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製麻辣燙底料所需要的東西,並不貴重,但是需要的品類特別的多。
那些工人,有一個人帶頭拿,那自然是每個人都跟著拿。
給周氏劉氏做工那麼長時間,工人並沒有拿到多少銀子,心裡生了怨氣,哪裡有不拿東西抵帳的?
東西挺多,工人一天搬一點,用不了多久,也就搬完了。等到周氏劉氏身上的傷好了,能夠去工廠的時候,工廠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那些管事的總管,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整個工廠,連個罐子都沒有看到。
周氏劉氏慌了。
偌大的一個工廠里,那些缺了腳的凳子都被撿走,連那些柴火,也都被搬空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人呢?工廠裡面的東西呢?」
劉氏衝到生產線上面,看著那些凌亂的台面,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裡面的眼珠子已經快要瞪出來了。
地上面髒兮兮的,有很多麻辣燙底料灑在地上時留下來的痕跡。
那些痕跡,已經完全黑了,上面有很多凌亂的腳印。
周氏也慌了。
好好的一個工廠,說沒有就沒有了,她要如何跟紅葉小姐交代?
工廠裡面的工人,是紅葉小姐找來的。所花費的銀子,也都是紅葉小姐給的。
模仿蘇晚的麻辣燙底料沒有模仿出來,熬製的模仿品,也賣不出去,如今連工廠都被人給端了。
這可怎麼辦?
沒有了工廠,不能對付蘇晚,她們還能夠在京城待下去嗎?
「我怎麼懂?這麼多東西,全部都被搬走了,我們找誰去?」
劉氏瘋狂的大吼。
「我不要回田頭村,我要待在京城,過錦衣玉食的生活。田頭村那個小地方,我是再也不要回去了。」
「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要去偷蘇晚的印章,我會被狗咬?我會在床上躺個幾天時間?如果不是在床上躺著,工廠裡面的東西,又怎麼會被工人給搬走?老娘要是被紅葉小姐趕回田頭村,一定會跟你拼命。」
劉氏大吼大叫,臉上帶著傷疤,整個人看著異常的猙獰。
在京城呆了那麼長時間,她們已經習慣了京城內的繁華,要是再回田頭村,她們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村裡的人又該如何看她們?
「怪我?你憑什麼怪我?工廠裡面的東西是我偷走的?工人是我趕走的?平時剋扣工人工錢的人只有我一個人?拿銀子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說不拿?如今出了事情,你來怪我?」
周氏也不服。
這麼大一個工廠,突然間就沒有了,她能怎麼辦?她也很著急的好不好?
兩個女人,你推我,我推你。你罵我,我罵你,誰都不服誰。
工廠的東西都沒有了。客戶需要的東西,她們也準備不出來。
沒多久,就有好幾個客戶上門來。
這些客戶,都是跟周氏劉氏她們訂要麻辣燙底料的,如今周氏劉氏沒有準時給他們準備麻辣燙底料,是要賠銀子的。
當初收銀子的時候,周氏劉氏收得高興,如今沒有把麻辣燙底料給對方,要賠銀子了,她們掏銀子的時候心疼了。
那些客戶要她們退定金,一個兩個都捨不得掏。
跟她們購買底料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人,看到兩個人推來推去,就是沒把銀子退給她他們,便放出話,要是周氏劉氏不把銀子退給他們,他們便到周氏劉氏家裡去,把兩個人住的房子給燒了。
那些客戶見此,這才罷休。
兩個女人回了家,又開始相互指責起來。
周氏指責劉氏收的定金多,劉氏指責周氏收的多。
一番指責,兩家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最後許金寶跟許銀寶也跟著吵起來。
兩個男人一開始吵,戰鬥就起來了。
對方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你指責我的不是,我也指責你的不是,最後直接就動手打起來了。
大人開始動手了,狗蛋狗剩也跟著打起來。
院子裡面打成一團,你拿著掃帚,我拿著木棍,兩方廝打得天昏地暗,哭聲咒罵聲不絕於耳。
打完之後,自然是少不了斷腿流血的。
狗蛋狗剩年齡小,受的傷最嚴重。
等四個大人打完了,兩個小孩也已經傷得不輕了。
定金已經被周氏劉氏拿去買漂亮的衣服首飾了,哪裡還有銀子還定金給那些客戶?
「老娘已經沒有銀子了,所有銀子都已經用完了。」
「你作為一個男人,到京城之後,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樂,何時有為這個家做過什麼?」
即便是把她們的私房錢都掏出來,也不夠還給別人啊。
「老子做過什麼?老子在家種田種地好好的,要不是你們非要把家裡的田地賣掉,老子會來這個地方?說好是到這裡來享福的,老子享福了嗎?」
周氏罵許銀寶的時候,許銀寶也跟著罵了回去。
銀子都在周氏手上,許銀寶平時想要用點銀子,都得看周氏的臉色。
如今出了事情,他沒有拿到銀子就算了,還要跟著賠銀子,哪裡會咽得下心裡的這口惡氣?
推來推去,欠別人的銀子還是要還。過幾天要是不把銀子拿給人家,日後對方就真的把他們的房子給燒了。
沒有房子的話,以後他們要住在哪裡?
這一次,兩家人不敢耍無賴。
幹了一架之後,他們還是要湊到一起,商量著如何把別人的銀子給還吊。
一番商量之後,最後兩家人決定,誰收了多少銀子,就還多少銀子。
如果還不上,就自己想辦法。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清瑤公主的。
清瑤公主不在乎那麼點銀子,她在乎的是能不能對付得了蘇晚。
知道周氏劉氏管理的工廠,沒有對蘇晚造成傷害,已經接近臨盆的她,這一次氣得早產了。
肚子裡面的孩子,本來就比較脆弱,如今清瑤公主又受了氣,那孩子哪裡還穩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