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裡,一個斯文的男人,拿著一支筆,欣喜的看著白鑠,眼中不時流露出一股貪婪的光芒,他仿佛看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上案待宰的大肥羊。白鑠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文件,眼角偶爾突然的抽動。這哪是什麼借款協議,簡直就是強盜搶錢。
原來白鑠和梁熒這幾天想盡了所有辦法,也沒能籌到錢,受到賈富貴那群富二代讓他去借高利貸的啟發,不得已只好借地下資金來過度一下。但這些資金又豈是那麼好借的,不僅要求白鑠將宏萬廣場的部分物業作為抵押,而且利息非常高,按日計息不說還是採取的複利計算,另外借款還要收取一定點數的手續費,白鑠算了一下,借兩千萬到手只能拿到1900萬,兩個月後加上利息要還2380萬左右。如果不能還款的話,那麼抵押的物業就歸貸款方所有了,而這些所抵押的物業都是按照購買時的原值還打了一定折扣計算的。
「我說,你們這錢也太好賺了吧。」白鑠顯然有些不太甘心。
斯文男人笑了笑說道:「老闆,您要的資金量比較大,除了我們誰還能給你提供得出來。再說現在股市行情這麼好,大家有錢都往裡面投了,誰還有現錢借給您。這兩千萬要是投到股市里說不定還不止賺這麼一點對吧。」白鑠搖了搖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就算是利息再多一些,那必須得借呀。不過這些人的服務態度可是比賈富貴那群富二代的態度要可愛可親得多,想到這便拿起筆,準備簽下協議。斯文男人見到白鑠下筆簽字,頓時喜笑顏開。
突然,砰的一聲,一群人闖進了屋裡。「不許動,雙手抱頭」,隨著一聲聲的呵斥,屋裡所有人包括白鑠和斯文男人都被快速的控制住。進來的竟然是一群警察,隨後進來一人,看見白鑠「咦」了一聲,那人赫然便是之前和他們一起吃過飯的梁天。
「白鑠,你怎麼在這?」梁天奇怪的問道。
「我說我是來看風景的,你信嗎?」白鑠苦笑道。
……
回到公安局裡,經過一番簡短的程序,很快白鑠便被送到了蕭鎮辦公室,梁熒也同一時間趕到了這裡。在蕭鎮的辦公室,白鑠和梁熒把他們正在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蕭鎮說了一遍,蕭鎮聽聞後感到非常的震驚。
「你們幾個年輕人膽子還真肥啊。你們就這麼肯定會出現這樣的一次經濟危機?還就真敢採取風險這樣大的行動。我簡直都有些佩服你們了。」蕭鎮嚴肅的說到。
「不只是經濟危機,很有可能是近百年最大的一次全球性的危機。」白鑠堅定的說到。接著他又很詳細的把收到的信息和對信息的分析結果,向蕭鎮做了說明。
蕭鎮靜靜的思考了很久,拳頭猛錘在桌上說道:「你把你手中的資料和分析給我一份,這件事,我會認真分析,如果真如你們說的那樣,我覺得應該要向國家匯報一下,以做出必要的防範。」
白鑠愣了一下,然後很爽快的答應了。
蕭鎮又想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們兩個小子還真有本事,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提供抗洪意見、搞網絡水軍、空手吃下宏萬廣場已經夠讓我驚訝了,現在居然還搞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是再給你們幾年,是不是要把地球都給我打穿個洞來啊。」
白鑠嘿嘿的笑了兩聲,小心的問道:「那這次借高利貸的事,沒我什麼事了吧?」
蕭鎮沒好氣的說到:「我們打擊的是非法集資放貸的人,這夥人可是有黑社會背景。向他們借錢,那是得做好被刮層皮的準備。在他們手上已經是有了幾條人命了。梁天現在是經偵大隊副大隊長,他也是調查了許久才端掉了這個窩點。至於你,除了只能說你膽子太大,運氣太好了之外,其它的到沒什麼。」
聽到這樣說,白鑠和梁熒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告辭。蕭鎮又叫住了他們。
