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是不是怕小姐嚷嚷捂著了她的嘴?
雙兒越發著急了,心中懊悔,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小姐要上樓的時候,她就不會只是勸了兩句,最後順了小姐的意思,當時應該直接拖著小姐走。
現在好了吧,出事了吧。
她在門口不停的踱步,時不時的還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聽屋裡的動靜。
幾米外的衛無看著雙兒的動作一向淡漠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拽走了雙兒。
「哎,哎,你個死衛無,你拽我幹嘛?」
衛無不出聲,依舊拉著她走。
雙兒掙扎著,「你放開我,衛無,我要去守著,我好像聽到小姐的哭聲了,萬一姑爺欺負了小姐怎麼辦?你快給我放開。」
瞅著雙兒一臉認真的擔心她家小姐,衛無一臉黑線。
這絕壁是他見過最沒有眼色的丫鬟。
「就是主子欺負你家小姐了你又能怎麼樣?」
一個小小的丫鬟,能做什麼?
再說,這種欺負,她為什麼一點都不明白。
「什麼叫我又能怎麼樣?」雙兒有些急眼,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可以進去替小姐挨打啊。」
丫鬟不都是這個作用嗎,平日裡沒事照顧主子,一旦主子有難,便可以替主子挨打挨罰。
雖說小姐從未把她當成丫鬟,但是正因為這樣,她才要更有良心一點,幫小姐一起承擔啊。
衛無被她的言辭激的一時無語,一不留神就讓她掙脫了桎梏,大步往回走去。
那架勢,好像是打算義無反顧的闖進去……
衛無心下一驚,連忙一個箭步把人撈了回來。
他不耐的說了一句,「你主子現在用不著你去替她挨打挨罰,相反,她還希望你離得越遠越好。」
雙兒明顯不信,「怎麼可能,小姐一直都是讓我貼身侍候的,怎麼可能希望我離得遠一點,你快放開我,我要進去看看情況。」
這下衛無真的懶得解釋了,直接扛起她,幾個縱躍便出了茶樓。
被扛著的雙兒一路罵罵咧咧直到衛無停下才罷休。
芬蘭正在院子裡幫唐晏寧澆灌前幾日新得的幾株蘭花,冷不丁便看到衛無從牆外調過來,身上還扛著一個人。
她趕忙迎了過去。
還未出口,衛無便把人放下來,解釋都沒有解釋,便直接轉身離去。
雙兒一看已經到了顧宅,一雙杏眼裡載滿了委屈,向芬蘭噼里啪啦的說著衛無多粗魯,尤其是對待女孩子。
她討厭被扛著。
說了一大通後她還不忘叮囑芬蘭,日後要是找夫君,切莫找衛無這種的,不但不通情達理,反而整天黑著一張臉,跟人家欠他十萬八萬似的。
無趣的緊。
芬蘭安慰了雙兒幾句,便回去接著澆花。
只是思緒卻飄得有點遠,連花快被澆死了都沒發現。
虧得旁邊的小丫頭提醒,她才趕忙開始補救。
日落時分,唐晏寧終於回來了。
身上裹著顧懷生的披風,全身上下遮擋的嚴嚴實實。
一回來,便吩咐丫鬟備水沐浴。
雙兒急急的跟上前來,上下打量著小姐,甚至還欲扒開小姐的披風看看。
唐晏寧被她這動作弄的無語,躲開身子道:「雙兒,你這是做什麼?」
雙兒一開口,就帶了哽咽的聲音,「小姐,是不是因為你今日和一個陌生男人喝茶,姑爺打你了?」
「我在門外聽到小姐的哭聲了,似乎還被堵著嘴,我擔心死了,本來想不管不顧衝進去為您承擔的,但是那個死衛無,偏偏把我扛了回來,還說您不需要我在跟前侍候。」
「要不然,我肯定衝進去,幫您一起承擔姑爺的怒氣。」
唐晏寧聽完雙兒的解釋,白皙的臉上瞬間緋紅一片,窘迫的有點無地自容。
啊……單純的雙兒啊!
還好你沒衝進去,不然你家小姐怕是不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跟你說話了。
怕是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打死不想出來。
見小姐半天不說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雙兒只當她是不舒服,忙道:「小姐,您快把披風拿掉我看看,傷在哪兒,我好去拿藥。」
她看小姐把披風裹那麼緊,以為小姐是想遮掩傷痕,忙急著去扯。
唐晏寧反應過來,更囧了。
一邊躲避著雙兒的拉扯,一邊快速的解釋,「雙兒,雙兒,我真的沒受傷,沒啥事,我裹著披風是因為感覺冷,冷,你知道吧?你家小姐最怕冷的你忘了嗎?」
「而且,姑爺看著那麼斯文的一個人,怎麼會動手呢,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什麼事都沒有,洗個澡睡一覺就好了,你現在趕緊幫我準備一桶熱水就行。」
雙兒突然停下手裡拉扯的動作,眼裡含淚道:「小姐莫騙我了,您今兒出去的時候我還特意給您拿了披風,您說嫌熱,不要的呢,現在卻又披著姑爺的披風。」
「小姐啊,您還信不過我嗎,我不會亂說的,就是幫您上上藥。」
唐晏寧:「……」
早知道就讓她拿著披風了……
看著雙兒泫然欲泣的表情,她第一次覺得頭疼。
她覺得有必要是時候跟雙兒科普下已婚女子的各種突發情況,還有……這方面那方面的……課。
她還未啟唇,便聽到雙兒驚訝的來了一句,「天啊,小姐,你的脖子怎麼了,姑爺是掐你了嗎?」
剛剛拉扯之間,她的披風到底是被扯鬆散了,漏出了脖頸下的皮膚。
欺霜賽雪的肌膚青紅交錯,格外刺眼,乍一看,還真的跟被誰掐的一樣。
唐晏寧立刻重新拉起披風固定好,模樣除了囧還添了一絲狼狽。
任誰被人這般看到,都是覺的赧然。
偏雙兒還一臉擔心的看著她,她感覺自己都沒臉回答這「傷痕」是怎麼來的了。
這廂還沒想好如何把雙兒糊弄過去,那邊門口顧懷生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剛剛本來是一同進的門,但是顧懷生卻被大哥拉到一邊說了一會話,商量下搬家事宜,所以耽擱了會兒,晚一會才回到房。
一回房便聽到這主僕兩「單純」的對話。
饒是他乍一聽到,也覺得面色泛紅,不自在的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