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一切都是命

  「這兩日,府上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颳起了一陣妖風,本王妃倒是聽說了,有一些心胸狹隘、目光短淺的女人,到王爺那裡去吹耳邊風,說什麼給晚晚的幾個孩子修建宅院太浪費銀子了,還說什麼,拿去修建宅院的銀子都是從你們的伙食裡面扣出去的,可有這事啊?」

  方氏把自己王妃的架子一擺,坐在底下的那些女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她們都是私底下找了老爺,怎麼就被方氏給知道了?

  那些嬌滴滴的女人們,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沒有誰敢開口。

  方氏卻是不願意讓她們沉默,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然後就繼續說道:「你們自己心裡的那點小心思,當真別人會看不懂?」

  「我們給晚晚的孩子修建幾座宅院怎麼了?這個家是你們管還是我管?要是不服氣,你們自己也生那麼多孩子出來。」

  「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又嫉妒眼紅人家有本事?沒有本事就安靜的呆著,出來蹦躂,那些東西也不會是你們的。」

  修建宅院用到的銀子,都是許震跟方氏掏自己的銀子的。

  蘇晚的那個工廠賺到的銀子,許震除去各種開支之後,就都替蘇晚存進庫房裡面去。

  那些女人平時惦記蘇晚的銀子,都被方氏給打回去了。

  同樣是女人,人家蘇晚這麼厲害,你們這些一個個在家啥事都沒做的人,居然還想打工廠裡面的銀子的主意,不是找打是什麼?

  方氏的一番話說完,那些女人面面相覷。

  「我們也沒有打那些東西的主意啊,我們就是……就是覺得給這么小的孩子準備這些東西太浪費了。」

  「就是,王爺對自己的親兒子都沒有那麼好,非要對自己的孫子那麼好,傳出去別人不笑話咱們家?說的不好聽的,別人還以為兒子不是他的呢。」

  幾個妾室被訓示一番,心裏面還是很不甘心的。

  她們認為許震跟方氏就是偏心,就是不喜歡她們的兒子女兒。

  方氏把剛剛拿在手上的茶杯,「啪」的一下,直接就砸在手邊的桌子上面。

  裡面濺出來的茶水,澆濕了她的手指頭。

  邊上的丫鬟走過來,要給方氏擦掉手指上的茶漬,被方氏拒絕了。

  正廳裡面安靜了下來。

  方氏幽幽的掃了那幾個妾室一眼,把她們的表情以及小心思看得真真切切的。

  「本王妃願意對誰好就對誰好,你們這些人,少來這裡唧唧歪歪的。不服就撞牆去,回頭要是再讓我看到誰私底下議論這個事情,說晚晚的壞話,就都給老娘滾出王府去,你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當真以為我們許王府沒有了你們這些人,就過不下去了不成?」

  正妻的威嚴,不是這些妾室能夠挑釁的。

  當下,她們一個個都禁了聲。

  為了逞口舌之快,被趕出許王府去,得不償失。

  方氏看到那些女人怕自己了,心裏面滿意了。

  她又教訓了那幾個女人一遍,讓她們實在閒的慌,就多學學蘇晚,別一天到晚的只爭風吃醋。

  那些女人並不是被許震納進府上來的,而是前皇上送給許震的。

  這個年代,送女人不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這些女人來到府上,就是為了過榮華富貴的日子,自然是不願意去受苦。

  方氏訓示她們,她們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就怕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日子會到頭。

  訓示完那幾個女人了,方氏見她們都挺老實的,就離開了。

  人嘛,也不能把她們都逼急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方氏作為一個當家祖母,要做的不是把這個家逼到四分五裂,而是讓這個家和和美美的。

  教訓完這些女人之後,之後的一段時間,許王府內倒是挺平靜的。

  那些妾室心裏面不高興了,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四處張揚的瞎逼逼。

  而是悶在她們的心裏面。

  方氏這邊沒有什麼大情況。

  但是蘇晚那邊卻是出了大事了。

  隱離死了。

  許亦云用了自己所有的辦法,都沒有把隱離給救回來。

  唐鳶除了用藥物控制隱離,讓他身子虛弱之外,還給他下了一種慢性毒藥。

  這種藥物徹底發作的時候,隱離七竅流血而死,連從將墨皇宮裡面出來的太醫,都沒有辦法醫治。

  隱離死的時候,許亦云、蘇晚、隱霧都在他的房間裡面。

  蘇晚眼睜睜的看著隱離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到最後慢慢的咽了氣。

  許清辰許清躍兩個孩子,在房間外面,哭得嗓子都沙啞了。

  看著往日那麼好的一個男子,就這麼慘澹離開,一直忍了許久的蘇晚,終於是徹底的奔潰了。

  她整個人軟軟的癱在地上,嗚嗚的痛哭出聲來。

  抱著隱離屍體的隱霧,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身顫抖得厲害。

  「弟弟,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沒有好好的保護你,是哥哥的錯。」

  他的嘴巴裡面,一直在念叨著這一句話。

  許亦云的唇瓣緊緊抿著,眼眶裡面有霧氣。

  人已經逝去,再多的安慰,都是多餘的。

  蘇晚心裏面愧疚著,自責著,難過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是她的錯,是她的錯,她欠隱離的一條命。

  心裏面的自責與愧疚感,幾乎要把蘇晚給逼瘋了。

  許亦云看到蘇晚那一張慘白的臉,就走過去,把蘇晚從地上抱起來。

  「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你不用自責,不用愧疚。」

  許亦云慢慢的,用自己的衣袖,把蘇晚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

  是他吩咐隱離去買東西的,跟蘇晚沒有任何關係。

  也是他讓隱離跟他們來到南越國的,他若是不把隱離給帶上,隱離就不會出事。

  在十多年前,許亦云將隱霧隱離收在自己身邊的那一天起,就註定會有這一天。

  他們幹的都是在刀口子上舔血的事情,運氣好能夠多活幾天。

  運氣不好,隨時都會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