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罵得歡,許亦云臉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加歡。
許亦云本來是用行動告訴蘇晚,他不缺這點小錢的,誰知道到蘇晚那裡,許亦云成了偷兒。
男人的神色似乎有些無奈。
他沒有說話,又從懷裡掏了掏,這一次,掏出來的是一錠金光閃閃的東西。
沒錯,就是金黃色的。
這一次,蘇晚那雙被肥肉擠在一起的眼睛,猛然瞪大了起來。
黃金!
蘇晚狠狠的吞咽一口唾沫。
又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放在桌子上面的那錠黃金沒有變成銀白色,她才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黃…黃金…」
蘇晚的聲音,有些哆嗦,又有些不確定。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又丑又冷的男人,身上居然會有那麼多銀子。
又是白銀又是黃金的。
男人不屑的看蘇晚一眼,仿佛在告訴蘇晚:不就是銀子嗎?老子多的是。
這一次,蘇晚冷靜不了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一直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這種刺激太大,她有些接受不了。
許亦云如此土豪的舉動,蘇晚終於不懷疑他是偷別人的了。
他們所在的這個偏僻小村莊,乃至十多公里之外的鎮上,估計都沒有哪一家人有那麼大的一錠黃金。
瞧著這錠黃金的分量,應該在二十兩左右。
蘇晚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些脆弱,之前一直以為這個男人靠自己吃,靠自己喝,誰會想到他身上會有那麼多錢。
揣著那麼多的銀子,還住著那麼簡陋的房子,到底為啥啊?
這個男人真的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人嗎?
許亦云似乎挺喜歡看蘇晚這種沒出息的樣子。
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朝蘇晚這邊斜了一下,異常大氣道:「賞你了。」
蘇晚:「……」
這種一夜暴富的感覺,讓蘇晚的心臟一直在哆嗦。
她總覺得自己在做夢,只不過這個夢好像有一點真實。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蘇晚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這一掐,她眼淚差點飆出來了。
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你你你…確定給我嗎?這個可是黃金哪。」
害怕自己的聲音太大,蘇晚幾乎是捂著自己的嘴巴說話的。
瞧著蘇晚這種慫的不能再慫的模樣,許亦云的眼底,終於忍不住有濃郁的笑意閃過。
心裡這樣懷疑著,蘇晚就忍不住把那一錠小小的黃金給拿起來。
一手掂量著那白銀的重量,一手掂量著黃金的重量,一對比之下,蘇晚相信這是真的黃金了。
黃金跟白銀入手的重量不同,手感也不同,同樣是二十兩,黃金的體積要比白銀的小。
蘇晚這種沒有見識的舉動,又引來許亦云的一聲冷哼。
那不屑的神色挺明顯的,似乎在說:老子多的是金子銀子,賞你一點又如何?
蘇晚還不相信許亦云會把那麼多金子銀子給她,一手拿著金子,一手拿著銀子,她不確定,又小心翼翼的問:「真的是給我的嗎?不後悔嗎?你給我了之後,你用要什麼?」
許亦云終於不耐煩地開口就:「我還有。」
然後蘇晚就不說話了。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嫁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之前一度認為許亦云又窮又丑又沒本事,所以才會娶她這麼一個女人。
現在好了,其實人家壓根就不窮,相反人家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土豪。
估計方圓幾百里,沒有哪一家人有那麼大一錠黃金。
但是許亦云有,而且人家還非常多,拿一錠黃金一錠白銀給蘇晚,壓根就不心疼。
蘇晚看著認真削竹籤的許亦云,越發覺得這個男人神秘。
揣著內心的疑問,蘇晚把許亦云給他的金子跟銀子藏起來,然後入睡。
這個晚上蘇晚睡得並不踏實。
第二天,蘇晚是被一陣吵鬧的聲音吵醒的。
屋外的天色沒亮,隔壁就傳來各種叮叮噹噹的聲音。
沒多久就聽到牛車輪滾的聲音越來越小。
邊上的許亦云也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蘇晚好一會兒,他清冷的開口:「你這個時候起來,也瘦不到哪裡去,睡了。」
黑暗中,蘇晚的臉色黑了下來。
這個男人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會把人氣死。
蘇晚表示,她不跟許亦云生氣。
躺下之後,蘇晚陰森森道:「許亦云,你要是惹我生氣,我就帶著你的錢跑路。」
她現在可是半個富婆,拿著那些錢到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反正不會餓死她。
「呵……」
黑暗中的男人冷笑一聲,「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
然後,蘇晚就不說話了。
蘇晚就是從田尾村嫁過來的,難道改嫁,她要從田頭村再嫁回田尾村?
噗…
算了,還不如打一輩子光棍呢。
至於跑路後去外地…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個時代,女人地位卑微不說,就是治安也不行。
她要是揣著那麼多銀子在身上,別人先劫財再劫色,然後把弄死扔下山崖死了也是白死。
又睡了一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亮了。
蘇晚起來的時候,許亦云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房門緊閉著,隔壁的大房二房也靜悄悄的,往日的打罵聲,哭鬧聲也沒有了。
蘇晚把藏銀子的袋子,從床腳下的磚石中挖出來,看到那錠黃金白銀都在,她才相信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把東西藏好,蘇晚打開房門去洗漱。
廚房裡面的大水缸已經裝滿水,爐灶上面的那口燒水鍋,正燒著熱水。
天氣已經很冷,早上起來蘇晚會燒水來洗漱。如今看這陣勢,是許亦云知道蘇晚的習慣,所以起來就燒水留給她。
想到這裡,蘇晚的心有些暖。
不管許亦云是什麼人,但他對自己是真的好。
前陣子,蘇晚還要乾重活,後面這陣子,重活基本上都是由許亦云做。
許亦云的變化,蘇晚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