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仁回過頭,看到肖鄰,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呀,肖鄰姑娘,我是想再問問白老闆關於薛姑娘的一些信息,剛剛我發現了重大線索。這不是不知道白老闆到底住那間屋嘛,所以只好……」
「什麼重大線索?有什麼你快問啊……」白鑠一聽有重大線索,立刻打斷了樊仁的話問道。
樊仁也不再磨嘰,將白鑠請進房內,然後問道:「白老闆,我想問問你是否清楚薛姑娘平時和哪些朋友、同事或者同學來往比較多的?」
白鑠想了想:「這個我並不太清楚,我一共就去過南水兩次,每次呆的時間都不長,曼琳也都是獨自和我們一起,並沒有帶什麼朋友和我們接觸。」
「嗯,也不一定是朋友,或者說是否清楚她在南水鎮周邊平時和哪些人接觸比較密切?」樊仁補充到。
白鑠搖了搖頭,表示的確不太清楚。
樊仁嘆了口氣,說道:「薛姑娘失蹤前的行蹤並沒有什麼異常,而且最後一次離開酒店也是自行離開,並沒有被人脅迫。我懷疑薛姑娘並非被人綁架,而自己去了什麼地方。」
「既然沒被綁架,那為什麼她電話這麼久了還是打不通。難不成曼琳是和我們玩捉迷藏?」曹安非常厭惡地說道。
「我只是說薛姑娘是自己去了什麼地方,但也有可能她去到那裡之後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導致她目前的行動受到了限制。」樊仁解釋到。「我調查到這次事件之前,也有許多南水及周邊鎮上的人來到縣城,而且薛姑娘失蹤前也曾和這些人接觸過。對了,通過對薛姑娘通話記錄進行調查,發現除了和你以及她家人間的通話外,還和幾個人聯繫比較多,而這幾個人也大多是南水周邊村鎮的人……」
「你是說很可能是熟人所為?」白鑠問道。
「嗯,有這個可能……」樊仁想了想繼續說道:「好啦,打擾你們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
「樊警官,那個……」白鑠剛想問樊仁什麼,樊仁卻是拿起手機打起了電話。
估計對方是個女的,樊仁帶著調戲的語調說道:「……喲,好妹妹,我哪有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就是想你了嘛才給你打電話啊……啊!是嗎,哎呀另外順便,我是想問問下午問你那事怎麼樣了?……真不是別有目的,你誤會了,我當然最想的是你呀……呵呵……」
也不知是夜裡寒冷,還是因為樊仁的對話,大家紛紛感覺起了雞皮疙瘩一般。說著,樊仁竟不再理會眾人,甚至沒有打算回應白鑠正想問他問題的事,漸漸的向著酒店外走去。
望著樊仁離去的背影,曹安暴跳著說道:「這他媽什麼人,大半夜的把咱們全都叫起來,就問這麼兩句不著邊的話……」
「辦案不行,成天做些下流的事到是挺在行……」
「這傢伙,還真是可惡,他這是怪我們向上級領導告了狀,故意來噁心咱們的吧。」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聲討了樊仁好一會兒後,白鑠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好啦,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接著想辦法。」
正當大家準備各自回房時,從酒店外跑進來一個黑瘦又顯得有些怯弱的男孩。剛一進酒店,就似乎有意地躲避著什麼。當看到白鑠眾人時,男孩本能的躲避了一下,然後探出頭偷偷的看了看眾人,似乎又猶豫了一會兒,才謹慎的靠著牆邊走到距離眾人約麼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請問你們誰是白鑠哥哥?」小男孩一邊問一邊狐疑的打量著眾人
白鑠眼神一縮,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散步並做兩步跨到小男孩面前道:「我就是。」
小男孩機敏的向後縮了兩步,聽到來人說他就是白鑠時,才又停了下來。
「小兄弟,別怕,我就是白鑠,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白鑠一邊示意小男孩不用怕,一邊急切地問道。
