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豆芽那裡。
上次,蘇晚給他們熬製的那罐子麻辣燙底料,用了五天的時間,便用完了。
因為是單獨熬製給張聰打理的那個鋪子的,蘇晚沒有計算能夠用多少天。
五天時間,那罐麻辣燙底料用完之後,張聰把這事跟將鳴說,將鳴再傳達給蘇晚,蘇晚沒覺著有什麼問題,就給張聰熬製出來了。
她沒有忘記麻辣燙底料被偷的事情,依舊是小心的防範。
麻辣燙的底料味兒比較大,放到罐子裡面,還是有味道溢出來,蘇晚便沒有帶到自己的房間裡面去。
這一次,她把麻辣燙底料裝進罐子裡面去之後,就將罐子抱到主屋,找一個偏僻的位置放好。
主屋離她的房間近,若是家裡的某個人想要偷麻辣燙底料的話,她在房間裡面也能夠察覺得到。
將裝麻辣燙底料的罐子放好之後,蘇晚就洗漱睡覺。
第二日起來,她去看那個罐子,發現沒有任何異常。
連同罐子裡面的麻辣燙底料,也是滿的。
真的沒有人碰過?
是她想多了?
將鳴將墨過來的時候,蘇晚同他們一起把麻辣燙的底料帶到張聰那邊。
三人一同出了門,在自己房間裡面的清瑤公主,看到他們離去的背影,臉上緩緩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來到張聰那裡,蘇晚把麻辣燙的底料拿給張聰。
豆芽給他們倒茶,順便還送一些瓜果上來。
「嫂子,好幾天沒見你,好像又瘦了一些呢。」
每次豆芽說這話,成功的把蘇晚給逗笑了,她輕錘了一下豆芽的肩膀,笑道:「嘴巴怎麼可以這麼甜?這陣子有沒有回家?旺財有兩歲了吧?」
豆芽笑著道:「隔兩天就回去一次,有馬車很方便,一下子就到家裡了。」
「怎麼了?」蘇晚轉頭看向他。
張聰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白。
「嫂子,上次你送來的麻辣燙底料,罐子裡面有兩截蘿蔔。這次,裡面好像還有蘿蔔。是您沒注意有蘿蔔掉在裡面,還是……」
聽張聰的話,蘇晚也想到了什麼,連忙走到張聰那邊。
將鳴將墨兩人也跟過去,兩隻眼裡緊緊的盯著張聰。
「你說,上次送來的麻辣燙底料裡面,有蘿蔔在裡面?現在這個罐子裡面也有蘿蔔?」
蘇晚驚聲問。
豆芽已經把碗筷拿過來了,聽到蘇晚的話,她又愧疚又擔心道:「嫂子,對不起。上次您讓將鳴送過來的那罐麻辣燙底料裡面,有兩截蘿蔔在裡面,很大的兩截,我們以為是您不小心將蘿蔔掉在裡面了,所以就沒放在心上。現在,罐子裡面又有蘿蔔,我想著肯定是有人偷麻辣燙底料,害怕您看出來,所以放些蘿蔔在底層,好掩蓋過去。」
「也是我們粗心,以為…以為是您……所以就沒告訴你。」
豆芽急得都快哭了。
估計那偷麻辣燙底料的人,也是這麼想的。
蘇晚若是不小心將東西混在麻辣燙底料裡面,猜測到張聰跟豆芽為了給蘇晚留住臉面,沒把這事告訴她。
連續偷了幾次麻辣燙底料之後,對方說不定就可以憑藉偷來的麻辣燙底料,學到蘇晚的秘方了。
一次不行,就偷兩次,兩次不行就偷三次。
「這不怪你,怪我疏忽了。」
蘇晚的心臟跳動得很快。
她的懷疑沒有錯,偷麻辣燙底料的賊人,就在她的家裡。
這個賊人不可能是許亦云。
那便只有清瑤公主了。
這個時候,蘇晚想到周氏劉氏突然間到城裡開鋪子的事情,又想到她們身上穿的衣裳戴的首飾。
兩人都摳門的人,手頭上有一些銀子,根本捨不得拿出來大手大腳的花。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拿銀子給他們到城裡來開鋪子的人是清瑤公主。
清瑤公主跟許亦云上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下馬,在田頭村休養了大半個月時間。
這半個月時間,她聽說了蘇晚跟周氏劉氏兩家人不合的事情,就藉機兩家人的手,來對付蘇晚。
蘇晚分神之際,就沒有時間管清瑤公主跟許亦云親近。
偷麻辣燙底料,再找人根據麻辣燙底料裡面裡面的東西,來判斷出麻辣燙底料的秘方……
將鳴將墨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麻辣燙底料,是清瑤公主偷的。
清瑤公主到臨水城來,借著協助許亦云辦事為名頭,接近接近許亦云,然後拆開許亦云跟蘇晚的。
那邊的人,知道蘇晚的身份,不同意蘇晚跟許亦云在一起,所以才派清瑤公主過來。
如今她偷麻辣燙底料…這動機……
「嫂子,咱們現在就去跟清瑤公主對峙嗎?」
將鳴臉色很難看。
堂堂公主,卻做出這麼卑劣的事情來。
「去了也沒用,咱們沒找到證據,這事先暫時壓著。回頭你們兩人,仔細盯著周氏劉氏的飯館,麻辣燙底料由我盯著。」
蘇晚道。
對方是公主,身份能夠壓死人。
沒有足夠的證據,蘇晚根本不敢跟清瑤公主對上。
若是真的對上了,估計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都聽嫂子的。」
「許亦云那邊也暫時瞞著。」
蘇晚又道。
許亦云的事情,正到關鍵時刻,若是他知道清瑤公主便是那偷麻辣燙底料的人,肯定會收拾清瑤公主。
到時候,清瑤公主一封書信送回京城,到時候連許亦云也……
「是。」
「知道。」
確定偷麻辣燙底料的人是清瑤公主後,蘇晚的心,就沒平靜過。
她想著,要如何才能夠保住自己,又能夠收拾掉清瑤公主。
想來想去,卻想不出任何辦法。
在這個身份能夠壓死人的年代,老百姓的性命,就跟螻蟻一般,賤得不能再賤。
這種憋屈的感覺,讓蘇晚心情煩躁。
能怎麼辦?該怎麼辦?揭穿了又怕被滅口,假裝不知道又太過憋屈!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