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日,許亦云都會到蘇晚經常呆的鋪子裡面去,卻是發現,蘇晚自那日離開後,就再沒有來過鋪子裡。
包括,將鳴將墨兩人也沒來過。
三家鋪子的麻辣燙底料沒斷過,就說明蘇晚沒有離開。
許亦云心裡這麼想著,心裡似乎又舒坦一些。
只要蘇晚沒離開,他便有機會再見到蘇晚。
許亦云不恨蘇晚,一點都不恨。
正如蘇晚也不恨許亦云一樣。
「今日,老闆娘有到鋪子裡面來嗎?」
許亦云問鋪子裡面的掌柜。
掌柜的不知道許亦云跟蘇晚的事情,看到許亦云時,很恭敬的回答:「老闆娘有五六日不曾到鋪子裡面來了。」
五六日…
原來他已經有五六日沒見到蘇晚了。
「那麼,麻辣燙的底料,是誰送來的?」
許亦云又問,聲音裡面帶著一絲絲他察覺不到的急迫。
掌柜的想了想,然後道:「是第三號鋪子的掌柜,叫張聰的男子送來的。」
張聰…
許亦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冰冷神色有些繃不住。
他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從鋪子裡面衝出來,然後朝第三號鋪子趕去。
張聰這陣子,接管了蘇晚的三家鋪子。
每日,除了打理鋪子裡面的事情之外,晚上還要回去對三家鋪子的帳。
僅僅幾日,張聰手上已經有接近一百兩銀子。
他把那些幫工的工錢除出來之後,剩下的銀子,便留著日後存進錢莊中。
臨水城內,有一家連鎖型的錢莊,張聰只需要將銀子存到蘇晚的名下,日後再將取錢的發票拿給蘇晚,蘇晚便可以到國內任何一家同樣名號的錢莊取銀子。
麻辣燙的秘方,張聰跟豆芽都知曉,不過,他們都牢記蘇晚的話,沒有把自己知曉麻辣燙秘方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所以,幾家鋪子裡面的工人,都以為麻辣燙底料是蘇晚熬製出來的,並不知曉,其實這麻辣燙底料是豆芽晚上悄悄熬製的。
他們對蘇晚心存感恩之心,即便知道蘇晚的麻辣燙秘方,也不會有外傳的心思。
「相公,你說嫂子會去哪裡?她何時會再回來?」
豆芽惆悵的問。
如今,他們手上不僅有三家鋪子,還有蘇晚的六十五畝農田。
蘇晚居然這麼相信他們,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交到他們手上。
「不知。嫂子相信我們,我們便不能忘記嫂子的恩情。豆芽,咱們就在臨水城裡,好好守著嫂子的產業,等待嫂子再次歸來。」
張聰一臉堅定道。
「好。」豆芽也是一臉堅定。
兩人都是心懷感恩的人,知道蘇晚這次有難處,心裡只想著如何幫著蘇晚,半點異心都沒有。
「晚晚在何處?」
許亦云是隻身一人過來的。
蘇晚跟張聰豆芽他們走得近,如今蘇晚失蹤,這兩人應該知曉蘇晚的住處。
張聰看到許亦云,內心暗暗嘆一口氣。
心裡想著,蘇晚果然是料事如神,即便跟許亦云鬧了大動靜,還是會猜測到許亦云會來找她。
心裡對許亦云有怨氣,張聰豆芽倒也沒給許亦云擺臉色。
「嫂子走了,去了哪裡,我們不清楚。臨走之前,她說,你若是過來找她,便讓我把這個東西拿給你。」
張聰一直把蘇晚寫給許亦云的書信帶在身上,如今許亦云來了正好,他直接就把書信給許亦云了。
許亦云垂在身側的手,輕微的顫抖幾下,然後接過張聰手上的書信,直接就打開了。
書信只有短短的一頁紙,開頭連個稱呼都沒有。
可以見得,蘇晚不恨許亦云,但心裡對許亦云還是有怨氣。
書信上面寫著:
那物稱為手槍,是一種威力極強的武器。那些跟花生米相似的東西,叫子彈。手槍上的握把處,暗藏著彈夾,將彈夾取出來,裝上子彈,上膛,再扣動扳機,子彈會飛射出去。若是打中要害,一顆子彈便可要人性命。
沒了。
沒有解釋,沒有問候,顯得冷漠無情,還沒有半點感情。
許亦云看著書信,唇瓣抿了又抿。
豆芽見許亦云臉色不太好看,朝他道:「我不懂你跟蘇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別太相信清瑤公主。上次麻辣燙底料被偷,就是清瑤公主動的手。」
「你說什麼?」
許亦云冷沉的視線,漠然射向豆芽。嚇得豆芽猛的打了一個哆嗦。
張聰不怕他,將豆芽拉到自己身後,對許亦云道:「就在嫂子離開的前兩日,我們發現裝麻辣燙的罐子裡面,有兩截蘿蔔在裡面。嫂子裝麻辣燙時,罐子裡面沒有胡蘿蔔。第二日帶到這裡,裡面卻發現胡蘿蔔,你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張聰稍微點一下,許亦云就知道事情都前因後果了。
原本就冰冷的臉,這下子更加冰冷了。
他沒有再說話,將蘇晚留給他的書信,小心的摺疊整齊,然後放進胸前。
回到城主府,許亦云進了自己暫時住的房間,將那把手槍找出來。
他按照蘇晚教的方法做,果然在握把那裡看到暗藏在裡面的彈夾。
如果不是蘇晚提醒,許亦云根本沒發現這裡藏著這麼一個東西。
順著彈夾上面的孔道,許亦云將幾顆子彈放進去,然後再裝上彈夾。
他本就聰明,又有蘇晚的提點,很快就知道這個手槍如何使用了。
蘇晚在信中提到,這槍枝能夠隔空打死一個人,威力巨大,許亦云不敢隨意在城裡試用,便快馬加鞭,趕往城外。
在城外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他看著高空中飛翔的鳥兒,瞄準之後,扣動了扳機…
只聽到一陣劇烈的「嘭」聲,許亦云只覺得虎口一麻,手槍裡面的子彈,比那利箭還要快速多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瞄準的鳥兒,便猛然倒飛了出去,緊接著往下墜落……
這手槍…
許亦云的瞳孔,猛然縮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