小男孩這才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白鑠的面前,又回頭望了望,像是怕被人發現一般。然後說道:「是曼琳姐讓我來找你的。」
白鑠並不意外,這小男孩出現之時,他就有些感覺和曼琳有關,於是連忙問道:「曼琳她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危險?」
小男孩:「白鑠哥哥你放心,曼琳姐暫時沒有危險,她不過被周強的人給看管起來了。周強喜歡曼琳姐不會對曼琳姐怎樣,不過是想要逼迫曼琳姐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周強……?」白鑠回味著這個名字,覺得有些熟悉。
「周強不就是上次在蝦塘鎮遇到的那個紈絝子弟嘛。」趙勇說道。
白鑠這才恍然,上次見那周強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這次他居然趁亂將曼琳給擄走,雖然小男孩說曼琳暫時沒有危險,可是那周強本來就對曼琳有意思,時間久了也說不準會不會動什麼壞心思。
「哦,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白鑠向小男孩問道。
「他們都叫我小黑子。」
「哦,小黑子,你知道那個周強要曼琳做什麼事情嗎?」
「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曼琳姐不願意,和周強吵了一架,最後就被周強關了起來。」
一旁的肖鄰上前來輕輕撫著小男孩,讓小男孩不要著急:「小黑子,你能把你所知道的事情給我們講一講嗎?慢慢講,不要急。」
小男孩思索了一會兒,慢慢的跟眾人講了起來:小黑子是南安鎮人,自小便和薛曼琳、周強等人熟識。幾天前原本是跟著家裡人來到縣城要為溺亡的小李要個說法的,可是後來局勢越來越緊張,直至發生了打砸、燒掠的事件。在混亂中,小黑子與家人失散了,孤身一人四處躲避著那些暴亂的人群。後來遇到了周強等人,便被周強帶著一起去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安頓下來。
昨天晚間時分,小黑子竟然看到曼琳自己來到了周強等人的住處,看樣子應該是周強約的曼琳。剛開始兩人還聊得挺好,周強還學著電視裡的樣子,準備了一瓶紅酒,和曼琳一邊品酒一邊暢談。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周強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曼琳變得越來越激動。隨著爭執越來越激烈,曼琳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周強卻一再阻止,不想讓曼琳對外聯繫,最後周強還一把搶過電話,摔了出去,將電話摔得粉碎。曼琳情急之下竟然出手打了周強一巴掌,周強也有些惱怒,立刻讓人將曼琳關在了一間小屋裡,不准她離開也不許她聯繫任何人。
今天晚上,周強等人搞來了許多吃的、喝的,也順便讓小黑子給曼琳送去一些。大家都只顧著吃喝,也沒有太過注意曼琳這邊的情況,曼琳趁著沒人注意,讓小黑子想辦法到酒店尋找白鑠,將自己的情況告知白鑠。小黑子自小就和曼琳親近,自然是聽曼琳的話。入夜後趁著周強眾人睡覺的睡覺,醉酒的醉酒,才偷偷跑了出來。
聽完小黑子介紹的情況,趙勇立刻又問道:「小弟弟,周強他們有多少人?都是些什麼人你知道嗎?」
小黑子回答道:「他們那些人像是在外面有什麼事情,每天總是來來回回的,也沒個定數,不過院子裡一般總呆著八九人左右,都是平時就跟著周強一起吃喝玩樂的那些傢伙。」
「我想估計是上次我們遇見的那些人,應該容易對付。」曹安說道。
白鑠想了想問道:「小黑子,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裡?離這遠嗎?你願意帶我們去救曼琳姐姐嗎?」
