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驚喜若狂,她不敢動,害怕這匹馬又突然間拔腿奔跑起來。
她小心翼翼地往後張看,沒有發現那個車夫的蹤影。這馬兒剛剛跑得飛快,如今卻是把那個車夫甩得很遠,他想要追上來也是追不到了。
四周沒有多少戶人家,蘇晚被人安排到這邊,附近肯定是有那個車夫的人的。她不敢到附近去問路,也不敢去求救,判斷了一下方向,判斷不出自己家在哪個位置,只能硬著頭皮,往前了。
輕微的抖動韁繩,馬兒輕緩的往前走。蘇晚心裏面緊張的不行,她害怕馬兒繼續走,又害怕馬兒不會走。
緊緊的拽著韁繩,兩眼緊緊的瞪著在前面行走的馬兒,確定馬兒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瘋,她的心臟,這才稍微安定一些。
*
許亦云跟將雲從茶樓裡面出來,就到鋪子裡面找蘇晚,張聰告訴他,蘇晚已經回去有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這會兒蘇晚應該到家了。
點點頭後,許亦云便同將雲一起回去。
小半個時辰,他回到家,卻未見蘇晚在家。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許亦云的心臟不知為何跳動得有些急促。
他皺了皺眉頭,又轉身出門。
「公子去哪兒?」將雲開口。
「我去找晚晚。」
心中越發不安,許亦云的腳步也快了很多。
將雲見此,也跟了上去。
兩個人即將上馬車的時候,將鳴過來了,看到許亦云急匆匆的樣子,忍不住問:「公子,要去哪裡?」
在外面,將鳴幾人都喊許亦云為公子,私底下才喊哥。
「夫人不見了。」
將雲回答。
平時,蘇晚除了去鋪子,就是到農田那邊,其他地方很少去。
家裡的東西,都跟離開時的一模一樣,許亦云已經猜測到蘇晚沒有回來。
人消失這麼一兩個時辰,就如此著急,確實有些太誇張。然而,許亦云卻是相信自己的預感的。
他內心不安,不管人有沒有出事,他都必須第一時間知道蘇晚的下落。
幾人急匆匆的上了馬車,然後快馬加鞭朝農田而去。
來到農田,田裡面只有姚壯跟幾個幫工在裡面,並未有蘇晚的身影。
「嫂子到你們這裡來了沒有?」
將鳴大聲的朝姚壯道。
「嫂子沒有過來。」姚壯回答。
「出了什麼事情了?」唐氏一聽,立馬發現不對。
「人不見了。」
「人不見了?快,快,快,咱們快些去找。」
唐氏把手上的東西交給邊上的女人,然後連忙拉著姚壯朝許亦云跑去。
幾人一同上了車,然後又快馬加鞭去另外一個地方跑去。
蘇晚緊張的駕著馬車,越發的遠離城區。
她看著四周密密麻麻的樹木,心裡咯噔得越發厲害。
山中的草兒挺茂盛,拉著蘇晚一直前進的馬兒,或許是肚子餓了,低頭吃起那些草。
蘇晚拉著馬韁,要將馬兒掉頭,奈何她拉不動那馬兒了。
「祖宗,姑奶奶我求求你,快點給我掉頭啊。」
天色馬上就要黑了,要是不掉頭的話,估計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餓著肚子餓馬兒,哪裡是蘇晚能夠拉得動的?她又不敢抽馬背,只能任由它繼續吃著草。
這個時候,蘇晚連哭的勇氣都沒有了。
當初她就應該跟許亦云學習駕馬車的,不然這個時候她的處境也沒有那麼尷尬。
已經逃脫了困難,反而被這匹馬給逼得沒來脾氣,
「掉頭,別吃了,回去我再餵你吃好吃的行不行?」
蘇晚拽著韁繩,企圖把馬兒的嘴巴給拽起來,不過,沒有什麼效果。
人都是有脾氣的,蘇晚被逼急了,也是一個火氣非常大的人。
幾次三番拽不動馬匹,她拽著韁繩就抽在馬背上…
馬兒突然間跑起來,蘇晚整個人差點沒直接滾下馬車。
幸好,她及時扶住馬車的邊緣,這才穩住身形。
馬兒還在跑,蘇晚過了好久,才穩住自己的心神。就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蘇晚看到周圍的景色又變得陌生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用不了多久,她沒被壞人給弄死,反而被這匹馬兒給折騰死。
與此同時。
那個被蘇晚推下馬車的車夫,在滾下馬車之後,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跟楊氏匯合。
「人呢?你把人給我弄到哪裡去了?」
楊氏身材肥壯,兩手插著腰身一臉怒容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身上已經掛了彩,衣裳也被刮破好幾個洞。
他擦了擦嘴邊的血液,一臉怒色到:「夫人,那個女人簡直跟一個男人一樣,彪悍得不行。她懷疑了我,趁著我不注意,也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喬在我腦袋上面,害得我滾下馬車。」
男人不敢承認是因為自己疏忽才被蘇晚推下馬車的。
當時,他為了快點發達目的地,一直快馬加鞭趕路。
也不知道蘇晚什麼時候懷疑他的,突然間就把他推下馬車了。
馬兒跑的速度那麼快,他就是想追上去都不行。
楊氏氣得不輕。
是雲家寶吩咐她把蘇晚給抓過來的,人沒抓到就算了,還損失了一匹好馬啊。
楊氏又氣又心疼。
「這也不能怪我啊,你得給我銀子請郎中啊。」
楊氏不想看到這個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枚碎銀子給他,然後就讓他趕緊滾。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許亦云那邊幾乎要瘋了。
不僅將鳴將墨跟著出去找人,連將雲將岳都暗中派人出去打聽消息去了。
許亦云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將鳴這些經常跟在許亦云身側的人,硬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公子,有消息了,夫人她…她被車夫拉到南城去了,南城那邊不比東城西城,那邊比較荒蕪,夫人若是被人帶出去了,恐怕會…」
來人話還沒有說完,許亦云就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天,越來越黑。
蘇晚看著四周的灌木,心就越來越沉。
她已經無數次想要將馬車掉頭了,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控制這匹馬兒。
麻辣隔壁的。
蘇晚緊緊的拽著韁繩,卻是再也不敢抽馬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