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再回到蕭鎮這邊。與白鑠他們酒吧夜話後的第三天,蕭鎮就離開了白家鎮準備前往縣公安局上任。誰知上任的前夜竟遇到了一些讓他無比憤怒的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天黃昏時分,蕭鎮提前來到了縣**附近選擇了一家酒店先行住下。本來是可以直接到公安局甚至縣裡的招待所住的,但因為還沒有正式到任,蕭鎮也不願去先行占用這些公共資源。安頓下之後,蕭鎮一人慢慢的沿路逛著來到一家飯館準備填報肚子。店裡的生意還算不錯,有好幾桌客人,蕭鎮等了好一會所點的飯菜都還沒有上來。這時外面進來了四個青年人,為首的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裡面穿著一件也是黑色的襯衫,襯衫上面兩顆紐扣都沒有扣上,露出脖子上戴著的一根手指粗的金鍊子。四人選了一張桌子坐下,大聲呼喝著老闆點菜,然後先行開了幾瓶啤酒喝了起來。不一會蕭鎮點的菜終於從廚房端到了大堂,令蕭鎮沒想到的是,明明是他點的菜卻直接端到了那四個年輕人的桌上。
蕭鎮叫來端菜那店員,還是比較客氣告訴他,菜端錯了桌。可店員似乎和那桌人相熟,卻告訴蕭鎮那桌也點這道菜,而且他們是更先點的菜,所以先端給他們。蕭鎮有些生氣,和店員據理力爭,因為他明明清楚的看到那桌人是才進的飯館,而且是剛剛才點的菜。
這時,那桌年輕人也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年輕人拍了一聲桌子,走到蕭鎮面前,對蕭鎮暴著粗口:「你個瓜娃子,我們南哥先吃你一道菜要咋子。還在這兒沒完了是不是?」
蕭鎮絲毫不懼,站起身來,頓時比這個年輕人高處一大截,又稍顯魁梧的身材讓這個年輕人也有了些壓力。「兄弟,大家講個道理,我都等了老半天了,這肯定也應該有個先來後到是吧?」
這時飯館老闆也出來了,見此情形立刻向著那為首的年輕人不斷的道歉,然後又讓蕭鎮不要多事,並保證立刻安排蕭鎮所點的菜。蕭鎮算是看出了這老闆對幾個年輕人有些畏懼,看來這幾人也是長期在這一帶作威作福貫了。
「老闆,我不是想多事,只是說明一下事實而已。」蕭鎮對老闆說道。
「媽的,我就是道理。你一個外地佬,來到我的地盤不給我縮著,要我教你怎麼做人啊?」那個被稱作「南哥」的西裝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盤菜端了過來。然後把菜甩在桌上。「這菜我給你,我看你敢吃嗎?」
蕭鎮不想與這些不懂事的小青年一般見識,也不想把事鬧大。忍了忍,對他們揮了揮手:「算了,一盤菜而已,你們要喜歡先給你們。」
這時那四人卻以為蕭鎮認慫了,反倒變本加厲。「砰」的一聲,西裝男把那盤菜直接摔在了地上,菜盤四分五裂,裡面的菜濺了一地。後面那三個青年人此時也誇張的冷笑著。
「太久不活動,老子今天還真像弄個人玩玩,你小子這是自己往我槍口上撞啊」西裝男繼續兇狠的說道。
「我警告你,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不是你們可以隨意妄為的!」蕭鎮一臉嚴肅的警告著四人。
「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啊,我們南哥的話就是這一帶的法律,他今天要你橫著,你就不可能站著」。其中一個穿著耳環的青年人說道。
蕭鎮冷笑一聲:「我就不信還沒地說理了,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天想幹什麼」。
顯然蕭鎮此時已不想再過分退讓,對待不知好歹的人,就給不得半分憐憫。
「幹什麼,老子今天要弄得你叫娘。」話音剛完,西裝男從旁邊拿起一個酒瓶子就往蕭鎮頭上砸去。
只聽「乒」「砰」兩聲,蕭鎮輕鬆的躲開了啤酒瓶,啤酒瓶直接砸在了牆上,又是一掌把西裝男推了出去。直接壓塌了一張桌子。
