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鳴看到文家恆同樣很意外:「表哥,你怎麼也在這裡?而且還掛著公司的工作牌。」
剛說完,他突然露出了驚訝的目光:「難道你也在這裡上班?」
文家恆點了點頭:「嗯,我來公司快一個月了,還是義陽介紹我來的呢!
怎麼,義陽也把你介紹到這家公司了?」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李義陽,還以為是李義陽親自帶他來公司上班的。
「那倒不是,我是自己應聘上來的。不過你不知道姐夫是公司的股東嗎?」林睿鳴問道。
「什麼?義陽是股東?我不知道啊?」文家恆一臉吃驚。
馬達聽了兩人的話,他忍不住道:「李先生,你絕對是我見過的人中,最低調的一個。」
見老闆都這樣說了,文家恆才不得不相信,義陽是這家公司的股東,難怪他能這麼爽快的給自己安排工作,哪怕專業不對口。
而林睿鳴心裡卻是五味雜陳,倘若自己沒有得罪李義陽,或許他知道自己在公司上班,肯定會幫襯自己一把吧。
現在,不給他小鞋穿,他就阿彌陀佛了。
吃飯的時候,李義陽和馬達坐一桌,來敬酒的人絡繹不絕。
而文家恆和林睿鳴坐相鄰的一桌,兩人正在聊和李義陽有關的話題。
「睿鳴啊,你來咱們家公司那是來對了,不僅工資高,而且福利好,最重要的是義陽是咱們公司的大股東,那咱們這碗鐵飯碗可算是端住了。」文家恆說著,便喝了一小口白酒。
然而他卻沒注意到,林睿鳴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如果沒有做晚的事,他今天肯定會非常高興,可現在他高興不起來,生怕自己在公司里的日子會混不下去。
「你這什麼表情啊,咋了,義陽是公司的股東你不高興?」文家恆看著表情不對的人,忍不住問。
林睿鳴趕忙搖頭,隨即露出牽強的笑容:「我怎麼會不高興呢,這不是覺得太意外了,還沒緩過神來。」
說到這,他急忙好奇的問道:「家恆哥,這姐夫他以前不就是一個混子嗎?怎麼突然就混的這麼好了?」
「什麼混子,人家現在可是成功人士。不過你一直在外地,不知道也很正常。」文家恆說到這,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小聲道:「你還不知道吧,義陽的身價早就過億了,遠不是咱們能比的。
以後看到義陽,對他好點,可千萬別再罵他了,上次我媽還有二姑二嬸她們,在義陽開的超市里拿東西不付錢,你猜怎麼著了?」
林睿鳴搖了搖頭,表示猜不到。
文家恆緊接著道:「他直接報了警,我媽她們幾個就被帶到派出所去了,後來把拿的東西給給付了錢,這才沒有追究的。
所以啊,你可別犯渾,不知天高地的罵他,不然他要是不高興了,隨時能讓你捲鋪蓋走人。
不過,他也不是很小心眼的人,我以為我媽的原因,他不會把我介紹到這家公司來,誰知道突然有一天他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直接來上班,一個月一萬的薪水呢!」
看著越說越起勁的人,林睿鳴卻是心如死灰,怎麼辦?昨天他已經把李義陽得罪透了,指著他鼻子罵了好幾回。
他連長輩的面子都可以不給,直接報警處理,更何況是他這個平輩的人。
「你怎麼發起呆來了?你別告訴我,你把義陽給開罪了。」許久不見林睿鳴說話,文家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林睿鳴急忙回道:「怎麼可能,我好好的得罪他幹什麼。」
對於自己昨晚愚蠢的行為,他才沒那個臉說出來。
此刻,他悔的腸子都青了,家恆在李義陽的幫助下,都有一萬一個月。
自己實習期才七千而已,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副了不起的模樣,也不知道當時李義陽是怎麼看待自己,估計覺得他就是傻逼吧,總之想想就覺得臊的慌。
吃完午飯,所有人都散場了,不少人回家的回家,回公司的回公司。
李義陽雖然喝了不少酒,不過他酒量還不錯,所以並沒有喝醉,甚至頭腦還很清醒。
他看著隔壁桌的兩人問道:「你們要不要坐我的車回去?」
文家恆立馬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開了車來的,代駕馬上就到了,你要送就送睿鳴回去吧!」
李義陽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林睿鳴,等他回應。
林睿鳴屬於那種喝酒就上頭的人,不過喝了一二兩點白酒,臉就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但這也掩蓋了他的尷尬,他想坐但又不好意思,因為他不知道一會兒上了車,該說些什麼。
看著猶豫不決的人,文家恆道:「你小子怎麼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還不快起來,坐義陽的車回去?
