緊緊的。
兩個丫鬟只穿著一身中衣,被寒風這麼一吹,止不住的顫抖著。
她們不敢說半句頂撞北漠公主的話,即便心裏面已經委屈得不行了。
蘇晚跟許亦云已經走遠了,北漠公主把衣裳穿好之後,也不繼續在這裡多呆,爬上馬車就直接離開了。
這一天,北漠公主被寒氣入體,回去之後就感染的風寒。連續多日,都無法從床榻上爬起來。
跟北漠公主會面這個事情,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但是,大齊內,有關於許亦云【為了私人感情,棄所有大齊老百姓於不顧】的言論,並沒有消停下來。
除了樊城、鳳城、雲城這三個城池,其他城池的言論是越演越烈。
大齊的皇上,等到言論傳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終於放出話去,說許亦云若是一日不迎娶北漠公主,他就一日不給許亦云提供糧草。
還說,糧草都是從老百姓那裡搜集上來的,許亦云都不保護大齊的老百姓了,就不配吃老百姓的糧草了。
這個消息一傳來,有不少人拍手叫好,說皇上這一舉,實在是過癮。
老百姓不用交稅糧,自然是高興了。這樣他們就可以多拿一些糧食去賣,然後換更多的銀子回來。
當然,這個不用交稅糧這一消息,只是在民間傳開,消息可不可靠,還得等皇上下旨。
即便是這樣,老百姓也是高興得不行了。
皇上下旨之後,立刻被傳送書信的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傳到許亦云手上。
許亦云接到皇上的聖旨時,正是樊城今年冬天下的第一場雪。
這一場雪,非常的大。
伴隨著狂風,雪花呼呼的吹了一個晚上。
早上蘇晚醒來的時候,屋外積雪已經沒到她的膝蓋了。
聖旨是直接送到許亦云的軍營裡面去的。
宣讀聖旨的人,把聖旨上的內容念完,整個軍營的將士,心都涼透了。
聖旨上面的內容是,民間老百姓不服許亦云,沒有誰願意上交稅糧,所以日後糧草一事,得許亦云自己想辦法解決。
最後,皇上還在聖旨上面寫著: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意思是,許亦云得罪了整個大齊的老百姓。是大齊的老百姓不給他糧草,不是皇上不給。
許亦云,乃至整個軍營裡面的將士都知道,這是皇上借著老百姓來對付許亦云。
老百姓的說辭,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讓許亦云逍遙自在那麼長時間,皇上心裏面太憋屈。太久沒動許亦云,他的手太癢了。
有老百姓做擋箭牌,皇上就不怕許亦云怪到自己身上來。
反正,他就是順著老百姓的意思來的。許亦云要怨的話,就怨老百姓去。
皇上剋扣糧草一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許亦云心中已經預料到這一點,所以,這個事情真正的發生時,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晚上回去,許亦云把這個事情告訴蘇晚。
蘇晚聽了之後,忍不住就氣笑了。
除了剋扣糧草,就不能玩一點新的花樣?
許亦云說:「估計是沒了。」
與此同時,清瑤公主再次找到了許銀寶。
許銀寶上次被樊城的老百姓扔到山溝溝裡面,半夜就被哈姆太子的人給帶回去了。
對方將他身上的傷都醫治好,然後就將他送到清瑤公主的家門口去。
哈姆太子自然沒有那麼好心。
會救許銀寶,純粹是因為,他可以通過許銀寶得到許亦云這邊的有利消息。
許銀寶一瘸一拐的走進清瑤公主的府邸上後,清瑤公主再次給許銀寶一封書信。
書信上面的內容是,許亦云這邊的糧草支撐不了多久,想要許亦云迎娶北漠公主,最好立刻出兵攻打大齊。
沒有糧草的情況下,清瑤公主相信,只要哈姆太子快些出兵,許亦云迫於壓力,指定會考慮迎娶北漠公主一事。
蘇晚就算再怎麼厲害,能夠養活那幾十萬大軍幾個月時間,也沒有辦法養活他們幾年時間。
這封書信非常的重要,清瑤公主多派了幾個人,保護許銀寶的安全。
許銀寶知曉哈姆太子的人在哪裡。
這一次他給哈姆太子送書信,並沒有送去永城,而是送去樊城邊界處,也是北漠跟大齊的交界之處。
到那裡之後,許銀寶把書信送給哈姆太子的人後,對方立刻快馬加鞭的將書信送到哈姆太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