「再動手我可報警了。」蕭鎮再一次警告著他們。
「媽的,你個龜兒子,還敢縮。老子弄死你。」一旁的一個光頭青年邊說邊沖了上來。
還是一腳,又一個人影飛了出去。
「這小子有兩下,一起上」剩下耳環男和另一個手臂刺著紋身的青年,此時一起從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朝著蕭鎮刺去。
蕭鎮眼神一縮,一個側身就把兩人一同閃過,然後提起一把椅子,照著兩人砸去。耳環男來不及閃躲,直接被砸暈在地。刺青男僥倖躲過,卻也不敢再上前來,只拿著匕首對峙著。西裝男和被踢飛的光頭男很快和刺青男匯聚在了一起,準備再度發起進攻。
這時蕭鎮叫飯館老闆報警,老闆看了看西裝男,卻不敢移動半步。
「好啊,去報警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倒霉」。在西裝男也授意報警後,餐廳老闆才打通了電話。
在蕭鎮又一次擊退了三人的進攻後,西裝男見靠自己幾人吃不下蕭鎮,也不再動手,現場沒有再發生什麼大的衝突。不一會,三名警察就來到了現場,西裝男熱情的走過去給三人發了煙並和為首的警官說了幾句。那警官點了點頭,然後就讓另一名警察過來帶蕭鎮回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想你們搞錯了,是這四人在這飯館鬧事行兇,我想你應該把他們帶走。」蕭鎮不滿的提醒到。
「他們鬧事行兇?那怎麼他們身上都是傷,你卻一點事也沒有。」要帶走蕭鎮的警察說到。
蕭鎮差點被氣得吐血:「我說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調查一下事情的經過和真相,難道誰受傷了就一定是好人,沒受傷的就一定是壞人嗎?」
「不用你來教我,帶你回去就是為了調查。」三名警察中為首的那個一臉嚴肅的對蕭鎮說到。
「那為什麼只帶我走,卻不帶他們,就算要調查是不是應該雙方當事人甚至相關證人都接受調查。」蕭鎮此時已明顯非常的不滿。
「他們受傷了,當務之急是先接受治療,至於對他們的調查我們會在適當的時候進行。」為首的警察很不耐煩的說道。
西裝男也在一旁譏諷的看著蕭鎮,然後走到蕭鎮面前說道:「跟我斗,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然後轉過頭對為首的警察說:「嚴所長,這事就拜託了。好好懲治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說完就帶著另外三個年輕人揚長而去。
蕭鎮此時還不想亮明身份,他倒真想看看,這個嚴所長今天準備如何辦案。略微想了一下,打出去了一個電話……
新城派出所審訊室內。
蕭鎮被拷在椅子上,對面為首的那名警察,單腿歪斜地坐在椅子上,另一隻腳搭在前面的審訊桌上。此時蕭鎮已經知道他叫嚴俊,是這個派出所的副所長。他的身邊,站著另外2名身穿警服的警員,這2個人一看就是他的親信爪牙。
「姓名?」
「蕭鎮。」
「哪兒人?」
「京都人。」
「來蜀都幹什麼來了?」
「工作。」
「什麼工作?」
「還沒有正式到任!」
「就是還沒有工作。」
「……」
蕭鎮不想暴露身份,不過顯然這嚴俊也並不想深入調查,因為現在的審訊根本就不符合程序。嚴俊冷冷的看了一眼蕭鎮:「今天的事你知道錯誤了嗎?」
蕭鎮憤恨的瞪了他一眼說道:「惹事的古惑仔你不去審,居然來問我有什麼錯,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自始至終我沒有做出半點出格的行為。」
「人都被人打成那樣了,你還沒有出格的行為」。
「那是他們該打,我只是正當防衛,餐廳有監控,有人證,你們可以很容易調查。」蕭鎮絲毫沒有退讓的說到。
嚴俊想了想,又說道:「你知道今天你惹了什麼人嗎?我告訴你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那是我們局裡常務副局長的小舅子,這一帶誰敢惹他。我看你一個二愣子外地佬,今天也算觸了霉頭。」
