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漢聽旨!!!
四個字,如同四道驚雷,狠狠的劈許漢的心坎上。
許漢先是一懵,緊接著連忙下跪。
高台下方的將士,也都跟著下跪。
清冷的聲音,明明說得很輕很輕,不知為何,卻能夠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許亦云已經把身上鎧甲換下來,穿著一身黑色衣袍的他,從寬大的衣袖中,慢悠悠的取出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清冷的聲音,緩緩的從許亦云的口中傳出,悠悠的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
聖旨上的內容,先是追究許漢先後丟失樊城雲城一事。皇上說,他對許漢很失望,提出讓許漢把帥印轉交給許亦云,並且由主帥身份,降到任由許亦云調遣的普通士兵。
聖旨念完,許漢臉色慘白無血,下邊的將士卻激動的拍手叫好。
至於李順,也被皇上提到了。聖旨上,說李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拍馬屁的功夫一流,樊城雲城失守,李順的有莫大的罪責。
他的下場跟許漢一樣,降為普通士兵,任由許亦云調遣。
這份聖旨,是許亦云進宮之後,讓皇上寫出來的。
讓他帶兵打仗,皇上總得付出一點代價。而聖旨上的內容,是皇上付出的一小部分代價。
念完聖旨上的內容,許亦云隨意的將聖旨丟到許漢身上,「你該下去了。」
下邊的將士,聽著許亦云的話,鬨笑了起來。
就應該這樣。
他們等這一天,已經很長時間了。
這一年的時間,他們沒有一天不期盼著這一天到來。
許漢拿著聖旨,臉色鐵青,手指頭指著許亦云的鼻子,憤怒又不甘道:「許亦云,日後你…」別落到我手裡。
過了好一會兒,劇烈的痛感才傳至許漢的大腦。
「啊…」
他一手捂著鮮血淋漓的斷指,兩眼驚恐的看著掉在地上的那截手指頭,內心滿是恐懼。
對許漢動手的人,是不知何時跟上來的將墨。
將墨冷眼盯著許漢,漠然道:「對王爺不敬,便是這個下場。」
跪在地上至今未敢站起來的李順,聽到許漢慘叫的聲音,腦袋趴得更低了。
很快就有兩個副將衝上高台來,把許漢跟李順拖下去。
許亦云沒有多看許漢一眼,兩手背在身後,望著下方的將士,說了幾句話後,就讓下邊的士兵各自散去。
而許漢跟李順,則由幾個副將管著,至於分配到那個副將的手下,都無所謂。
休整了兩三日,等到那些受傷的士兵都安置好,許亦云就開始部署新的作戰戰略。
許亦云先是讓幾個副將,把這一年的戰事,挑一些要點詳細的說給他聽,然後他把需要記錄的東西都記錄下來。
聽完副將的匯報,許亦云發現丘北寒這一年來,部署的作戰計劃,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城門實在攻不破,才用炸藥炸城門的。
樊城的城門跟雲城以及鳳城的城門,都是丘北寒用炸藥炸開的。
不過,在其他地方,他倒是沒用炸藥。甚至連手槍這種威力大的東西,都很少用。
蘇晚聽了之後,也覺得挺奇怪的。
她單手撐著下巴,垂著眼帘思考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眼帘,對許亦云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手上沒有多少子彈跟炸藥。另外一種可能是,丘北寒可能是在迷惑咱們,不讓咱們看清北漠有多少實力。不過,我認為第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許亦云不在的這一年,北漠那邊指定是想速戰速決的,趁著大齊沒有能人出現,多攻下幾個城池。所以,如果他們手上有槍枝有炸藥這些威力大的東西,指定會拿出來。
至於迷惑對手,不讓許漢知曉北漠有多少能耐…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
迷惑其他人可能還有些效果,迷惑許漢,簡直是浪費精力浪費表情的。
不迷惑許漢,許漢都看不出丘北寒有多少底牌。
所以,丘北寒還需要浪費時間去迷惑他嗎?
蘇晚這一番話,許亦云還是贊同的。
他想了想,然後道:「若是他手上沒有炸藥手槍,以後的戰,要容易打得多。」
對於許亦云來說,即便丘北寒有那些炸藥,他也是能夠打勝仗的,只不過需要付出的代價要多一些。
「你的能力,只有丘北寒忌憚的份。」蘇晚笑了笑,然後又道:「我打算在城內租一個小攤子,打算售賣手撕雞。一直呆在家中帶孩子,多少是有些無聊,我想出去看看,即便不賺錢,能夠多接觸一些外面的人,也是好的。」
這兩日,蘇晚一直關注著城裡的動靜,發現城內的老百姓,都非常相信許亦云,根本沒有因為戰爭而感到慌亂或者害怕。
城內的老百姓,會關心戰爭的事情,但平日裡該吃的還是會吃,該買東西的還是會買東西。可以猜測得到,許亦云給足了他們安全感。
蘇晚一直帶著孩子,太久沒有出去了,實在是有些無聊了。
「你若是不閒累,自然是可以去的,回頭蕭然找的宅院整理乾淨了,我讓他找兩個嬤嬤來帶清辰跟清躍,你就負責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行。」
鳳城很安全,城內都是許亦云的人,沒有人敢跑到城裡來傷害蘇晚。
蘇晚若是租了個小攤子售賣手撕雞,許亦云會找兩個人暗中保護她。
「好,等我賺夠錢,能養活咱們一家人,我再給你生一個兒子。」
蘇晚笑眯眯的,心情很好。
許亦云側眼看了看在邊上玩耍的許清辰許清躍,眉頭輕微的抽了抽:「還是生女兒吧,女兒乖巧,不會禍害她老爹。」
蘇晚:「……」
跟許亦云提了賣手撕雞的事情之後,第二天蘇晚就帶著兩個孩子去街道上轉悠,看看哪一條街最繁華,哪一個位置最顯眼。
看中地方之後,晚上回去蘇晚打算讓蕭然去幫自己租一個攤子。
然而,不等蘇晚跟蕭然開口,蕭然就笑眯眯的跟蘇晚說,他一個朋友手上有一個空鋪子,問蘇晚要不要租。
沒辦法啊,蘇晚要賣東西,蕭然不可能讓蘇晚去擺地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