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為了雙兒的婚事,這些日子唐晏寧操勞的有些過頭,回去的時候,身子就晃了那麼一下,就那麼一下而已,顧懷生便覺得她身子不好,虛了,要補。
之前就叮囑過她,無需事事親力親為,要量力而行,莫要過分操心,偏她不聽。
顧懷生沉著臉訓了她兩句,唐晏寧低頭認錯,態度非常正,笑的討好又殷勤,連連保證,她沒事,就是剛剛晃了那麼一下,也許是馬車顛簸的呢?
顧懷生還是不放心,對於這個孩子,他的緊張程度一點都不比阿寧少,於是回去扒拉了一圈,找到了師傅給他留的補血益氣丸。
師傅煉製的補品一看就是上等好藥。
自五皇子叛變的事兒過去,師傅又走了,這次走留下的紙條稍微多留幾段話,就是,他要雲遊去了,人生何其短暫,他不能荒廢,他得四處看風景。
他還想去隱門看看,隱門是他的師門,但是他已經多年沒回去了。
他其實想知道,隱門還在不在?
當年,作為師傅名下第一大弟子,葉老前輩本是該繼承隱門門主的,可惜,隱門有個規定,凡隱門中人,不能參與朝政。
因為一旦涉及了朝政權利,誰還能保持初心?
葉有益年輕的時候想著有一身本事不去報效朝堂,豈不是空有一身本事,於是果斷的跟著宋延庭走了,入了仕,從此失去了再回隱門的資格。
因為隱門中人一旦涉入官途,在隱門內便會被除名了。
年輕時候的葉老前輩不覺得,一心想著自己的雄偉抱負,捍衛大夏,和宋延庭一樣。
直到後面,無可挽回的大夏被滅時,他才看透,可惜已經晚了,他再也回不去隱門了。
再遇宋延庭,他才知道,他還是想回隱門,想看看當時的師兄弟們現在都怎麼樣了,都在哪兒懸壺濟世,都還活著嗎?
哪兒怕他進不去,看看也好啊。
那裡是養育他,教育他二十年的故鄉啊。
哎,老咯老咯,便會格外懷念以前。
顧懷生其實大致也猜得到師傅去了隱門,笑了笑,唯祝願師傅一切順利,能完成最後的心愿。
信紙的最後,葉老前輩還是操心的把徒兒要記得吃藥寫上了。
並且又多給他留了兩瓶……
他打開一瓶,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傳來,顧懷生覺得這花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來,然後就拿了兩顆,讓阿寧吃下去。
補品應該不分男女,都是補血益氣的,阿寧應該也可以吃,他這麼想著,反正師傅肯定不會害他的。
唐晏寧拗不過他,吃了兩顆。
咀嚼的時候,她也嘀咕,這裡面好像有花的成分,還挺好吃的。
顧懷生也吃了一顆,師傅都叮囑自己好幾次了,不吃對不起他老人家的心血。
吃完他也覺得有點熟悉,就是想不起來,算了算了,就寢吧。
沐浴完畢,兩人就寢了。
床帳已合,燈火已滅,唯有窗外月光流瀉,照的屋內朦朧不清。
唐晏寧呼吸……不綿長,有點熱,她踢了踢被子。
顧懷生伸手給她蓋上,唐晏寧又踢,顧懷生又蓋……
唐晏寧扭了扭,「熱……」
顧懷生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還真的挺熱的,都出汗了。
他這一伸手,唐晏寧突然覺得他的手好涼,抓著他的手蹭了上來。
顧懷生突然也覺得熱了。
不止是是熱,似乎,還有不和諧的想法。
嗯……忍不忍?
阿寧睡之前說了明天要早起,不讓他鬧,顧懷生在猶豫。他這廂還沒猶豫完,某人自己貼上來了……
好吧,不忍,忍著幹嘛。
一番雲雨過後,唐晏寧累了,終於睡了。
顧懷生抱著她沐浴回來,將人擁在懷裡閉上了眼。
子時,唐晏寧又醒了,還是熱,熱,熱……
顧懷生反應過來時,她自己坐上來了。
「阿寧……」顧懷生咬著牙忍不住喊她。
唐晏寧雙頰泛紅,輕聲應著,和平日不同,今夜她格外的嫵媚,格外的……主動。
都忘了自己還是有身孕的人,總是逼他,還是顧懷生反過來阻止著她,控制著行為。
他咬了咬牙,終於覺出不對了。
他此刻終於想起來那花是什麼花了,佛鈴花。
佛鈴花的花香很特殊,容易和別的藥產生融合效用,當年清泉寺,他第一次失態,就是中了佛鈴花混合的媚香。
師傅做的藥丸裡面是摻加了少量的佛鈴花,佛鈴花本也可以寧神的,但是師傅若和別的藥物融合的並控制著分量的話,它還可以助興。
分量控制,他相信師傅肯定能做到。
他有內力,不是特別強烈的效果,他可以自己壓制,再說他自制力也好,不然之前中過一次師傅的失敗品,他都能忍到師傅來。
於他來說,不是事兒。
但於毫無功底的阿寧來說,就是事兒。
師傅啊師傅,你可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