「副局長的小舅子就能沒有王法了嗎?」蕭鎮奇怪的看著嚴俊說倒。
「只要不弄出人命,誰他媽的有功夫管這些小事。別說我不給你指條明路,要是你願意,一會我幫你說個情,去給南哥道個歉,再想個辦法補償補償,或許這事也就過去了。我們這哥幾個,這也是不想你多吃苦頭,你看著意思意思就得了。」
看見嚴俊這麼不要臉的黑白顛倒還公然索要好處,蕭鎮陡然生出火氣:「你們這樣狼狽為奸,就沒人管得了了嗎,我不信還沒有說理的地」。
「媽的,這是給你臉還不要臉了是吧。說理?這裡我就是理。」
蕭鎮不服氣的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幾時?」
嚴俊此時用充滿了邪惡的語氣說道:「你還嘴硬是吧?二子,給他先來點見面禮。」
話音落下,一個身強體壯的警察便拿來3瓶那種最大瓶的雪碧來到蕭鎮的身邊。
嚴俊繼續說道:「所里的飲水機壞了,特地請你喝喝飲料,別客氣,全給我喝了。」
這時二子已經把3瓶雪碧全都打開,這樣3大瓶灌下去的話,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大量的氣泡足以讓人體的腸胃系統生產嚴重的失衡。蕭鎮可算是當過特種兵的人,這種手段怎能沒有見識過。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今天竟然能夠在自己管轄範圍內的派出所里上演這一出,臉色刷一下陰沉了下來。
蕭鎮冷冷的說道:「嚴俊副所長,如果要審訊,希望你最好按照正常流程來,否則的話,後果對你來說可能真的很嚴峻。」
這時,審訊室里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拿著雪碧的二子說道:「後果,能有什麼後果,請你喝點雪碧而已,誰知道怎麼那麼不爭氣,見到免費的雪碧就一口氣全喝光了,出了什麼事,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啊。」
說著,二子就一隻手拿著雪碧就要往蕭鎮嘴裡送,另一隻手也伸過去想要按住蕭鎮的下巴。可蕭鎮手雖然被拷著,但此時卻是一腳踢出,二子整個人便飛了出去。手中的雪碧也往後灑出,反濺了嚴俊一身。
「媽的,反了是吧,給我打!」嚴俊氣急敗壞的吼道。
另外一名警察立刻拿起警棍就要衝過來攻擊蕭鎮。但卻再次被蕭鎮一腳踢開。
蕭鎮再次厲聲說道:「你們身為人民警察,居然這樣對人民百姓濫用私行,枉顧國法,你們還配穿這身制服嗎?」
這時三人已經都拿起警棍,包圍著蕭鎮,準備一起出手制服他。
蕭鎮冷冷的說道:「別說你們三個,就是再來三個也別想占到好處。」頓了頓,又再繼續說道:「我想如果你們真能按正常程序,就不會這樣無知。至少也該查到了,我到底是誰了」。
「你他媽的一個外地打工的,還拽上了是吧,就算你是公司老闆,今天在我們這也不好使」另一名警察剛被蕭鎮踢了一腳,此時也狠狠地說道。
蕭鎮看了看時間,離他打出去電話已經2個多小時。之前那個電話他是打給白家鎮派出所魏大元的。對魏大元這人,經過接觸,蕭鎮覺得還是比較正氣也比較可靠的。而魏大元此時已經得知蕭鎮即將成為自己頂頭上司的消息,蕭鎮讓他幫忙又哪有推脫的道理。當然只要蕭鎮願意,可以有很多種解決此事的辦法,之所以打給魏大元也是有他的考慮。
「不過還是奉勸你們一句,做事還是多考慮考慮,不然可能後悔都來不及。」蕭鎮平穩的坐到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嚴俊心裡一顫,難不成這小子還真有什麼背景不成。隨即又釋懷了,一個在那種小飯館吃飯的外地人,又能有多大的能量。而且此人的衣著打扮平平無奇,除了身高馬大,打架厲害點,嚴俊還真不信這人能給自己造成什麼威脅,更何況還有上頭那位。
正準備動手,嚴俊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