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陪笑的看向了老大:「大哥,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媽身體出問題了,也是因為年齡大了,咱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解決病房的問題吧!」
「還能怎麼解決,家裡沒一個認識院長的人,除了在過道加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閱讀��文傳業沒有在計較剛剛的事。
他其實也知道,張琴生曉惠的時候,就和老太太鬧過不小的矛盾,他也沒指望著他能照顧老太太,不添亂就是好的。
就在這時,老太太也拍了CT回來。
只見老太太再在個女兒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
年過八十的她,頭髮還有一半的黑髮,臉上的皺紋比同齡人少許多,看著就好像七十幾歲的人。
剛拍完CT的她,臉色並不是很蒼白,不像是病重的人。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兩個兒媳婦,一個是老大家的,一個是老三家的。
可以說,她這次進醫院,幾乎全家都出動了。
沒來的都是因為在外地,一時半會趕不回來。
由此不難看出,老太太的晚年生活還是很幸福的。
「奶奶,你身體沒事吧?」文曉惠看到老人,關心的迎了過去,李義陽跟在身後。
老太太看到文曉惠,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慈祥,她板著一張臉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奶奶,一年也沒見你來看過我一回,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文曉惠的表情有些尷尬,不是她不想去看,只是這幾年她的生活一直很拮据,加上她和李義陽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已經自顧不暇了,就沒有去看望老人家。
「奶奶,曉惠也是關心你,連早飯都沒吃就趕過來看你了。」李義陽牽著文曉惠的手道。
誰知道田花香看到李義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孫女這麼優秀的人,就毀在你的手上了。
要不是你,她肯定能嫁個條件不錯的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老太太,你怎麼跟吃了槍藥似的?小輩來看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出口傷人,一點長輩的風範都沒有。」
張琴見女兒女婿被罵了,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先不說李義陽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窮小子了,就是和以前一樣,也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
看到張琴,田花香不願和她爭吵,當即轉移了話題:「老大,我的病房在哪?我頭暈的厲害,我要躺床上休息。」說完,她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真的很難受一樣。
這個兒媳婦,從來都是和自己對著幹的,這時候和她爭吵,吃虧的是自己的身體。
文傳業尷尬道:「媽,醫院的病床滿了,只能暫時在過道上加個床位。」
田香花一聽,立馬就不幹了,她頓時兩手大腿一拍,就哭喊了起來。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生這麼多兒子有什麼用,連我生病了弄個床位都弄不到,我乾脆別治了,回家等死算了。」
她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過往的病人家屬都聽到了,一個個不由用另樣的眼神看著文家一家人。
文家三兄弟只覺得臉上臊的慌,這老太太真是越老就越怕死,平常一點小痛小病的就喜歡折騰人,非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床前不離人。
現在在醫院檢查胃部可能有問題,她更是怕的不行,在路上就讓他們不要捨不得錢,趕緊給她安排床位。
他們也確實盡力了,可沒有床位,又不認識院長,他們有什麼辦法。
文傳業看著要死要活的母親,無奈道:「媽,不是不給你安排床位,實在是醫院的床位太緊缺了,你先在過道上住一晚,明天我肯定讓醫生給你安排到病房裡去。」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住病房裡去,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小時候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你們拉扯大,你們能有現在的好日子嗎?
現在老娘生病了,卻連病房都住不到,我活著還有什麼勁啊!」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誰虐待了她一樣,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這個寶不是一般的折騰人。
「媽,冷靜一點,咱們今晚就先將就一下,明天肯定能騰出空房間來。」文傳雄扶著老太太的胳膊道。
田花香卻不聽:「不能住病房,那我就不治了,反正你們也不在乎我的死活。」
「老太太你這也太不講理了,醫院沒病床,難道你要你兒子去把住裡面的病人趕出來嗎?」張琴要不是怕丟人,才懶得多這個嘴。
「這麼大的醫院怎麼可能沒有病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不想掏錢,捨不得錢罷了。」田花香抹了抹眼淚道。
文家兄妹無奈的看向對方,這老太太太倔了,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們實在是沒轍了。
醫院可不是他們鬧鬧就能住進病房的地方,搞不好還會因為老太太吵著其它病人休息而趕出去。
「傳雄,你不是說認識醫院裡的人嗎?怎麼他都沒有辦法安排個床位?」文紅霞問道,她是田花香的大女兒,排行老二,今天也已經六十歲。
文傳雄搖了搖頭:「人家說了除非找院長,不然都安排不了床位,可我也不認識院長啊!」
「那可怎麼辦?不如給咱媽換一家醫院吧!」文秋霞提議道。
她排行老四,比文傳高只大一歲多一點,看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一點。
自結婚後,她就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從來沒有上過一天班,平時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打麻將。
「不行,看腸胃科這家醫院是最好的,我就到這家醫院。」田花香一聽要給她換一家醫院,立馬就不答應了。
「媽,在過道給你安排床位你不願意,給你換一家醫院你又不答應,到底想要我們怎麼做?」文紅霞有些心力交瘁,她自己都已經步入老年生活了,最近老太太時常不舒服打電話給她,要她去看,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
「我說了,我必須住進病房裡,不然我就不踏實。」在她的觀念里,只有病房什麼醫療設備都有,過道只是睡覺的地方。
「老公,你在醫院有沒有認識的熟人?」文曉惠見長輩都無計可施了,她小聲的問道,也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儘管她的聲音很小,還是被文傳雄聽到了,他當即嗤笑道:「侄女,你怕不是急糊塗了吧,就你老公無業游民一個,怎麼可能認識醫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