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醉酒的顧懷生

  顧懷生被晃的皺了皺眉,但還是起身往床上的方向走。

  腳步微微晃了一下。

  唐晏寧忙上去扶了一把,將他的手抗在肩上。

  雖然有些醉了,但是顧懷生意識還是在的,任她虛虛的扶著,自己往內室走去。

  到了床邊,他猛地往下一倒,順勢將唐晏寧也帶了下去,嘟噥了一句,「一起睡。」

  她趴在他的胸口,笑道,「我不困,你睡吧,我再繡一會兒。」

  今日白天她午睡時間有些久,一覺醒來寅時了,所以現在是真的不困。

  顧懷生似是沒聽見,手還是緊緊的圈著他的腰。

  唐晏寧掰扯了一下,發現他箍的還挺緊,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鬆開,懷生,我真的不困。」

  半晌,躺著的人還是沒有反應,只是手臂越發的收緊。

  唐晏寧覺得有點好笑,哄道:「乖,鬆開,我得先沐浴才能睡吧?」

  她這句話說完,顧懷生總算有了一絲反應,放開手臂,微微催促,「那你快點。」

  然後便翻了個身,壓著被子,閉上了眼睛。

  唐晏寧終於得以起身,替他褪去衣衫,鞋子,將被子蓋好。

  剛剛蓋好,就被顧懷生蹬開開。

  唐晏寧搖了搖頭,只好替他微微搭了下肚子,防止腹部受涼。

  他的睫毛很濃,且密,側面望去微微有點卷翹。

  準備轉身的唐晏寧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惹得顧懷生頻頻皺眉,不滿道:「別鬧。」

  然後又翻了一個身,面朝外。

  唐晏寧還是第一次見懷生喝醉呢,有些稀奇。

  醉酒後的懷生,很安靜,不吵不鬧,倒頭就睡,不像她,撲騰的像只歡快的鴨子,按都按不住。

  她趴在床沿盯著他的睡顏看了一會兒。

  一時捏捏他的臉,一時摸摸他的眉眼,看他皺眉嘟噥,她覺得煞是有趣兒。

  平時的懷生,白日溫潤如玉,夜晚……咳咳,倒是鮮少有這麼任她擺弄的時候。

  他高攏的衣襟可能因為之前他覺得熱,拉的有些鬆散,漏出了一片嶙峋的鎖骨。

  唐晏寧偷偷的盯著看了會兒,小臉有些薄紅,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嘖,她嘆了句,手感真好。

  平日他衣襟鬆散的時候,她只敢看兩眼,摸是不敢摸的。

  因為,要是摸了,得負責。

  這責一負起來,她後面往往都沒心思摸了。

  今日可是毫無顧忌了。

  反正他醉了,睡得深沉。

  這野獸一旦打盹兒收起了利牙,溫順的躺在那兒,任你擺弄,人往往便會飄,便會忘記了野獸的本性。

  被柔順的表相吸引,肆無忌憚的順毛擼毛。

  還伸手戳了戳他的臉,戳個窩,看看懷生要是有酒窩好不好看。

  戳完酒窩,手繼續去順毛。

  順著順著,唐晏寧發現自己無意間把懷生的衣服拉的更鬆散了。

  露出了結實的胸膛。

  咳咳,咳咳。

  她趕忙心虛的撤回手,幫他攏上衣襟,俏臉微紅。

  顧懷生依舊安靜躺著,呼吸均勻,睡顏清雋。

  又盯了半晌,唐晏寧咽了咽口水,隔著衣服手試探性的往他腹部上戳了一下,然後立刻將手撤回。

  硬邦邦的。

  等了一會兒,她又壯著膽子,把手伸進被窩,又戳了幾下。

  懷生常年習武,並不是外表看著的那麼清瘦。

  寬肩窄臀,肌理分明。

  比例剛剛好。

  只是她從來不敢睜眼看。

  晚上一般也都是熄燈的,只有難耐時,才胡亂的抓幾把。

  只知道有些硌人,卻又意外的讓人有安全感。

  平日裡她從來不敢有半分動作,因為某人會認為是暗示。

  不似今日,任她順毛,啥反應都沒有。

  唐晏寧戳幾下後,就將手撤出來,臉頰通紅,仿佛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暗想,自己現在怎麼越發的壞了?

  肯定被懷生帶壞的。

  手剛剛退開不過一拳距離,忽然被人狠狠的攥住,唐晏寧渾身一震,眸子睜大。

  他醒了?醒了?

  竟然醒了!

  顧懷生眸子漆黑,深邃,沒有半分睡意,緊緊的盯著她,聲音有些低,「在幹什麼?」

  唐晏寧突然被抓包,大腦有些運轉不來,滿心滿腦都在迴蕩著一個想法,剛剛他知道自己的行為了,知道了,知道了……

  半晌才僵硬的扯出一抹笑,無力的解釋,「沒,沒幹什麼,準備幫你,幫你蓋被子呢。」

  顧懷生薄唇輕勾,宛如撥雲見月,穠艷俊美的近乎妖孽。

  唐晏寧本就運轉不夠的大腦驀的一怔。

  反應過來時,人不知怎的已經落在了床上,某人翻身而上,雙眼泛紅。

  顧懷生雖然有些醉態,但意識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覺得有些燥,說不出的悶,很不舒服。

  閉眼假寐而已。

  不曾想,意外的撞見了她的另一面。

  這麼……別致的一面。

  大手一揮兒,簾帳飄落,他沒給她多餘的時間開口。

  某人的聲音被吞進腹中,只剩嗚嗚咽咽。

  夜裡秋風乍起,將未合嚴的窗戶猛地吹開。

  吹熄了搖曳的燭火。

  房裡愈發暗淡。

  一陣涼風灌入,帶起了簾帳的一角。

  床邊衣服散落,被衾胡亂的堆疊在一角。

  女子一頭青絲鋪滿了枕頭,雙手被固,目似煙波。

  男子一向溫文爾雅沉靜內斂的臉上,布滿……占有。

  不停的掠奪。

  他動作有些急切,近乎瘋狂。

  雕花梨木床,歡快的唱著小曲兒,久久不歇。

  直至很久以後,唐晏寧想起這一夜,依舊覺得臉頰發燙。

  ~~

  顧懷生一大早就去找了陸錦昭,問那廝昨夜究竟給他喝的是什麼酒。

  他確實只飲了四五杯,量不多,且他的酒量也沒那麼差,為何,後面會理智全無。

  明明之前雖有醉態,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怎的越到後面,越發控制不住自己。

  無論怎樣他都覺得燥,無法滿足。

  直到阿寧最後真的暈了過去。

  他才清醒。

  早上陸錦昭還在呼呼大睡,突然感覺一股寒涼的氣息逼近,他下意識的翻身而起,快速拿起床邊掛的劍,指著來人。

  來人一身月牙白袍,手持星華劍,靜靜的立在他的床頭,不知來了多久,神情淡淡,視線淡漠。

  看清那人的樣貌,陸錦昭吁了一口氣,斜了他一眼,將劍插回刀鞘,繼續掛在床頭,赤腳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