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你守護他,我守護你

  丘北寒的心臟,越來越疼,摔的東西也越來越兇狠。

  「走,讓她走。她走了好,老子今後再也不需要像侍候祖宗一樣供著她了。」

  「她走了,老子的糧食省下來了不好嗎?她若是沒走,老子還要一日三餐給她準備好吃的好喝的,生怕她受了委屈身子吃不消。」

  「老子手底下的將士,都沒有誰比她吃的好,她走了好,剩下來的肉,老子用來獎賞三軍!」

  「當真以為,老子想要娶她不成?當真認為,老子沒有了他,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呸…老子…才不會那麼傻。老子才不像許亦云那麼傻。」

  丘北寒拿著匕首,把蘇晚以前穿過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割成破爛的條狀兒。

  每一下,他的動作都是那麼狠,那麼絕,仿佛真的非常的痛恨蘇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那種。

  丘北寒身邊的那些將士,看到丘北寒的動作,莫名的覺得心塞。

  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丘北寒會如此失控,失控到把一個女人的衣裳割得那麼破碎。

  周邊沒有人說話,只有丘北寒的聲音在營帳中環繞。

  「沒有了你,日後老子就不用把嘴邊的口糧省下來了。老子想要吃羊就吃羊,想吃牛就吃牛,再也不用把自己的那一份食物,拿去給你了。」

  「走了好,走了之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丘北寒暴怒著,割完了蘇晚的衣裳,又把蘇晚之前看過的書籍,全部拿過來,一本一本的翻開,然後一頁一頁的撕毀。

  不要了,都不要了。

  有關於蘇晚的東西,他都不稀罕了。

  丘北寒就這樣,在營帳裡面發泄著。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外邊的天色完全黑下來時,他終於停了下來。

  邊上的那些將士,看著丘北寒,神色有些擔心。

  東西都摧毀之後,丘北寒安靜了下來,他慢慢的環視一遍這個被他摧殘得差不多的營帳,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整個人看著奄奄的。

  他回了自己的營帳,躺到一張簡易、卻非常乾淨的床榻上邊,兩眼空洞的注視著某處。

  他沒有蓋那一床被子,就這麼直挺挺的躺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躺了好久,他的那雙眼睛還是開著的。

  過了很久,他翻身從床上起來,然後快速的往外面跑。

  跑到之前關押蘇晚的那個營帳,他把地上那些被割得破碎的衣物,全部撿起來,然後抱著跑回自己的營帳。

  在營帳裡面,他翻箱倒櫃了很長時間,終於找到了一根粗長的針。

  常年在戰場上,穿的衣裳破了,也沒有誰幫他補,所以都是丘北寒自己補的。

  所以,營帳裡面,針線這些東西他倒是準備有。

  找到針線之後,丘北寒拿起一件被他割得破碎的衣裳,然後小心翼翼的補起來。

  他縫補的手藝並不好,針腳歪歪扭扭的,跟一隻蜈蚣在上邊爬。

  但是,他的神色,卻是相當的認真,每扎一次針,他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是害怕手上的衣裳,會壞掉。

  這個晚上,丘北寒沒有睡覺。

  整整一個晚上,他都對著油燈縫縫補補著。

  等到早上,天色完全亮起來,他才把蘇晚的那些衣物,全部縫補好。

  衣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好看了,但是,丘北寒縫好之後,卻小心翼翼的摺疊整齊。

  出營帳的時候,丘北寒看到營帳門口,擺放著很多以前蘇晚用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丘北寒手底下的人收拾好送過來的。

  丘北寒默默的把那些東西搬回自己的營帳中,然後又好好的保存好。

  *

  蘇晚被將墨救出來了。

  將墨隻身一人前往銘城,只在銘城停留兩天時間,便快馬加鞭趕往前線。

  前段時間,將墨風塵僕僕的趕到寒秋嶺,打聽到蘇晚懷有身孕,同時還被北漠的人抓住,他立刻想辦法如何營救蘇晚。

  將墨到寒秋嶺,沒有任何人發現,救人的事情,也是他一個人暗中進行的。

  隻身一人潛伏到北漠大軍的營地附近,將墨暗中勘察了好幾天,發現北漠士兵有一個習慣,那便是挖地道。

  這些地道,是北漠士兵挖來逃命用的。

  北漠境內,山嶺越來越少,高山更是少得不能再少。

  丘北寒擔心許亦云會來偷襲,所以會在自己的營地裡面,挖一些逃命的通道。

  將墨知曉這些通道的存在,悄悄查探了幾日,便自己帶上鋤頭籮筐,把通道挖到蘇晚所在的那個營帳下方。

  有這些通道,將墨成功營救出蘇晚。

  在他們出了通道之後,被北漠士兵發覺,一路逃命的時候,將墨不小心被北漠士兵所傷,所以蘇晚便帶將墨躲到山嶺上邊避難。

  將墨傷到的,是胸膛的位置。傷口很深,好在沒有傷到要害,所以他的一條命,算是保下來了。

  在山嶺上面,蘇晚跟將墨在石頭縫中躲藏了一個晚上。

  這個晚上非常的寒冷,蘇晚不敢生火,擔心被北漠士兵尋上,所以只能咬牙強忍著過了一個晚上。

  值得慶幸的是,將墨身上帶有一瓶止血的傷藥。蘇晚替將墨上好藥之後,他傷口上面的血液就凝結了。

  清晨,天色泛白的時候,蘇晚就醒了。

  她轉頭看了眼將墨,又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熱,這才狠狠的鬆一口氣。

  將墨感覺到額頭上的溫度,緩緩的睜開眼睛。

  「小姐,將墨給你添麻煩了。」

  失血過多,將墨臉色蒼白,唇瓣乾裂。

  蘇晚搖頭,眼眶有些紅:「你不在南越國好好呆著,到我這裡來做什麼?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在營帳裡面看到將墨的那一刻,蘇晚差點以為自己出了幻覺了。

  若不是她狠狠掐了自己那麼一下,受了疼,她都不敢相信來救她的人,真的是將墨。

  「小姐是將墨的主子,小姐有難,將墨哪能心安理得的呆在南越國?」

  將墨掙扎了一下,然後坐到地上。

  蘇晚見此,連忙過去扶他,將墨卻不需要。

  「聽說…小姐懷有…身孕了?肚子裡面的孩子,可…還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