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云第一時間注意到蘇晚的到來,原本他還礙於禮教,想著要不要一腳踩死這個女人。
這會兒看到蘇晚,腦袋「咯噔」一下,哪裡還顧得了其他,用力一抽,就把自己的腿從小寡婦懷裡給抽出來。
力道太大,小寡婦措不及防的滾到一邊。
「晚晚…」
許亦云看著蘇晚,神色頭一次這麼慌亂。
那個女人抱著他的腿哭,要是蘇晚多想的話…他就是有一萬張嘴巴都說不清了。
邊上的人看到蘇晚出現,立刻就知道許亦云是誰了。
這個時候,小寡婦已經停止了哭泣,她怔怔的看著蘇晚,似乎是被蘇晚的出現,弄懵了。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對著邊上的人哭:「大家都看到了嗎,這個男人他勾搭我在先,如今我懷有他的孩子,他就不認帳,大家快來幫我評評理,這個男人要不要對我負責?」
「他看我模樣貌美,早已經垂涎我許久。前個月,他對我用強,讓我從了他,我若是不從,就天天打我罵我,這些都不重要,我只希望我的孩子生出來有一個爹,我只想要他負責任,別占了便意,就不認帳。」
小寡婦一邊哭罵,一邊偷偷看蘇晚那個方向。
蘇晚是沒有什麼反應的,倒是邊上的看熱鬧的人十分的義憤填膺。
「我認識他們,他們是蘇氏麻辣燙的老闆跟老闆娘,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是這樣的人。」
「就是,平時里看著沉默寡言的,沒想要也是一個賤種。」
「哎喲啊,這樣的男人,除了有幾個臭錢,還有啥?長得這麼丑,還去強迫這麼一個貌美的女子。」
「……」
邊上的人指指點點的,許亦云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沉。
這個時候,他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將雲這個時候有些擔心。
許亦云遇到這種潑婦,爭辯什麼的,都是非常掉身份的事情。
將雲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
這個時候,只能夠他出面幫許亦云了。
正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一道平淡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
「嫂子,哭夠了嗎?哭夠了就趕緊回家去,你剛剛家給我哥當妾室,現在抱著我相公的腿哭,在這大街上的,實在難看的很。」
是蘇晚。
她兩手抱著胸,從人群中走出來。
許亦云原本已經接近爆發,蘇晚的一番話,讓他瞬間回歸平靜。
邊上的義憤填膺的聲音,瞬間消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茫然。
這……怎麼回事?
「蘇晚…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必須要給我負責。是他強迫我的,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他負責。」
所謂的負責,就是嫁給許亦云。
端著孩子為藉口,在大街上當著眾人的面,誣賴許亦云是負心漢,小寡婦處於弱勢,在這麼一哭,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無論許亦云做什麼,都是會被人唾棄的。
若不是為了那件事,許亦云怎麼會讓小寡婦得逞?
「晚晚,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蘇晚站出來了,一直剛毅冷漠的男人,這會兒話里居然帶著淡淡的委屈。
蘇晚幽幽的掃許亦云一眼:「你站一邊去,別讓她的手,髒了你的身子。」
許亦云抿了抿唇瓣,乖乖的站到一邊。
明明是被蘇晚嫌棄了,許亦云心裡莫名的很高興。
蘇晚走到小寡婦跟前,把衣袖往上擼了幾圈,居高臨下的盯著她,冷聲道:「你說我男人強迫了你,在哪天?哪個時辰?在何地?」
「三月初五,在田頭村外面的那塊大石頭後面,他就是在那裡強迫我的,他不顧我的感受,就…」
「就個屁!」
小寡婦沒把話說完,蘇晚就打斷她的話。
小寡婦再次懵逼。
這個女人,怎麼可以如此粗魯?
邊上的人再次議論起來。
「老娘的鋪子就是三月初五開張的,我男人一天到晚都跟在我身邊,你tmd腦子有坑,訛人不會找一個好一點的藉口?」
「各位叔叔婆婆嬸嬸,你們可還記得我鋪子開張的那天?」
不僅蘇晚記得自己開鋪子的日期,邊上一些人也是記得的。
鎮上頭一次有人開鋪子賣麻辣燙,那些食客印象都特別深刻。
特別是,他們還在蘇晚的鋪子裡,免費吃到瓜果了。
「我記起來了,你們家的鋪子確實是那天開的。」
「我也記得清楚,就是三月初五那天開業的,我還到你們鋪子買了兩碗麻辣燙帶回家吃呢。」
「原來是這個女人訛人啊。」
「聽說是老闆娘的嫂子,還是剛剛嫁過去的妾室,過真是風流的種,自己男人都還在家裡,就跑來這裡勾引自己的親弟弟。」
「哎喲喂,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浸豬籠。」
「就是,噁心,犯賤,應該拿去浸豬籠。」
事情來一個巨大的反轉,小寡婦臉色蒼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就想離開。
將雲邊上的那個巡邏士兵,一把押住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好好在家守著自己男人,跑到大街上禍害良家婦男,跟我們走一趟。」
「不要,你們放開我。」
「是他們誣陷我的,是他們。」
「我懷有他的孩子,是他的。」
小寡婦還在狡辯,蘇晚卻沒有興趣在這裡多呆,轉身就走。
許亦云這會兒,高冷什麼的,全部掉得乾乾淨淨,沖著蘇晚就追上去。
「晚晚…」
許亦云臉上的冷漠神色也崩裂了,這會兒,除了委屈,就是著急。
「幹啥幹啥?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你還想再重演一遍剛剛發生的事情?」
蘇晚被許亦云拽住手腕,不得不停下來。
這會兒,蘇晚挺看不起許亦云的。
以前挺冷的一個男人,怎麼被一個女人逼迫到這個境地?
蘇晚不知道的是,以許亦云的能力,哪能對付不了一個小寡婦?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