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舉一反三

  許銀寶說得相當的認真,再配上他那一身傷痕,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許亦云掃了眼許銀寶那隻被人打斷的腿,輕微的點點頭:「嗯,知道了。」

  說完,許亦云拉著蘇晚的手,轉身就走。

  許銀寶:「……」

  這就走了?

  許亦云不想知道哈姆太子的秘密嗎?

  「許亦云,你等等!」

  許銀寶掙扎著從木板上面坐起來。

  那條斷腿傳來的痛感,疼得他齜牙咧嘴。

  「北漠那個太子跟那個公主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嗎?他們現在在永城那邊,正在籌劃著名名如何攻打咱們大齊。我無意中知道他們的秘密,你一點都不想知道嗎?」

  許銀寶對著許亦云的背影大喊道。

  旁邊的人見此,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上面不存在的汗水。

  他們越來越看不懂這兩個人了。

  許銀寶不是說許亦云是他的兄弟嗎?

  既然是兄弟,為何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旁人看著是那麼的彆扭呢?

  已經轉身離開的許亦云,聽到許銀寶的話之後,他轉過身來。

  看著許銀寶一臉急切的樣子,許亦云輕微地冷哼一聲。

  「本王自然是關心大齊的戰事,但是,卻不想欠你的人情。」

  許亦云神情冷漠。

  一旦欠了許銀寶的人情,日後他定然會像瘋狗一樣,不死不休的要別人還他的情。

  許銀寶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然後道:「我不需要你欠我人情。許亦云,在你心裏面,我是那麼不堪的人嗎?好歹我們當了十多年的兄弟,好歹…你在我們家白吃白喝十多年…」

  說到這裡,許銀寶看到許亦云輕飄飄的眼神,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這個眼神,旁人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許銀寶是知道的。

  他說許亦云當初在他家白吃白喝十年時間,底氣並不足。

  許亦云沒到他們家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住的還是一小間泥巴房,漏風漏雨的那種。

  也就是當初蘇晚剛剛穿越過來,住的那一間泥巴房。

  許亦云過來之後沒多久,許老爺子就蓋了青磚瓦房。

  當時,田頭村根本沒有哪一家人有銀子蓋青磚瓦房,許老爺子有銀子蓋,一家人在村裡的地位,瞬間水漲船高。

  外邊的人可能不知道許老爺子蓋房子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但是,身為許家人,許銀寶自然是知曉一點的。

  蓋房子的銀子,不是許亦云出的,還能是誰?

  要是沒有許亦云,許銀寶他們一家哪能住得上青磚瓦房?

  許銀寶被許亦云輕飄飄的掃一眼,整顆心臟都快嚇成兩半了。

  「我我我…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在心上…」

  在許銀寶哆哆嗦嗦的說話聲中,許亦云已經帶著蘇晚離開了。

  一直等到看不到身後的許銀寶了,許清躍問許清辰:「哥哥,剛剛那個男人好窩囊,一點骨氣都沒有。」

  走在蘇晚身後的許清辰認真的點了點頭,「是有些窩囊。他說他是爹爹的哥哥…咱們爹爹有哥哥嗎?」

  許清躍搖頭,說:「咱們爹爹是老大,只有弟弟。」

  這事他們可清楚了,當初他們的祖母親口跟他們說的。

  「那個人是假冒的。」

  「一定是假冒的。」

  蘇晚跟許亦云說走就走,完全沒有搭理許銀寶的意思。

  許銀寶坐在木板上面,許久都無法回神,最後還是那幾個把他抬過來的村民,好心安慰他幾句。

  蘇晚跟許亦云回到軍營之後,心裡還是挺疑惑的。

  「許銀寶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惹上北漠的人?」

  許銀寶不是什麼有能耐的人。

  手上的銀子被他敗光之後,又怎麼會捨得離開鳳城?

  在鳳城裡面,他還有一條活路,畢竟那裡有許金寶在。

  許金寶是他親哥哥,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許銀寶餓死在街頭的。

  如今他隻身一人到樊城來……

  蘇晚心裡疑惑得不行。

  「你看到他拿著包袱的手沒有?」

  許亦云看著蘇晚,眉頭輕微挑起來。

  蘇晚回想一遍剛剛看到許銀寶的場景。

  想來一會兒,她說道:「他抱著包袱的力道很緊,似乎裡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許亦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示意蘇晚繼續說。

  於是,蘇晚就繼續了。

  「能夠讓許銀寶緊張的,只有銀子…難道他的包袱裡面有很多銀子?」

  說到這裡,蘇晚內心深處已經隱隱約約想到一點什麼,只是她抓不住那個點。

  許亦云見蘇晚一臉糾結的樣子,提醒她一句:「許銀寶為何有這麼多銀子?」

  就這麼一句話,蘇晚的腦袋瞬間通透了。

  她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後狠狠的大笑道:「哈哈,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許銀寶出現在樊城,一定是替誰辦事了。」

  許亦云伸手,彈了一下蘇晚的腦門,然後笑著道:「終於是開竅一些了。」

  「哥哥,開竅是什麼意思?」

  許清躍問許清辰。

  許清辰想了想,然後不太確定的說:「之前先生提到過這個詞兒…好像是變聰明的意思。」

  許清躍聞言,瞭然的點點頭。

  「原來彈腦門是可以變聰明啊,難怪爹爹時不時地彈娘親的腦門。」

  許清辰想了想,然後認真接話:「好像揉腦袋也是可以變聰明的,爹爹不僅喜歡彈娘親的腦門,還經常揉娘親的腦袋。」

  兩個孩子討論得可認真了。

  在一旁跟許亦云說話的蘇晚,聽到兩個孩子的對話,一臉漆黑的看著許亦云。

  「我叫你避嫌,你偏不聽,現在看到後果沒有?」

  蘇晚不悅的道。

  主要是,許亦云彈她腦門的時候,真的特別的疼。

  隔三差五的就被許亦云彈那麼兩次,她覺著自己不是變聰明,而是變笨了。

  「他們是咱們的孩子,避嫌做什麼?看到他們的爹娘恩愛,他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許亦云唇瓣似乎是有些往上揚了。

  蘇晚瞧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心裡默念一聲:宰相肚裡能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