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劃清界限

  兩畝田,加一間破茅草房,隨便一開口就五十兩銀子,這是當蘇晚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蘇晚也不生氣,轉身進屋把筆墨紙硯拿出來,當著大房二房的面,把紙鋪在桌子上面。

  大房跟二房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蘇晚要幹嘛。

  「你們都已經決定好了,那麼我們就要立個字據了。房子跟田地,我們不買你們的,這房子跟兩畝田,我們會跟你們租一個月,支付租金一百文錢給你們。當然,如果你們願意租給我們就租,不願意租我們就去租別人的。這個都由你們決定。

  既然都決定以後劃清界限了,有些話自然也是要說清楚的,我跟相公今後無論出什麼事情,有什麼困難,都不會找你們許家的人幫忙,反過來也是一樣,我們三房以後發財了,當官了,或者是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你們不能再打著親情的旗號來找我們幫忙。」

  「你們三房能幫我們什麼了?」

  「就是,說這話也不害臊,要立字據就立快點,別耽誤時間。」

  蘇晚的話沒說完,周氏跟劉氏就插話進來了。

  下面的話,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了。

  磨好墨水,蘇晚把字據的內容在大腦裡面過一便,然後提筆寫了起來。

  娟秀清麗的字體出現在紙面上,許亦云那雙淡漠的瞳孔被一抹驚奇的神色所取代。

  大房二房那四個人,沒想到蘇晚會寫字,而且還寫得那麼好,眼底均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來。

  字據一共有四份,蘇晚這邊拿兩份,大房二房那邊各自拿一份。

  字據上面,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寫得清清楚楚,支付給大房二房多少銀子,也說得清清楚楚。

  一張挺大的紙,蘇晚寫得滿滿的。

  寫好之後,蘇晚進廚房,找了把菜刀出來。

  「這立字據,自然是要摁手印的,家裡沒有印泥,只能割破手指頭來摁了。」

  說些,蘇晚把菜刀放到桌子上。

  周氏跟劉氏一看到那把菜刀,猛然驚了一下。

  「對了,每個人都要摁手印,不然到時候你們耍賴。」

  許亦云的眉頭輕微挑了起來。

  許老大跟許老二以前念過幾年的書,蘇晚寫的那些字,他們都認識。

  但是,劉氏跟周氏不認識,於是她們扯著自己家男人念給她們聽。

  蘇晚也不著急,讓他們慢慢看。

  等許金寶跟許銀寶把字據上面的內容念完,周氏跟劉氏眉眼裡面都是笑意。

  哎喲,只要摁了手印,他們就拿到五十兩白銀了。哈哈哈,這事怎麼可以這麼順利。

  「這字據上面沒有寫什麼時候給那一百兩銀子啊。」

  許銀寶皺著眉頭開口。

  就算蘇晚他們現在沒有那麼多銀子,字據上面也應該把欠款的期限給寫上才對。

  「你們摁手印便是。」許亦云終於捨得開口了。

  許金寶跟許銀寶心裡疑惑。

  難道許亦云能夠一手給完這麼多銀子?還是說,他想要拿什麼東西來抵債?

  「那不行,你們不寫上銀子的拖欠期限,我們不放心。」

  劉氏跟著開口。

  「既然敢把字據寫出來,自然是有銀子給你們,摁了手印便給你們就是看。」蘇晚淡淡道

  許亦云隨手就能夠掏出一錠二十兩黃金,身上自然是有一百兩白銀的。

  給大房跟二房一百兩白銀,就能夠擺脫這些人的糾纏,蘇晚覺得很值。

  不然,有事沒事就被兩房人拿恩情的事情打壓,這種滋味不是特別好受。

  「好,我們摁手印。」

  劉氏終究抵不過金錢的誘惑,第一個拿起菜刀要割破自己的手指頭摁手印。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突然間衝進幾個人的身影。

  「不能摁,這手印不能摁啊。」

  衝進來的人,赫然是張伯。

  跟在張伯後面的,就是李氏,張聰,還有豆芽。

  「為什麼不能摁?張伯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別過來打岔。」

  許銀寶站了起來。

  馬上就能夠拿到錢了,馬上就能夠許老三徹底撇清關係了,誰都不能阻止他們。

  「許老大,許老二,你們忘記老許生前對你們的囑咐了嗎?無論怎樣,都要照顧好許老三,把他當成自家人對待,你們今天做這些算什麼?都忘記老許當初說的話了嗎?」

  蘇晚對此也莫名其妙:「張伯,相公他根本就不是許家的孩子,您強迫他們接納相公,他們也不會願意的。」

  在蘇晚的印象里,張伯一直是個明事理的人,這次明知道許亦云被大房二房排擠,還強迫兩房接納許亦云,這不合情理啊。

  許亦云沒有說話。

  許金寶卻說話了:「我爹他喜歡老三,但是我們不喜歡老三啊。如今我爹娘都已經去世,我們沒有必要留一個外人在家裡。」

  最重要的是,跟許亦云徹底扯平關係後,他們一家人還能夠拿到五十兩白銀呢。

  就算許老三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也可以欠著。

  就是看到三房一家為了還錢替他們做牛做馬,他們也高興啊。

  「就是,張伯你不會是眼紅我們家拿到這麼多銀子,所以才上門阻止的吧?呵呵,這就是張伯你的不對了,你跟我們爹是關係好,但是我們跟你們家可沒有什麼關係,今天這字據,我摁定了。」

  劉氏囂張至極的說完一番話,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頭,迅速無比的摁在字據上面。

  張伯一家人要上去攔,根本就沒法攔住。

  許老大跟許老二一邊阻攔著張伯他們一家人,一邊快速無比的咬破自己的手指頭,用血摁在那字據上。

  「你們幾個,以後一定會後悔的,算了,罷了,該勸的我都勸了,你們依舊執迷不悟,那就任由你們去了。」

  張伯氣得渾身發抖。

  蘇晚卻越覺得事情詭異。

  張伯對許亦云的身份,是不是知道一些?

  「張伯無需過於操心,心不在一處,劃清界限未必是一件壞事。」

  許亦云聲音很平靜。

  這件事情,似乎早就在許亦云的意料之中。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張伯也只能嘆氣了。

  這事,他盡力阻止了,大房二房依舊執迷不悟,那麼日後發生什麼,就跟他沒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