我一會還有事,就送不了你了。」
他的車還是貸款買的,也花了近二十萬,平時他就開這輛車上下班,平時還寶貝愛惜的不行。
可自己的車和義陽的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被文家恆這麼一說,林睿鳴也不好再說什麼,他直接起身,跟在了李義陽的屁股後。
文家恆的車也停在外面,便也跟著走了出頭。
今天公司,除了幾個特別部門需要上班,大部分的人,可以休息半天,他的部門在公司,並不屬於一天不工作,就運轉不起來的部門,所以也可以休息。
而林睿鳴和幾個新人,下午也不用上班,明天準時去公司就行了。
不一會兒,李義陽就帶著林睿鳴走到了自己車旁,林睿鳴看著這輛瑪薩拉蒂,更是羞愧難當。
昨晚李義陽說不能喝酒要開車的時候,他卻羞辱他是司機,實際上人家開的是豪車,他跟人家比,才是真正的廢物。
他出來工作也快一年了,非但沒有買車,就連打車都很少,時常擠公交上下班。
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怎麼會說出那麼難聽的話來,明明自己也沒有車,卻在那嘲笑一個開瑪莎拉蒂的人。
「義陽,睿鳴,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文家恆坐在後駕駛室里,從車窗探出半個腦袋,和兩人揮了揮手。
李義陽點了點頭:「你也注意安全。」
說完,他看向了林睿鳴:「還杵著幹什麼,快上車。」
林睿鳴如驚弓之鳥一樣,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讓他和李義陽坐一排,他不敢。
車內,林睿鳴感受著豪車帶來的非凡體驗,就好像在雲端一樣,整個人都飄飄然的。
果然,豪車就是不一樣,坐著就是舒服。
這也是他長這麼大來,第一次坐這麼好的車,只是一想到這車是李義陽的,他就如坐針氈,內心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咬他一樣,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車內異常的安靜,李義陽沒有說話,林睿鳴也沒有說話。
雖然林睿鳴很想打破這種尷尬地氣氛,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說什麼好像都彌補不了自己昨晚犯的錯。
李義陽像是沒有感覺到林睿鳴的不自在一樣,他雖然不是小心眼的人,可也不是沒心沒肺的人。
昨晚,被一個毛頭小子指著鼻子罵,沒放在心上是假的。
可他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就上綱上線吧?
但讓他像沒事人一樣,主動和林睿鳴說話,他也做不到。
他不是討好型的性格,況且林睿鳴也沒有什麼地當值得他去另眼相待。
他有能力那是他的事,但就他這種不討喜的性格,也不值得他去花費那個心力。
就這樣一路無話,車子終於開到了林睿鳴出租的小區里。
車停穩後,林睿鳴揭開了安全帶,他打開車門,剛準備下車,卻突然不動了。
代駕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先生,有什麼事嗎?」
李義陽聽到代駕的聲音,並沒有睜開眼睛,依舊在那閉目養神,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林睿鳴沒有理會代駕,而是關上車門,轉頭看向了李義陽,見他睡著了,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因為有句話他不說出來,心裡憋的難受,晚上也別想睡好覺。
似乎察覺到了林睿鳴「炙熱」的眼神,李義陽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