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人,在十幾天後趕回了京城,把許亦云跟蘇晚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皇上。
皇上再次大怒,當著所有文武百官的面,罵許亦云得寸進尺。
身後的老太監,適時的提醒他,他才收了話。
當初是皇上不對在先,朝堂上的人大多知曉,卻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如今皇上當著眾多人的面,說許亦云的不是,日後許亦云回來了,難堪的還是皇上。
許亦云意思擺在那裡,態度強硬又決絕,甚至連一封書信都捨不得給皇上寫,可以見得他的態度了。
皇上氣歸氣,不過現在他需要許亦云回來打仗,再加上所有的大臣都認為皇上在這個時候應該去把許亦云給請回來,他的內心終於是動搖一些了。
如果拉下面子能夠保住自己的皇位的話,皇上認為自己親自跑一趟石溪屯,將許亦云一家人請回京城,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沒有了皇位的話,以後他別說是面子了,就是性命都可能沒有。
若是京城淪陷,北漠大軍抓了他,北漠皇上會輕易放過他?
思來想去,皇上決定親自前往石溪屯,將許亦云一家人請回京城。
這事,皇上並沒有故意掩蓋消息,甚至,為了彰顯自己的大度,他還特地昭告天下,說自己前往石溪屯,將許亦云親自請回京城。
甚至還放出話去,說自己當初做了錯事,誤會了許亦云一家人,如今親自出面,給足許王府一家人面子。
這消息一傳開,那些老百姓內心就疑惑了。
有些不知道內情的人,開始稱讚皇上的大度。
而知道內情的人,則暗地咒罵皇上厚顏無恥。
明明是自己齷齪,還要擺出一副仁慈大度的模樣來,說得好像許亦云占他的便宜一樣,著實令人感到不恥。
皇上在眾多御林軍的保護下,終於是從皇宮裡面出來,前往了石溪屯。
等皇上來到石溪屯的時候,許清辰跟許清躍已經開始會說簡單幾句話了。
皇上親自來石溪屯,請許亦云回京城,在別人看來是何等有面子的事情。
皇上過來的時候,蘇晚他們一家人正在吃午飯。
村子裡面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因原本安靜的小村子瞬間熱鬧了起來。
眾人議論紛紛。
這就是皇上嗎?
穿著明黃色的龍袍,一臉的威嚴。
石溪屯的老百姓,哪裡知道見了皇上要下跪行禮之類的,最後還是邊上的那些太監呵斥,要他們跪下行禮,那些老百姓才嚇得兩 腿跪地。
皇上出行,陣勢何其大。
村子裡面的一些小孩子,看到那些穿著統一服飾的官兵手上拿著刀扛著長槍,有些膽子小一點的直接嚇哭了。
很快皇上的儀仗就來到了蘇晚的家門口。
皇上身邊的那個老太監,先一步跑到蘇晚的小院門外,高聲喊著皇上駕到。
方氏跟許震嚇得臉色蒼白。
他們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走到許亦云身邊,問他該怎麼辦?
皇上過來,以蘇晚跟許亦云他們的身份,自然是要跟皇上行大禮的。
不過許亦云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要怕也應該皇上怕他們才對,而不是要他們去怕皇上。
說完了話,許亦云去開門了。
蘇晚他們一幫人跟在許亦云後邊。
有之前許亦云說的話,方氏跟許震他們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小院的大門很快就被打開了,皇上已經從馬背上下來。
看到許亦云的時候,皇上的臉色明顯有些尷尬。
蘇晚他們幾個都沒有給皇上下跪,只是看那個男人一眼,然後就轉身進屋。
跟來的那些官員還有侍衛,則是守在門外。
屋內,皇上坐在一邊,蘇晚他們幾個則繼續坐在飯桌前吃飯。
皇上見蘇晚幾個都沒有給他們行禮,內心不悅,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
「愛卿這段時日受苦了,這一次朕過來,是特地請愛卿回京城的。朕上次犯了糊塗,聽信讒言誤會了愛卿,是朕的錯。」
皇上開口了。
從決定到這裡來的那一刻,他的這張臉皮已經不要了。
有什麼東西是比他的皇位重要?
許亦云聽著皇上的話沒有什麼反應,蘇晚的眉頭卻是狠狠的抽了起來。
皇上不愧是皇上,當初設計陷害許亦云的時候做的有多絕,現在求許亦云的時候就有多卑微。
蘇晚聽著他一口一個愛卿,只覺得這個男人真tmd不要臉。
許清辰許清躍安安靜靜地待在方氏給許震的懷裡,以前活潑可愛的孩子,這個時候應該是意識到情況不對,所以就沒有像之前那樣放得開。
「皇上的良苦用心,我們自然也是明白的。如今您也看到了,我們有兩個孩子要養,要是跟您回了京城,沒吃沒喝的,我家相公還招你惦記,我們豈不是連條活路都沒有了?我們覺得這個村子蠻好的,安安靜靜,小日子過得也逍遙自在,可比上戰場要好多了。」
蘇晚是不怕皇上的。
看到這個男人惡毒的嘴臉,她就忍不住開口懟他。
上戰場了,可是隨時都可能沒有性命,但是待在這個村子裡面,他們一家人至少還能平平安安夠活著。
人哪,生下來不就是為了如何能夠活下去嗎?
即便不回京城,他們去其他城池也能夠活得好好的,何必回去給皇上賣命呢?
蘇晚的話,戳著皇上的心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當真半點臉面都不給他。
守在外面的那些人,聽到蘇晚說話的聲音,面面相覷。
方氏跟許震有些擔心蘇晚的話會引起皇上的不悅。
然而皇上卻並沒有發作出來。
他把視線轉移到許亦云身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許亦云,把你的條件提出來,只要你同意繼續帶兵,朕都會滿足你。」
皇上這一次,真的是來求許亦云,求他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