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鋪子裡面不開門,蘇晚跟唐鳶從工廠回來的時候,便想著如何才能夠見到那個使臣一面。
那個使臣是北漠皇上的人,如今對方來到永城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任何動作,蘇晚想著對方應該是在暗處觀察著永城境內的情況。
若是如此的話,蘇晚認為對方應該也是聽說過麻辣燙底料的事情了。
大齊的皇上會打麻辣燙底料的主意,蘇晚相信,就麻辣燙底料帶來的利潤,會吸引到北漠皇上。
若是她能夠私底下去見那個使臣一面……不……
蘇晚剛剛想到這個事情,又被她給否決了。
不能自己去見北漠使臣,跟唐鳶相處那麼長時間了,蘇晚可以保證,一旦她自己迫切去見那個使臣,唐鳶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到時候,別說她能不能見到北漠使臣了,就是有沒有命活著還是一回事呢。
那麼,她想要見到北漠使臣,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那個北漠使臣自己找上門來。
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
北漠使臣會不會主動過來找自己,蘇晚一點點把握 都沒有。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晚把房門都給拴上之後,就開始研究接下來的策略。
外面的那些丫鬟,看到蘇晚房門緊閉,也不敢過來打擾。
上次她們不尊重蘇晚,被蘇晚警告一次之後,她們就非常害怕蘇晚會把那事告訴唐鳶。
唐鳶平時看著不會輕易罰他們,要是真的罰起來,她們的半條命都沒有了。
如今蘇晚一回來就進屋去,她們也只能在外面看著,然後再把蘇晚情況告訴唐鳶。
蘇晚的房門跟窗戶都關的好好的,外面的人想要看到她做什麼,根本不可能。
在屋內的蘇晚,磨好墨汁之後,就開始在紙張上面書寫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把那張揉成一團,然後扔在腳邊的一個銅盆裡面。
在房間裡面一直忙碌到天色擦黑,蘇晚才滿意的放下筆。
至於最後寫的那張紙,則被蘇晚小心的摺疊好,然後放到懷裡面。
跟唐鳶吃晚飯的時候,唐鳶告訴蘇晚,工廠裡面的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他挑了一個黃道吉日,等黃道吉日一到,工廠就會正式開門熬製麻辣燙底料。
以前在京城以及南越國開工廠的時候,蘇晚就沒有挑黃道吉日。
那個時候,她都是東西準備好,工人也招夠,就開始熬製麻辣燙底料。
當時那麼多人都等著跟她進購麻辣燙底料,所以她從不擔心沒有人跟自己買麻辣燙底料。
現在的情況不太一樣。
決定跟蘇晚長期進購麻辣燙底料的人,就那麼幾個。按照蘇晚的意思,她不打算一次熬製太多底料。
不過,唐鳶的意思是,多熬製一點,要是今日售賣不出去,可以留著第二天賣。
「剛剛開工廠,工人對如何熬製麻辣燙底料根本不熟悉。咱們需要給她們一些適應的時間。」
「在生意不穩定的情況下,我個人認為還是先按訂單來。誰決定要多少,先寫字據,然後交付定金,之後咱們再按照客人需要的量來熬製底料。」
蘇晚提自己的意見。
這個意見很好,唐鳶聽了之後,就採納了蘇晚的提議。
唐鳶挑的黃道吉日,在兩天之後。
這兩日,唐鳶好像非常的忙碌,從早上就出門,一直到晚上才回來。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開張的這天,唐鳶準備兩馬車的鞭炮,全部擺到工廠的大門口。
蘇晚看到這個陣勢,就想到當初自己開工廠的場景。
那個時候,那些客戶給她準備了很多鞭炮跟牌匾,有一些客戶還給她準備了大紅花掛在工廠裡面。
現在,沒有人給蘇晚送牌匾。
他們待會兒要掛在工廠上面的牌匾,是唐鳶在幾天前安排人去準備的。
牌匾上面是什麼字,蘇晚不清楚,她也沒問唐鳶。
「時辰差不多了,你們兩人,去把牌匾掛到工廠的大門上。」
唐鳶安排人把鞭炮擺好之後,又吩咐兩個大漢去掛牌匾。
「是。」
很快就有人搬兩根長長的梯子,架到大門旁邊的牆壁上面。
兩個大漢各自拿著牌匾的一側,然後合力一起將牌匾端到大門的上方。
大門上已經釘好了幾顆釘子,他們把牌匾上面的孔對著那些釘子穿好,然後那個巨大的牌匾就穩穩的掛在大門上方了。
牌匾的上面掛著一塊大紅布,遮蓋了牌匾上面的字。
蘇晚站在邊上,看到蓋著牌匾的紅布被風吹著掀起一個角。
唐鳶看著牌匾掛上去之後,那張冷漠的臉,難得露出一絲絲笑容來。
在邊上看熱鬧的人,一邊鼓掌一邊跟唐鳶道喜。
蘇晚一個人站在一邊,看著唐鳶春風得意的樣子,她的眼神漸漸深沉。
唐鳶找來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把蘇晚放在眼裡。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對著唐鳶。
「唐公子年輕有為,實在是叫老夫心生佩服。」
「可不是,才二十歲出頭就有這般能耐,以後指定是前途無量的。」
「這麻辣燙底料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呀,就您之前開的那家鋪子來看,這個工廠一旦開起來,指定是能夠做到日進斗金的。」
那些男人跟唐鳶說著恭維的話,唐鳶聽了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而身為麻辣燙底料創始人的蘇晚,根本就沒有人過來恭維她,好像那麻辣燙底料都是唐鳶自己熬著出來的,跟她蘇晚沒有半點關係。
一幫男人在那裡恭維了唐鳶半天時間,終於是開始燃放鞭炮了。
兩大馬車的鞭炮,點燃之後就噼里啪啦地震響起來。
鞭炮散發出來的濃煙,隨著風散進了工廠裡面。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蘇晚之外的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洋溢著濃郁的笑容。
很快,那塊遮蓋著牌匾的紅布,就被唐鳶給拉扯下來了。
幾個金黃色的大字,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耀眼光芒。
【唐氏工廠】
四個字映入蘇晚的瞳孔中,蘇晚終於是忍不住冷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