「你們資金周轉還差多少?」
白鑠和梁熒稍稍愣了一下,梁熒搶先說到:「要確保周轉順暢的話,還差4000多萬。」
白鑠心想其實再有兩千多萬,也應該勉強能頂過去了,梁熒這是揣摩著蕭鎮有幫忙的意思,想多拿點資金,再讓劉蜀他們搞大點啊。這個梁熒可真是……。
「好,我想辦法借給你們5000萬,你們先把之前到處借那些零散的資金給還了。做大事哪能這樣雞零狗碎的。」
白鑠、梁熒一聽大喜,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等平復下心情,白鑠問道:「鎮哥,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蕭鎮沒好氣的說:「怎麼,拿著還燙手啊,我一沒貪污二沒以權謀私,這些錢我還得從家裡做生意的幾個叔伯那裡想辦法。」
梁熒知道,像蕭鎮這樣的家族,經歷三代人的苦心經營,又豈會沒有一點底蘊。於是輕輕的碰了白鑠一下,轉頭對蕭鎮說道:「鎮哥,那這錢算你投資的,到時賺了錢也算你一份。」
蕭鎮連忙打住說道:「別,我可不想犯錯誤。這錢算是以我的名義借給你們的,不要你們一分錢利潤和利息。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稍微頓了一下,見白鑠二人都十分認真的聽著,蕭鎮接著說道:「這一嘛,這錢既然是算借的,那麼最多三個月得按期歸還;二嘛,我要知曉你們以後的所有行動,有什麼信息情報也要及時向我通報。」
白鑠和梁熒對視了一眼,很快便答應了,他們知道蕭鎮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雖然這些信息情報和他們的行動計劃應該算是高度的機密,但是他們信任蕭鎮。
蕭鎮的資金很快就到位了,白鑠和梁熒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一直苦惱的事情,竟然在這樣一個機緣巧合下輕易的解決了。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十天左右,白鑠和梁熒分別償還了之前零零碎碎借到的資金。曹安偷錢的事最終還是被老爸發現了,被狠狠的揍了一頓,好在這筆錢很快就還了回去,才沒有受到更多的追究。白鑠專程去李甄家還錢時,李甄還是一人在家,眼睛有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一般,白鑠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但她只是搖搖頭。在確定白鑠已經不再需要這筆資金之後,便將還她的錢收了起來,寒暄了幾句便催著白鑠離開。而梁熒搞來的300萬,卻是沒有還回去,白鑠問他這錢跟誰借,他只是苦笑的說到:「我到是想還,可人家不收啊」。
這天是「航天鋼構」復牌的日子,白鑠和梁熒早早的就坐在了電腦前,查詢著相關的信息資料,準備大幹一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到了開盤的時間。不過顯然他們的緊張有些多餘了,大幹一場的幹勁也沒能夠用上,因為這支股票在開盤的第一時間就達到了最高漲幅,一根直線牢牢的釘在屏幕圖形的上方再也沒有半分的波動。白鑠和梁熒足足的盯著屏幕好幾分鐘,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我說,這支股票準備什麼價位出手啊?」梁熒問道。
「急什麼?才開始,就在想著結束了。現在才4元,我覺得10元以下我們看都不用再看了。」白鑠非常有信心的答道。
如白鑠所料,接下來的兩周里,這支股票天天重複的同樣的事情,價格已經突破了10元大關。白鑠和梁熒每天都是剛一開工,就可以準備下班了。外界好多人想要追捧這支股票,但卻是一票難求,每天大量的買盤堆在那,卻成交慘澹。不過這段時間他們倒是有了更多的時間去關注米國的事情,又召開了多次視頻會議。會議中,劉蜀、鍾鵬程團隊中的一些核心骨幹人員也加入了進來,通過幾次的了解,白鑠和梁熒發現他們都是一些非常拔尖的專業人才,相信通過這次難得的鍛鍊機會,日後很多人都能逐漸成長為業界頂尖的存在。大家都深深的感覺到,這支隊伍越發的強大了。
