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王爺,豈是那北漠公主能配得上的?
呸,連替他們王爺擦屁股都配不上。
還想讓他們的王爺,到北漠去入贅,究竟是太目中無人,還是太無知?
別說是王爺會不會去了,就是他們這些娶不上媳婦的,都不會稀罕那北漠公主。
「殺…給老子殺,殺了那北漠狗賊!」
「敢褻瀆我們王爺,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敢動老王爺老王妃一根頭髮絲,老子刨了你們祖墳。」
許亦云手底下的幾個副將怒了。
被威脅到這個份上,他們要是不把北漠這幫人殺個片甲不留,發泄不了胸口處的這口惡氣。
戰場上的廝殺更加激烈了。
許亦云沒說一句話,但是周身的氣息卻是比之前要冷冽多倍。
城牆上,被北漠士兵控制了的許震跟方氏,兩眼通紅的看著下方的許亦云。
他們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戰場上面的情況。
廝殺,是如此的慘烈。
鮮血,又是如此的刺目。
他們無數次幻想過戰場上面的情況,但是,都無法幻想出如此慘烈的場景。
那些揮刀廝殺的將士,只要一個不留神,就會被敵人抹了脖子。
即使,他們再如何疲憊,再如何的害怕恐懼,也沒有往後退縮一步。
原本想要向許亦云呼救的方氏,看到許亦云被幾十個北漠兵馬圍困在中間,她的呼救聲,卡在了喉嚨里。
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整個人如同篩子一般。
想到許亦云這段時間一直在戰場上面廝殺,方氏就忍不住後怕。
當初蘇晚懷孕的時候,還跟著許亦云住在軍營裡面,是多麼兇險的事情?
要是許亦云敵不過敵人,她還有兒子?還有媳婦跟孫子?
「不……」
方氏越想越痛苦。
自從被北漠的人抓住之後,她就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好好的呆在京城不好嗎?為何要跑到這邊來?
如今他們被抓,許亦云就處在被動的位置上,他還如何殺敵?還如何保衛家園?
短暫的時間,方氏看到,許亦云已經把他周邊的幾十個北漠士兵完全絞殺了。
此時,他的臉上,他的身上,全是敵人的血液。
那把泛著冷光的寶劍,此時刀口有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往下滴。
他周邊的那些北漠士兵,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卻是沒有一個人再往上沖。
許亦云抬眼,看向城牆上的北漠新將領,緩緩的抬起劍,指向他:「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幾個字,讓北漠新將領臉上的張狂笑容瞬間凝滯。
對方急速的朝許亦云沖了去,許亦云冷漠的掃對方一眼,提著沾滿鮮血的劍,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北漠新將領。
皮鞭跟利劍觸碰到一起,只聽劇烈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那根皮鞭完好無損的閃躲開了。
許亦云的眉頭緊緊一皺,看著對方手上的皮鞭,臉色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凝重。
對方使用皮鞭,能夠輕而易舉的逃脫過許亦云的攻擊,實力在丘北寒之上。
意識到這一點,也不知道許亦云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來。
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劍與鞭,多次糾纏在一處,撞擊發出來的聲音,越發的響亮。
北漠新將領臉上,神色越發的凝重,揮舞著手上的皮鞭,幻化為一條條無形的毒蛇,幾次想擊中許亦云身上的要害之處,都被許亦云巧妙的避開了。
兩人僵持許久,許亦云逐漸占了上風。
北漠新將領處處被許亦云壓制,體力終於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在許亦云手上的利劍朝他劈下來的時候,只見他手指上的戒指光芒一閃,兩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從從射出。
許亦云冷眸一沉,唇瓣緊抿,已經劈下去的劍狠狠一收,躲開了那兩根銀針。
北漠新將領,趁著許亦云閃躲之際,已經遠遠逃去,許亦云想要再追上去,已經來不及。
前方,密密麻麻的北漠士兵,護在了那新將領的前方,許亦云想要繼續追殺那將領,必須得把這些北漠士兵全部絞殺。
「殺……」
之前北漠新將領射出來的那兩根銀針,射進了地面一北漠士兵的屍體上,此時,那具屍體已經完全變黑,那些肉,也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潰爛。
許亦云盯著已經逃向城門的北漠將領,眼神越發的冰冷。
*
蘇晚收到了一封匿名書信。
書信上面,寫著寥寥幾個字。
寫這封書信給蘇晚的人,應該對方是在匆忙之中寫下來的,不過,從字跡上看,蘇晚非常確定,這封書信是將墨寫的。
書信上的內容是:王爺有危險,請速來瓦石溝一趟。
王爺指的是許亦云。
將墨說,許亦云有危險!
蘇晚看著書信,心臟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將鳴認識將墨多年,兩人朝夕相處多年,自然也是認識將墨的字跡的。
「這是將墨寫的。估計是時間緊迫,寫得太幫忙,字跡有些潦草。」
將鳴道。
之後,他皺著眉頭,又繼續,「將墨不是已經回南越國了嗎?怎麼知曉王爺有危險?王妃您從何處得到這封書信的?」
蘇晚說,「門口的阿伯送來的,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送的。」
說完,蘇晚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上次,許亦云同她說,將墨之前到雲城跟他告別了。
從鳳城到雲城,乘坐馬車的話,怎麼也得三天才到雲城。
將墨去雲城花了三天時間,然後再在雲城耽擱一天再出發,到半路發現什麼重要消息,再安排人送書信回來,今日才送到蘇晚手上,時間上也說得過去。
「瓦石溝在樊城跟雲城的交界處,地勢很兇險,將墨要咱們到那邊去,指定是知曉敵人的陰謀詭計。」
「王妃,這封書信,您看…可是真的?」
蘇晚眉頭緊緊的皺著,胸口處的那抹不安越來越明顯了。
「不管是真是假,咱們先去打探一番。先去雲城打聽一下情況,若是能夠碰到許亦云的話,咱們可以讓他判斷這封書信的真假。」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關許亦云,蘇晚怎麼也得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