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幫人跑過來求她,說的好像是她讓許亦云準備婚禮一樣,好像她是那種禍國殃民的女人。
這口大黑鍋,蘇晚是不背的。
蘇晚說話直接,一幫人男人聽得面露尷尬。
他們不是這個意思啊。
「諸位大臣還是回去吧,打仗的事情我家王妃不懂,王爺如何做,自有王爺的理由,大家就是跪在這裡,也沒有任何用。」
將鳴跟將墨站在一邊,看著那些大臣對蘇晚又是跪又是拜,好像在拜菩薩一樣,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將墨沒有說話,不過聽將鳴說這話他倒是挺贊同的。
「將鳴公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在朝堂上,我們幾個已經勸說北安王了,北安王還是執意不肯帶兵去前線,我們…我們只能來找王妃了啊。」
其中一個看起來官職比較大一些的中年男人,很是無奈的道。
勸說許亦云沒有用,只能來求蘇晚了。
蘇晚的話,許亦云總該聽吧?
蘇晚倒是沒有想到許亦云會這麼堅持要跟她成婚,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高興,又覺得有些無奈。
之前在石溪屯說的話,許亦云似乎沒有聽進去呢。
「王妃,這事關係到整個大齊的存亡,您是心善的人,肯定不願意看到大齊的老百姓流離失所的。」
「是啊,您若真是鐵石心腸的人,當初就不會掏腰包籌備糧草運送往前線了。」
「就算您不為那些老百姓著想,您也要為您的兩個孩子著想吧?他們現在還小,若是北漠大軍攻打過來了,他們日後還有安生的日子?」
「階下囚的日子不好過啊,您是北安王認定的妻子,日後咱們成為階下囚了,北漠皇室會放過您,放過您年幼的兒子?」
「就是就是,王妃你得好好考慮考慮…」
一幫人,七嘴八舌的,說得蘇晚更加的頭疼了。
她只想好好過日子,不希望自己一回來,就被人轟炸。
「將鳴,菜刀呢?把菜刀扛出來,誰要是再不走,都砍了。」
一個兩個的,拿她的孩子來威脅她,當真她是那種容易威脅的?
將鳴聞言,連忙大聲道:「在廚房,我這就去扛過來。」
菜刀這個東西,蘇晚簡直太喜歡了。
誰再嚷嚷,扛菜刀出來准沒錯。
將她逼急了,砍個一兩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那些大臣面面相覷。
這個…
蘇晚當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
這麼多人,她居然還敢用菜刀出來威脅他們。
「王妃,別動怒,別動怒。我們這就走。」
「您回頭記得勸勸北安王,不管他聽不聽您的,勸一兩句總是可以的。」
「我們走了,您不用送了。」
膽子小一點的,看到將鳴扛菜刀出來,說了一兩句話,就快速的離開了。
一幫人,相繼離開,府上終於是安靜一些了。
將鳴看到人都走了,罵罵咧咧道:「這幫人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他們是來求咱們的,來求人,居然連一點東西都不帶,這哪裡像是求人啊?」
「一幫吝嗇的東西,嘴巴上說著求,心裡卻沒有這很求人的意思。」
蘇晚看著將鳴,好笑道:「你還希望他們送什麼東西過來?」
將鳴抓了抓腦袋,然後笑嘻嘻的道:「自然也是要送點千年人參啊,萬年靈芝之類的。實在不行,送點金銀珠寶做做樣子也好啊。」
誰會嫌棄好東西多?
將墨暼了將鳴一眼,說道:「你當王妃是那種貪財的人?」
蘇晚:「……」其實,她就是那種貪財的人。
剛剛那些官員,要是每個人都送她一株千年靈芝萬年人參,說不定她就同意勸許亦云了。
*
許亦云是在下午回來的,聽說在他回來之前,有不少朝堂上的大臣來跪著求蘇晚,就覺得挺稀奇的。
天氣很冷,屋外開始下雪了。
蘇晚坐在屋內烤著紅薯吃,許清辰許清躍乖乖的坐一旁,等著蘇晚餵紅薯給他們吃。
許亦云走進來的時候,把許清辰抱起來,然後跟著坐在蘇晚身側。
許亦云看了眼蘇晚,覺得挺滿意的。
他問:「今天是有人上門來求你了?」
蘇晚正剝著紅薯到半。
紅薯是直接烤熟的,這會兒蘇晚剝了外面那層皮,陣陣屬於紅薯濃郁的香味兒,散發出來,蘇晚下意識的吞咽一口唾沫。
這紅薯是王嫂送給蘇晚的,因為保存的好,這紅薯還好好的,烤著吃非常的香。
餵一口紅薯給許清辰,蘇晚開口:「他們要我勸你,先帶兵打仗,等打仗回來了,咱們再成婚。」
許亦云的眉頭皺了皺,似乎不太高興。
「他們說我心地善良,讓我勸勸你,先以國事為重。如今雲城已經失守,大軍已經撤退到鳳城,鳳城是蕭然管理的城池。之前我籌備的糧草,還剩有一些,蕭然若是膽子大一些,估計會開糧倉拿糧食給那些士兵。」
「國家大事我是不懂的,我就想著,你以前帶的那些士兵,也不知道還能夠撐多久。幾十萬大軍,當初都挺信任你的,如今被許漢管著,也不知道還幾個人活下來了。」
蘇晚說著,又餵許清躍吃一口紅薯。
應該是紅薯比較燙,蘇晚忘記吹氣了,許清躍咬的時候被燙到一些,小臉蛋皺巴巴的。
蘇晚看到他的這個樣子,連忙去安撫他。好在許清躍並沒有被燙到多少,蘇晚安撫他一會兒,他就高興了。
說到前線的那些士兵,許亦云的眼神就有些恍惚了。
在前線那麼長時間,許亦云可以不在乎大齊是存是亡,但是那幾十萬大軍的命,他是在乎的。
「許亦云,咱們之間,其實不需要在乎那些儀式。你若是……」
說到這裡,蘇晚湊到許亦云的耳朵邊,對著他輕微的說了些什麼。
許亦云聽了之後,兩隻眼睛瞬間亮起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