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生低頭啄了她一下,笑的揶揄,「阿寧是不是也想我了?」
「才沒有。」她急急的反駁,不敢看他的視線,別過頭,到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這一別過頭,顧懷生就注意到她雪白的脖頸,白的沒有一絲瑕疵,讓人特別想留下痕跡。
從她查出有孕,他們好久沒在一起了,就算可以耳鬢廝磨,但仍是不及她獨有的美好,他真的很想念她,這種事,當食髓知味後再隱忍,其實很折磨人。
尤其是這種精力旺盛的年紀。
他糾結了下,低頭在她唇上重重碾了番,將手從她衣服里拿了出來,起身幫她整理著,狠狠道:「再等幾天,等幾天再給你。」
唐晏寧臉爆紅。
顧懷生邊幫她整理,邊道:「下次在穿成這樣出來,就要受罰了。」
想起剛剛滿屋子的男人,她就這麼沖了進來,領口微開,他都看到她的小衣了,也不知那幾個暗衛看到沒,想想他都覺得好氣。
唐晏寧知道剛剛自己確實莽撞了,不敢辯駁什麼,乖乖的應著知道了。
顧懷生平復了會兒,才敢將人擁進懷裡,緩緩的將昨天的事兒說了出來。
皇上駕崩後,文官為首,唐恆率先站出來,以國不可以一日無主,建議太子應該儘快擇日登基,穩固民心。
他一出聲,以太子殿下馬首是瞻的大臣自然也都跟著附和,一切看著都是順利成章的事兒,但是五皇子使了眼色。
有一個興德宮的小太監心領神會,捧著一道聖旨出來,說是先皇遺詔,朝中眾人聽旨。
眾大臣還是紛紛跪了下去,聽那小太監宣讀聖旨。
聖旨的內容是皇上要改立五皇子為太子,說太子不仁,為奪權意欲囚禁於他,又說趙景修終究是出身卑微,母妃乃是一介奴籍,若真是登上大統,定會惹來諸國嘲笑,於是朕思量再三,決定改立五皇子趙景軒為太子。
聖旨上又將五皇子簡單誇了一遍,什麼仁慈有愛,心懷蒼生,品德清廉等,夸完之後又鞏固了幾句,朕自知時日無多,望朕離去後,眾愛卿能一同輔佐五皇子,同心治理好大魏,為百姓謀福祉。
聖旨讀完,立刻有容太師一黨跟著附和,太子黨自然不服,開始質疑,撇開出身問題,單囚禁這個罪名就不成立,皇上只是病重,愈發懶得走動,並不是太子囚禁,這事兒有理有據,不可含血噴人,於是兩方開始據理力爭,朝中一時,分割成兩派。
太子殿下聽完無甚表情,或者可以說是無動於衷,眉眼淡淡,帶著一絲不屑,好整以暇的看著朝堂之下群臣的爭論,朝冉公公揮揮手,冉公公立馬心領神會的也去取了一副聖旨。
明黃的捲軸一攤開,五皇子莫名就有種不安的感覺,倒是容太師,依然老神在在。
一般下達聖旨很多都是由內務府撰寫,皇上只需要最後過目蓋章,但是太子殿下的這道聖旨,確是皇上親筆書寫。
聖旨內容將五皇子的計謀寫得滴水不露,言明五皇子給他的茶葉上淬了西域迷幻花粉末的毒,使他不知不覺間產生了依賴,毒性深入,以長達兩年,侵入骨髓,回天乏力,朕自知時日無多,只得提前留下遺詔,將太子之位穩固,待朕去了後,望眾大臣同心輔佐太子,讓大魏再現恢弘。
皇上甚至提前寫明,只有這道聖旨為真,其他任何一律作廢。
因為他自己感覺得到,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渾渾噩噩的時候居多,為防止被五皇子利用,特留下此遺詔為證。
一瞬間,大臣們明了,難怪剛剛太子殿下要查驗先皇死因,五皇子卻攔著不肯,原來,毒就是他下的啊。
想起五皇子之前的孝順,每每親自採摘奉上的茶葉的孝心被多少人讚美,結果送去的卻是毒,想想都令人覺得脊背發涼。
這本是容太師的第一計策,不需動一兵一卒,便能奪下皇位的計劃,於是他早早的讓軒兒給皇上孝順的茶淬了迷幻花粉,分量依次遞加,到最後等老皇上依賴的離不開時,讓他糊裡糊塗的在改立太子的聖旨上蓋上玉璽。
兩道聖旨不同,五皇子顯然是落於下風,眉眼再沒有之前的與世無爭,淡雅閒適,開始露出凌厲的目光和對權利渴望的野心。
他先甩鍋,說他絕不可能給父皇下藥,每年採摘茶葉,身邊都有宮人陪同,他有證人,然後他又甩出了一個實錘的證據,就是父皇私下已經把玉璽給了他。
傳國玉璽,只傳給接班人,不說五皇子給皇上下毒這一事兒,如果皇上把玉璽給了五皇子,那五皇子的聖旨肯定更讓人相信一點,太子殿下的聖旨,就讓人有待考究。
太子沒動,淡淡道:「那就拿上來讓眾卿一觀吧。」話說完,他並沒有去看五皇子他們,目光一直盯著案牘一側雙龍戲珠的香爐上,白煙逶迤,有淡淡的花香,太子最近朝務繁忙,這是沈御醫送的凝神香,太子殿下已經擺放多日,眾大臣也早已習慣。
五皇子早在說的時候就已經讓人去取了,一個小太監匆匆的出去又匆匆的回來,手裡捧著一個極為精緻貴重的檀木錦盒,打開後,裡面赫然是一枚玉璽。
眾大臣倒吸了一口氣。
皇上真的昏庸如此了嗎?竟然真的將傳國玉璽給了太子。
太子這一段時間在朝堂上的表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但凡真的是為大魏著想,是個明理的官員,都知道,太子殿下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為何,為何皇上糊塗至此?
趙景修卻是看都不看一眼那錦盒的玉璽,揮手讓冉公公也端了一個錦盒出來,打開一看,赫然也是一枚玉璽。
光澤透亮,碧綠帶光,一看就有種正品的感覺。
冉公公掐著細細的嗓音嘲諷道:「真正的玉璽在此,五殿下,您難道沒發現,您玉璽蓋下來的印,是缺了一角的嗎?」
五皇子雙眸瞪大,急忙翻過玉璽一看,確實是缺了一角的,很小是一角,他當時興奮極了,竟沒注意看,再說,他也從未有機會細細查看玉璽,就是當時看出有點不一樣,一時他怕是也想不起來這玉璽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