小黑子點點頭:「我就是來讓你們去救曼琳姐的,那地方是縣城邊的一處農家宅院,離這大概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如果坐車的話,十多分鐘就能到。」
白鑠立刻決定讓李飛和肖鄰在酒店留守,自己帶著鍾鵬程、曹安、安娜、趙勇、牛二幾人前去營救曼琳。
李飛有些顧忌地說道:「就這樣去?咱們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報警?」
「報警,你是說通知那個樊仁嗎?他能靠得住母豬也能上樹來了。」曹安不削地說道。
鍾鵬程想了想說道:「現在這裡局勢複雜,這個樊仁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就算他沒有什麼問題,但我看他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這事還得靠我們自己。」
白鑠也立刻說道:「是啊,小黑子也出來一會兒了,要是被周強察覺了,說不定會立刻轉移,到時要找到曼琳就更加困難了,我看事不宜遲。」
聽白鑠這麼說,大家再沒有什麼意見,可是李飛和肖鄰卻主動請纓要一同前去,白鑠告訴他們這是去救人,隨時可能會有危險。安娜、趙勇、牛二自不必說了,鍾鵬程、曹安和自己可是從小一起打架從不會輸的,李飛和肖鄰拳腳上畢竟差了些,到時反而增添了累贅。
李飛基本被白鑠說服了,但是肖鄰卻還不服氣說道:「對方可是有八九個人,說不定還會更多。你們才六個人,就算再能打,人數上畢竟是差了一截。我雖然不能打,但是我可以開車,到時留在車上不跟你們添麻煩,說不定關鍵時候還能有個照應。」
見肖鄰這麼一說,李飛也立刻說道:「對,對,我也一起去,到時留在車上等你們救出了人可以接應你們」
白鑠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一行人迅速的整備一番,尋了幾件趁手的武器,開著兩輛車由小黑子帶路向著曼琳被關押的農舍駛去。
在離那處農舍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時,白鑠就讓眾人下了車。通過小黑子之前的介紹和經過大概的觀察發現,這是一處很大的農舍,大大的院子正中,有著一棟三層的小洋樓,兩側還排布著幾間平層的房屋。院子後面是一片農田,有一條小徑聯通著農舍。院子前面原本是有條插道可以通往農舍門口的,但是見那邊比較僻靜,開著車過去得話,勢必會引起對方的警覺,於是白鑠便讓肖鄰和李飛將車開到遠處候命,自己則和餘下眾人從一旁的小路向著農舍前進。
夜間的小路上漆黑一片,要不是農舍那裡的點點燈光,還真會讓人找不到方向。好在小黑子比較熟悉路,在他的帶領下,大家小心翼翼的摸索著,逐漸的接近了農舍。
來到農舍邊,白鑠便拉住了小黑子,沒再讓他打頭陣,安娜和趙勇、牛二很默契地衝上前去,敏捷的埋伏到了農舍院子的大門兩側,靜靜地觀察著情況。
此時的農舍里似乎並不像小黑子所說的大家不是醉酒就是睡著了,反而顯得有些嘈雜,似乎有不少人正在交涉著什麼事情。
白鑠感覺不太對勁,疑惑地看了看安娜。安娜沒有太多的表情,依然鎮定的注意著院子裡的一切。
這時,突然從一間農舍里走出兩個人,徑直地向著院門走來,眼看就要和埋伏在門口的趙勇、牛二碰上。
緊急之下,趙勇和牛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安娜,安娜沒有絲毫的遲疑,微微點了點頭。趙勇、牛二同時暴起,各自瞅准一人準備迅速制服對方。但令人意外的是,這兩人的反應竟然非常敏捷,身手也似乎不錯,趙勇和牛二雖然是突然偷襲,卻沒能達預想的效果,鬧出了一些動靜才將兩人打倒在地。
見已經暴露了行蹤,白鑠等人也不再遲疑,立刻拿起事先準備的西瓜刀、棍棒等武器向著院內衝去,希望如果行動迅速的話,或許勉強還是可以達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在白鑠等人衝進去的同時,從房屋裡也立刻衝出了幾道身手矯捷的身影。安娜一馬當先,一個飛身連環踢,瞬間撂倒了前面兩人,可是當白鑠等人正準備乘勢繼續突進之時,卻赫然發現自己面對的竟然是一片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