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隱離面前的唐鳶,看著是很平靜,但是背在身後緊緊拽緊成拳頭的手出賣了他的內心。
隱離艱難的抬起頭來,開著自己眼前的男人,用盡他身上所有的力氣,狠狠的對著唐鳶呸出一口血水來。
如此舉動,是對唐鳶的不屑與侮辱。
唐鳶見此狠狠的咬著牙齒,腦門上青筋氣得凸爆了起來。
隱離隱隱約約間看到唐鳶臉上的神色,居然興奮得哈哈大笑起來。
明明身上的力氣已經被藥物給抽光,但是,他還是努力的作出一副自己沒有任何事情的模樣來。
「我明明白白的跟你說,不要想從我嘴巴裡面聽到任何有關於王爺王妃的事情。你這輩子都不會從我嘴巴裡面知道他們的住處的。」
「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我隱離要是皺一下眉頭跟你姓。」
隱離的這一條命都是許亦云給他的。
他多活了那麼多年,即便今日死在這裡了,他也是賺到了。
唐鳶已經憤怒得不行了。
他把邊上的皮鞭抽了過來,然後狠狠的往隱離的身上抽了去。
隱離那具已經鮮血淋漓的身子,被唐鳶這麼狠狠的抽了一下,身子上面又多了一道傷疤。
隱離受了疼,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齒,就沒有哼一聲,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唐鳶想從隱離的嘴巴裡面聽到他痛苦的嚎叫聲,終究是失望了。
一鞭子落下,他又一鞭子抽在隱離的身上。
抽打的力道很大,每抽一下,皮鞭就在隱離的身上,發出一道「啪」的聲響。
隱離很疼,疼得他快要暈過去了,但是他還是咬著那一口鋼牙,狠狠的堅持著。
在地牢裡面爬行的老鼠聽到那一陣陣抽打的聲音,都下意識的逃到洞裡面去。
不遠處的香爐裡面,一縷縷帶著濃郁香氣的霧氣,緩緩的飄出來,在這片狹小的地牢裡面蔓延開來。
也正是因為他長期被這種藥物所控制,才會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唐鳶已經吃過解藥了。
地牢裡面的香氣,已經對他造不出任何的影響了。
連續抽打隱離幾十下,唐鳶應該是打累了,他終於是停下來了。
他從自己的懷裡面掏出一張乾淨的白色帕子,將自己臉頰上面的汗水擦拭掉之後,又反覆的擦自己的手心手背好幾下,然後便無情的將那張帕子丟到一邊。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老子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許亦云跟你的哥哥,這個時候一定在找你把?你說……我要是將你的畫像畫出來,當作告示一樣貼到皇城的各個角落,他們會不會親自送上門來?哈哈哈…… 我最喜歡的,就是和你們這些重情重義的人成為對手了。我落入你們的手上的話,你們一定會心慈手軟的不殺我。」
「但是,你們落到我的手上就不一樣了。我會用一千萬種方法,讓你們死得舒舒服服,哈哈哈……」
唐鳶看著隱離,笑得囂張。
隱離這個時候,已經堅持到極致了。
聽到唐鳶說的那一番話之後,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腦袋,無力的垂在那裡,呼吸也是虛弱得不行。
那種虛弱的樣子,就好像隨時都會斃命一般。
隱離對唐鳶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讓隱離就這麼死去的。
從小瓷瓶裡面倒出兩顆藥物出來,然後狠狠的捏住隱離的下巴,將他手上的藥物塞進隱離的嘴巴裡面去。
隱離的意識已經不清楚了。
嘴巴裡面有東西也不知道往肚子裡面咽了。
那個男人就狠狠的拍了一下隱離身上的某處,下意識的,隱離就把嘴巴裡面的東西咽進肚子裡面去。
「看好他,別讓人死了。」
唐鳶走出去了。
出了地牢之後,他就直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之後,他吩咐府上的下人,找了幾個畫師過來,把隱離的畫像畫到紙張上面。
畫完之後,他又讓人在畫像的下邊配字。
上面的內容大概就是,許亦云若是想救這個男人,就在哪一天哪個時候到某處跟他會面。
畫像畫好了,字也配好了,之後他便讓人拿著畫像到那些最熱鬧的街道上面去張貼。
許亦云隱藏在暗處的人手很多,隱離的畫像剛剛被貼出來,許亦云手底下的人就看到了。
對方很快就把這個事情傳到許亦云的那裡。
許亦云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晚就在他身邊。
蘇晚咒罵了一聲。
許亦云的臉色也是難看得可怕。
「隱霧,下去準備。」
許亦云開口了。
隱霧一聽,立刻就跪下來了。
「王爺,不可,唐鳶這次指定是擺了鴻門宴了,您跟王妃這次過去了,指定是有危險的。」
隱離是隱霧的親弟弟。
自己的親弟弟很重要,但是蘇晚跟許亦云的性命,對於隱霧來說也很重要。
隱霧跟隱離,本來就是許亦云撿回來的, 若不是許亦云,兩個人在十多年前,都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裡面了。
他們能活到今天,都是因為許亦云的緣故。
許亦云兩手背在身後,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蘇晚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我認為咱們還是要去見見那個唐鳶的,他的目的是我們,即使這一次我們不去,他還會想其他的辦法。」
其實,蘇晚可以不去,許亦云也可以不去。
但是,他們要是不去,隱離說不定會真的沒有命。蘇晚這麼說,就是不希望隱霧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隱霧垂著眼瞼,沒有說話。
許亦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跟著開口:「明日你在家中照看那五個孩子,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出府,知道沒有?」
隱霧睜大眼睛看著許亦云,搖頭道:「不可,王爺不可。」
許亦云跟蘇晚若是去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那五個孩子還這么小,若是蘇晚跟許亦云出了什麼事情,那五個孩子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