在恢復交易的第十一個交易日時,這支股票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梁熒緊張的看著屏幕那一筆筆巨量的賣盤。徵求白鑠的意見,是否可以賣出了。
白鑠的眼睛也死死的盯著那波動的曲線,心裡不停的琢磨著。在他的記憶里,能被他所記住的股票不僅是妖股,而且是妖的不能再妖的股票,目前按這個價格,他們賺了還不到兩倍似乎不太符合超級妖股的名聲啊。
「不賣,繼續守著。」白鑠終于堅定的說到。
梁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關注著。看著線條時上時下,兩人的心也跟著起伏。有時價格竟然直線回落,搞得兩人連呼吸都似乎突然地停止住了一般,等觸底回升時,才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最終,這支股票在尾盤突然拉伸,再次牢牢的釘在了漲停的位置。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杭蕭鋼構」這支股票依舊牛氣沖天,成為了這一個月以來A股市場上最受關注的股票沒有之一。時間已來到了5月的中旬。股票的漲速漸漸放緩,梁熒通過對各項技術指標的分析後再次徵求白鑠的意見。而最近因為股市過熱,上面已經連續三次提示了「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梁熒也估摸著上頭可能會有一些抑制市場過熱的動作了,白鑠不禁想到了那個著名的「半夜雞叫」事件。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啊,從目前的形勢來分析,這個事件出現的機率是非常之大的。白鑠這次果斷的讓梁熒慢慢的將手中的股票全部放出去,一定要趕在月底之前全部清倉,而且不再買入任何股票。
梁熒笑道:「賣股票我不反對,不過賣了卻把資金完全空著,就不能理解了,就算有風險,也留個一兩成的倉位吧?」
白鑠堅定的說:「留著幹嘛?拿著資金等著。」
「等什麼?」
「等雞叫,呵呵。」
雖然白鑠沒明說雞叫的意思,但梁熒也明白這是在說近期可能會有一次大的風險。最終,梁熒將手中的股票全部清掉了,不到4元買入的股票,賣的時候已經突破了26元,此時他們的手中已經握有了1.4億元的資金,長期以來的愁雲和陰霾已是一掃而空。
另外一邊,劉蜀和鍾鵬程兩人分工合作,已經把手裡的倉位建到差不多30億米元這樣恐怖的數字,也就是說如果那些房貸抵押證券變的分文不值,他們就可以拿到30億米元的賠償。但同時他們每月為之支付的費用也達到了的500萬米元左右,按照兌換匯率計算,每月大概要支付接近4000萬華國貨幣。不過近期米國的房地產市場持續低迷,違約率已經達到了7%,成屋銷量下降8.4%,有兩家經營房貸證券的公司申請了破產保護。白鑠他們都感到預想中的風暴應該就快來臨了。不止他們,一些對市場敏銳一些的人也已經開始關注到米國房地產出現的問題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段壓抑、緊張而又刺激的日子裡,辰冰新專輯的熱銷,倒是給白鑠帶來了一絲絲別樣的調味。辰冰的新專輯在3月份一經推出,立刻在華語樂壇掀起了一陣風潮,大街小巷播放的全是辰冰的歌曲。《青花瓷》更是在KTV里的點唱率飆升到了第一的位置。由於辰冰的專輯裡很多歌都帶著濃厚的傳統文化味道,使得許多老一代的人也非常的喜歡。電視裡各種節目中,只要有辰冰的出現,收視率立刻攀升,辰冰的風頭在華夏大地可謂一時無兩。而辰冰在專輯推出後也給白鑠寄送了一張帶著簽名的CD過來,這張CD在白鑠緊張勞累的時候,總能給他帶來些許的安寧。辰冰聲音的魔力,也從此深深的印在了白鑠的心中。此外,聶東還多次打來電話,盛邀白鑠再赴帝都,說是有要事相商。但白鑠那時的狀態可不是能夠說走就走的,那可是天天都關係著數百萬的利益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