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身側的那些人,聽到蘇晚的話,忍不住低笑出聲來。
將墨幾人要將糧草拉到蘇晚說的那個地方去的時候,許漢大聲的喊一聲「站住。」
蘇晚轉頭,看到許亦云眼神帶著不善,輕微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然後對許漢道:「將軍有話大可以說出來,不過我先把話說在前頭。這些糧草,都是我掏銀子買來的。我買的東西,便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誰想動一顆糧食,我便讓我相公一刀殺了他,不管對方是誰。我相信,將軍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若是別人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把你特別重視的東西都給偷走,你把那人抓到之後,會不會氣到一刀殺死對方?」
「你…」
許漢剛要說些什麼,蘇晚又繼續。
「我相公,天賦卓絕,武功高強,對上北漠敵軍,以一敵百不再話下。即便他手上沒有了兵權,要是誰真的惹怒他,暗中把對方抹了脖子,然後再把屍體丟入荒山野嶺中,我想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蘇晚面帶微笑的說著她的相公如何如何好。
許亦云聽了,心裡卻是覺得他這個婆娘是如何如何能幹。
許漢聽著,臉色越來越黑,眼神也越來越冷。
他哪裡能聽不出蘇晚口中說的那個企圖偷糧食的是哪個人?
心中憤懣,許漢卻真的不敢在明面上面繼續為難蘇晚。
就同蘇晚說的那樣,她有一個強悍能幹的相公。許漢打不過許亦云,若是真的把許亦云惹怒了,說不定真的會被他抹了脖子。
「好好好,蘇小姐想把糧食給誰,就給誰,本將軍管不了,也不想管。日後你就是求本將軍替你們管糧食,本將軍都不會給你們這個面子了。」
許漢怒氣沖沖的,甩著衣袖就離開。
蘇晚看他走遠,冷笑一聲。
那個礙眼的男人走了,蘇晚便讓將墨把糧草運到她指定的營帳中去。
存放糧草的營帳,蘇晚在前段時間就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她住的那個營帳的周邊。
糧食是她買的,要是不放在離自己近的地方,蘇晚擔心半夜被人偷走。
軍營裡面的將士,看到蘇晚又把糧食給送過來,有一部分人淚點低的,直接大哭出來。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這麼疼他們,關心他們能不能填飽肚子。
當天晚上,蘇晚就讓廚房裡面的管事,煮白米飯讓大家吃。
即便沒有什麼好菜,將士們口中吃著白米飯,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些都是王妃給他們準備的,每一顆米飯,都帶著王妃對他們的關懷。
在軍營中那麼長時間了,除了許亦云對他們的關懷之外,他們第一次體會到蘇晚帶給他們如同親人一般的溫 暖。
吃著吃著,這些殺敵不眨眼的大漢,就忍不住流下感動的淚水。
今天晚上,蘇晚不敢出營帳。
她害怕看到那些將士留下來的眼淚,更加害怕他們對她磕頭跪謝。
她不太喜歡面對那些煽情的場景,所以那些煽情的場面,蘇晚便不去看了。
北漠的冬天很長,都幾個月時間了,天氣還是那麼寒冷。
許亦云給蘇晚端了一盆熱水進營帳,然後扶著蘇晚坐到一張椅子上,便給她拖鞋泡腳。
天氣太寒冷,蘇晚的腳,無論包多少層裹襪,都是冰冷的。
許亦云知曉這一點,在睡前都會給蘇晚準備一盆熱水,給她泡腳。
雙腳泡暖和了,在躺到床上睡覺,蘇晚的腳才會暖和。
若是不泡腳,這一整晚,蘇晚的腳,都會跟冰塊一樣涼。
「我記得當初在田頭村的時候,你就沒有那麼體貼。那個時候,咱們睡在同一張床榻上,天氣也很冷,你都捨不得碰我一下。」
許亦云:「……」
「我覺得你們男人挺奇怪的,要麼特別高冷,要麼特別體貼粘人。」蘇晚輕嘆一口氣。
許亦云:「……」
蘇晚:「我記得,當初咱們什麼都沒有。蓋的那一床被子,還是發霉的,霉味兒特別重,到了冬天,那個被子一點都不保暖,凍得我一直打哆嗦。」
許亦云聽著蘇晚的話,繼續輕輕的揉她的腳趾頭。
蘇晚以為自己在自言自語的時候,許亦云低聲開口:「那個時候,你可有一整晚都手腳冰涼?」
蘇晚托腮,仔細想了想,然後認真道:「倒是沒有整晚手腳冰冷的情況。」
許亦云聽著,忍不住低笑。
「那個時候,你就跟一個冰塊一樣,冰冷冰冷的,我若是不給你暖著,你認為你能夠一覺睡到天亮?」
田頭村的回憶,對於許亦云來說,是非常美好的。
那裡的人,雖然心胸狹隘,喜歡占小便宜,但是,卻沒有勾引鬥角。
特別是蘇晚出現之後,許亦云覺得那裡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那那那……你當時不是特別嫌棄我的嗎?怎麼就……」
那個時候的她,可是有兩百多斤的體重。走一步路,身上的所有贅肉都在顫抖。
許亦云怎麼會看上她的?
真不是眼瞎?
「你這是什麼眼神?」
許亦云抬起頭,就看到蘇晚那種難以言喻的眼神。
那眼神,看著實在有些滲人。
「沒什麼,就是看你眼瞎沒有。啊…」
蘇晚剛說完話,就被許亦云敲了一下腦門。
這個男人的力道挺大的,蘇晚疼得忍不住齜牙。
「你幹嘛打我,很疼的。」蘇晚的鼻子都紅了。
她就是隨便說說罷了,又不過分。
再說……
許亦云長得那麼好看,會看上她,任何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你才眼瞎。」
盆裡面的水溫,有些涼了。
許亦云把蘇晚的腳拿起來,用擦腳布替蘇晚把腳擦乾淨,然後抱她到床上去。
蘇晚有些心虛。
被許亦云抱到床上之後,她就縮在角落裡面,抱著被子在那裡發抖。
「喜歡就是喜歡,哪裡有什麼理由?我眼光要是不好,又怎麼能夠跟你在一起?人不可貌相,看皮囊才會喜歡上對方,這種感情很膚淺。」
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