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在腦子裡面過一遍要寫的內容,確定好之後,她把紙張鋪平整,然後認真的書寫起來:
張聰、豆芽,多日不見,甚是想念,我如今在京城已經安頓好,重新開了一家賣麻辣燙的鋪子,你們不用擔心我的安危……
她把自己的近況,都書寫下來。順便告訴張聰豆芽,四間鋪子賺到的銀子,不需要存錢莊,全部用來買農田。
農田是一個老百姓活下去的保障,有田就有飯吃。
一個國家若是沒有足夠的農田,想要強大起來也是很困難。
蘇晚心裡有強烈的預感,日後這個麻辣燙底料,或許會被別人搶了去。即便不搶,有一天出現戰亂的話,她的生意也不會做得下去。
所以,她打算賣麻辣燙底料的同時,順便置辦出多一點農田。
如今是國泰民安了,誰能知道以後的日子會如何?
總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不是?
花了一個時辰這樣,蘇晚終於把一封很長很長的書信給寫好了。
她看著手上的書信,又有些犯難了。
書信是寫好了,就是她要從哪裡送出去?
二十一世紀有郵局,有快遞,想要送東西可以隨便送。
現在第一次給人寫信,蘇晚犯難了。
她心裡想著,或許那個風華絕代的男人估計會知道。
第二日,蘇晚把書信,還有劉先生那一份麻辣燙底料一同帶到鋪子裡面。
劉先生剛剛進鋪子,許亦云就跟著進來了。
這個時候,天色才剛剛亮,劉先生過來拿麻辣燙底料去熬湯,蘇晚可以理解。就是許亦云這個男人也在這個時候過來,蘇晚就有些不能夠理解了。
將三大罐子麻辣燙底料拿給劉先生後,蘇晚看著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風華絕代的男人,腦袋隱隱約約有些疼。
「許亦云,大早上的,你到我鋪子裡面來做什麼?」
難道是天氣太冷了,他腦袋抽風了,所以到她這裡來找罵?
「麻辣燙底料賣完了,我過來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再給我熬製一點出來。」
可不是,昨天許亦云剛剛把麻辣燙的底料給運回去,還沒有搬下車,那些公子哥就跑過來搶著要。
昨天蘇晚只熬製兩大鍋麻辣燙底料而已,大概有八九十斤。
有些罐子裝一斤,有些罐子裝一斤半,有些則裝兩斤。蘇晚又留三罐給劉先生。剩下的其實並沒有多少。
回去之後,那些公子哥一人拿兩罐三罐的,隔壁的那些鄰居見了,又跟著買幾罐,送到鋪子裡面的,根本就沒有多少。
大家一聽到這個是蘇氏麻辣燙鋪子的老闆娘親手熬製出來的,哪裡有不喜歡的,當下就把許亦云手頭上僅剩的幾罐麻辣燙底料給買走了。
麻辣燙底料全部賣完了,許亦云就有理由往蘇晚這裡跑了,一個晚上翻來覆去之後,天還沒有大亮,他就駕著馬車過來了。
原本是打算騎著駿馬,不駕馬車的,不過,許亦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乘坐馬車比較好。萬一蘇晚要買東西之類的,他也可以用馬車給蘇晚帶一些東西。
蘇晚聽到許亦云的話,著實受了不小的驚嚇。
她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許亦云,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有些不相信道:「真的?」
許亦云似乎是想笑,唇瓣已經冒起一些弧度了,不過,他又想到什麼,又把笑意給隱忍住了。
「真的。」
許亦云一本正經的開口。
生意好,收益就好。
正要拿銀子同許亦云出去,突然間她又想到了什麼,喊住許亦云:「許公子,你可知道如何寄送書信?」
許亦云的眉頭抽了抽,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就甜甜的喊許公子,沒有求的時候,就連名帶姓的喊他許亦云?
這個女人果然是越來越沒有良心了。
以前喊相公喊得那麼甜,他換了一個模樣出現在她面前,她倒是冷漠 了。
「知道,你要寄送到哪裡?」
許亦云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似乎對蘇晚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
蘇晚除了能夠寄信到臨水城,還能夠寄信到哪裡?
臨水城只有他跟蘇晚最好,蘇晚到京城幾個月了,肯定是想他了,所以才想著要寄信給他呢。
想到這裡,許亦云心裡滿是喜悅、
蘇晚一定是要給他寄信的。
「寄到臨水城。」
蘇晚把一封厚厚的書信給找出來,遞給了許亦云。
許亦云接過之後,像是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字:張聰親啟。
幾個字,讓許亦云整個人都要瘋了。
張聰親啟!
她是要寄信給張聰的,不是寄給他的。
許亦云臉上的肌肉抽搐的厲害。
他很想死命的搖搖蘇晚,問問蘇晚,是不是把他給忘記了,為什麼只給張聰寄信,不給他寄信?
話到嘴邊,又被許亦云給吞下去了。
不能問,一問的話,蘇晚肯定會知道他是誰,然後生氣,再跑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一輩子不原諒他。
現在這個時候,只能夠忍著,忍到蘇晚愛上這個模樣的他,然後他再把事情的經過說給蘇晚聽。
所以……現在什麼都不能問。
許亦云面無表情的把書信放進自己的衣襟裡面,一臉漠然道:「我直接幫你送出去就成。」
許亦云都這麼說了,蘇晚也就放心了。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寄送信件的途徑肯定很多。
把寄信的事情叫給許亦云之後,蘇晚拿上銀子,又把自己的那身大衣給包裹上,然後就跟許亦云出門了。
還是乘坐許亦云的馬車,還是去之前的那個集市。
由於蘇晚跟許亦云去的太早,集市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人,那些賣牛肉的攤子,才剛剛帶著牛肉過來擺賣。
蘇晚對這個集市很熟悉,哪裡有牛油賣她都清楚。
整個集市蘇晚都轉一遍,把幾個小攤上面的牛油全部買了回去。
這次購買的量比較多,許亦云搬好幾次,才把牛油全部搬上馬車。
看著許亦云衣著華麗的給她搬牛油,蘇晚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