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墨在那些士兵離開之後,才出現在蘇晚的跟前。
出門在外,將墨帶來不少銀子。
不過,大銀子在這邊,好像沒有多少作用,倒是那些銅板,有很多人喜歡。
將墨拿了二三十個銅板給里長一家,對方就非常爽快的把自己家的一塊地送給蘇晚。
那塊地,本是里長家種菜用的,跟村子裡面的其他房屋,距離比較近。
二三十個銅板,在村子裡面,可以說非常多的了。
里長送一塊地給蘇晚之後,蘇晚分出一小塊種菜用,剩下的一部分則是她用來搭建茅草房屋的。
在這個地方蘇晚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裡。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在四處打聽打聽,等熟悉了這邊的環境之後,她在跑到城裡面去。
不過南荒城離這個村莊好像挺遠的,城裡面特別的混亂,強搶民女的事情,時有發生。
有時候,在這個村子,蘇晚覺得還是挺不錯的。
當然了,那也只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
至於離開這裡……蘇晚認為還是算了。
皇上剛剛派人把她送到這裡來,指定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一旦她離開,指定會被皇上所察覺。
白橋村的四周都是山,剛剛進到傍晚,天色就暗沉下來了。
蘇晚站在村里唯一的一條小河流旁邊,看著河裡面比小拇指還細小的魚蝦,吸了吸鼻子。
將墨站在蘇晚身後,看著蘇晚非常纖細的腰身,抿了民唇瓣。
「等時局穩定一些,咱們去鳳城。」
過了一會兒,蘇晚悠悠的開口了。
工廠沒有了,她可以再開,房子沒有了,她可以再買。
唯獨她的男人,若是沒有了的話,就再也沒有了。
打仗又如何?她想要跟在他身邊,看著他浴血奮戰。
她沒有能力打仗,她便給他們做吃的。
對。
她想進許亦云的炊事班,給許亦云做飯吃。
「小姐想要去哪裡,將墨就跟著去哪裡。」
將墨清冷的聲音,傳進蘇晚的耳朵裡面。
接近傍晚,在山上做農活村民,這個時候,各自抗著一捆乾柴,從山上回來。
村子裡面,很少有外人進來,蘇晚跟將墨兩個人出現在村子裡面,路過的人,都警惕的看著她。
剛剛到這個村子,蘇晚手上,除了有將墨帶來的銀子,就什麼都沒有了。
天色黑了下來,將墨到里長家中,也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里長願意騰出一個房間給蘇晚睡。
天色完全黑下來,蘇晚在里長家裡,吃了一碗冷掉的稀飯之後,就回房間休息。
將墨則在房子的周邊,找一個地方隨便坐著休息。
蘇晚蓋著一床發著霉臭味兒的被子,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半夜才睡著。
第二日,蘇晚一大早就醒來了。
從里長家裡出來之後,蘇晚發現,將墨正從山上扛樹回來。
那些樹,應該是剛剛砍下來的,刀口非常新,樹皮也帶有很多水分的那種。
看到蘇晚的時候,將墨跟蘇晚點點頭,又說今天開始搭房子。
蘇晚不會幹重活,扛這些樹莊子,她沒有力氣。
不過,她能夠割茅草。
山上就有很多茅草,蘇晚從里長那邊,借了鐮刀,又磨得非常鋒利之後,就上山去了。
蓋房子的茅草,要曬乾了,蓋房子才好。
蘇晚上山找了一片非常茂盛的野草,然後開始割起來。
每割好一片,她就把茅草給整理整齊,留著日後曬乾了,拿回家去蓋房頂。
蘇晚很少幹這種活,動作並不熟練。
忙了一會兒,她的手臂就開始酸疼,手掌心也冒起好幾個水泡。
有些水泡被磨破了,辣疼辣疼的,跟被火燒一樣難受。
蘇晚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臉頰也越來越紅。
最後,她實在撐不住了,就跑到山腳下的那條水溝裡面,捧著水喝。
正喝水到半,一股濃郁的惡臭味兒撲面而來。
蘇晚抬頭,看到一個面色蠟黃枯瘦的女人,在離她不遠的上游,清洗糞桶。
剛剛喝到肚子裡面的水,蘇晚險些吐出來了。
她站起來,看那女人一眼,開口:「大嫂子,您清洗糞桶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在這裡喝水,你在上邊洗糞桶,這水還怎么喝?」
蘇晚心裡不滿,但是說話時,聲音還是很平靜。
她只是提醒那個女人一句而已,並沒有任何責怪她的意思。
但是,那個女人聽了之後,瞬間就暴怒了。
「老娘在這裡洗糞桶,關你什麼事?這條河是你家的?你一個外來人,我們讓你住這裡都不錯了,你還有理由來管我了?要是不喜歡在這裡住,就趕緊滾回去,別到我們村子裡面來礙眼。」
女人跟周氏劉氏一樣,兇悍得不行。
蘇晚見她這個模樣,搖搖頭,終究是不願意跟她爭執什麼。
今天這事,就當她倒霉好了。
蘇晚甩了一下手上的水珠子,直接離開了。
跟一個悍婦爭論,是侮辱她的智商。
回到將墨買的那塊地時,將墨正在釘樁子。
他是習武之人,搭建房子需要釘的木樁子,別人需要好幾個人合力,才能夠釘得上。
將墨一個人就能夠釘好。
只有兩個人住,將墨搭建的房子不大,釘六個大樁子,邊上在釘上幾個小樁子,然後再用木板圍起來,再蓋上茅草,也就差不多了。
搭房子的事情,都要靠將墨一人,蘇晚只能在邊上給她打下手。
因為是外來人,村子裡面的人,都不接待他們,根本沒有人過來幫忙。
蘇晚跟將墨,連續忙碌了十天半個月,茅草房才搭成。
有了容身之處,蘇晚心裡也踏實了。
進去住的時候,將墨一個人跑到十幾里地之外的鎮上,買了鍋碗瓢盆。
蘇晚跟將墨,開始在村子裡面住下來,兩個人的年紀差不多,別人都認為他們兩人是夫妻。
對於別人的誤會,將墨並沒有否認。
跟蘇晚單獨相處,他臉上的冷峻神色,也逐日變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