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嚴肅的丁琪,廠長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一副很不屑的樣子。
就算丁琪有設計圖,這也並不能解釋她就是原創,相反自己先生產的這批衣服,反而能證實他就是原創。
總之,她光靠這幾張設計圖,是不能證明什麼的。
他放下手中的衣服,語重心長道:「小姑娘,為了幾件衣服,就鬧到法院去,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況且就算法院受理了案件,你也不一定能贏。
我看你應該也是剛接觸這個行業,所以還不太了解這一行。
國內的服裝設計師,你知道有多少嗎?
許多衣服設計出來,絕大部分都是千篇一律的。
說白了,就是他們的靈感相撞了,你能說人家是抄襲嗎?
再比如,咱們看的電視小說,有時候劇情類似,你能說人家抄襲嗎?
這頂多就是一種借鑑,所以你說的抄襲,是完全不存在的。」
就這話說出來,是個人都不會信。
借鑑可以,可誰特麼的會借鑑的一模一樣,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改的那就是抄襲。
更何況,這衣服設計的各種細節都吻合了,世上尚且不會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更別說靈感一樣。
她是真佩服這個廠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抄襲就是抄襲,他竟然能說出是靈感相互碰撞,這種以偏概全的解釋,絕對顛覆了她的三觀。
她見過無恥的,可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這得虧她提前登記了版權,不然還真的又要吃大虧了。
這些話,倒是在李義陽的意料之中,他挑眉道:「丁琪,把你登記的版權給廠長看看。」
丁琪早就忍不住,想要讓這個廠子看自己登記的版權了,好看看他又是一副怎樣的嘴臉,是不是和律師說的一樣。
「廠子,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早在我將設計圖交給你的時候,就已經登記了版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到時候,你認為你說的那套說辭,法官會相信嗎?
剛剛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好意思說靈感相撞的,你不尷尬我都尷尬。」
說完,她重重的將版權證件拍在桌子上。
趁廠長正在看版權證件的時候,她怒氣難消的續道:「我是因為相信你們廠,才將設計稿交給你們幫我生產的,沒想到你們會做出這麼噁心的事來。」
「還記得兩年前嗎?我也曾將設計稿交給你們廠,沒想到我設計的衣服,竟然成了簡愛的主打產品。
你們倒是賺的盆滿缽滿,卻給我貼上了紅眼病的標籤,你們簡直就是一群強盜。」
她的話,讓廠子想起了兩年前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設計了幾款衣服,在自己的廠里生產。
那會兒他還是副廠長,為了晉升廠長職位,就將那個女顧客的設計稿交給了公司老總的兒子。
那時候他為了讓他爸放心把公司放心的交給他,就著重抓在設計這塊,因為服裝的銷售,取決於服裝是不是好看。
一個好的設計,是能夠整體提升公司的營業額的。
不論什麼公司,銷售代表一切。
於是,他就將丁琪給他的那幾張設計圖交給了設計部經理,也就是老總的兒子。
沒想到經理看到後非常的喜歡,並表示一定能大賣,便讓他大量生產服裝。
沒想到,這幾批服裝一經上市,就直接被搶購一空了,營業額上漲了好幾個百分點。
雖然後來女生把他們告了,但由於她沒有直接證明這設計是她的創意,加上她不是學設計出聲的,沒有人相信她能設計出這麼多這麼好看的衣服。
最後敗訴,公司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那個女生被不知情的人謾罵,說她得了什麼紅眼病。
嘗到甜頭的經理直接將他升職為廠長,並讓他留意只要有好的設計圖,就給他看,他確定沒問題後,就可以直接大量生產。
老闆的兒子,本身就是學設計出身的,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設計圖是否會受歡迎。
事實證明,很多他們抄襲的創意,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效益。
也有不少人,告過他們,但胳膊始終擰不過大腿,加上他們沒有證據能直接證明,設計圖是他們畫的,他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現如今,老總的兒子,已經深受老總的器重,他現在不僅僅是設計部的總經理,還是所有部門的副經理。
只是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會給他們殺個回馬槍,連版權都提前弄好了。
「廠長,你怎麼不說話了?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一定會去法院起訴你們,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的嘴臉是多麼的噁心。」丁琪咬牙切齒的續道。
廠長放下版權證件,他和藹的笑道:「小姑娘,別那麼大的火,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你也知道我們玲瓏服裝廠的口碑一向都是很好的,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呢!」
「這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在狡辯,有什麼意思?」丁琪冷哼一聲。
廠長笑的有些尷尬:「這樣,我出去打個電話,詢問下生產這批服裝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李義陽知道這廠長肯定是想去求助了,他眉毛一挑指了指桌上的座機:「廠長,你們辦公桌不就是電話,何必跑出去打,難不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怕我們知道?」
丁琪同意李義陽的話,她兩手叉腰滿臉嘲諷道:「廠長,我這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了,你不給我解決問題,卻跑出去打什麼電話,我看你就是做賊心虛了。」
既然已經把話都說開了,她也就沒必要顧及廠長的臉面了。
廠長雖不滿兩人的態度,不過眼下沒理的是自己,他只能笑著解釋:「這辦公室的電話已經壞了好幾天了,我馬上就回來,你們先坐會兒。」
說完,他根本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就推門而出,看的出他急了。
一出去,他就撥通了副總經理的電話:「喂,譚經理咱們可能遇上點麻煩了。」
電話那頭,譚崇仁並未將廠長的話放在心上,他不在意的問道:「史廠長什麼事,讓你這麼緊張。」
譚崇仁,簡愛服裝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兒子,一直在國外留學,剛回國就進了自家公司的設計部門,從小組長開始做起。
為了讓他父親認可他的能力,他在工作上一直嚴格要求自己。
不為別的,只為了父親能早日將公司交到他手裡。
之所以這麼著急,也是因為他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他的親身母親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就意外去世了。
他母親一死,他爸就把外面的女人帶回了家,還有個一直被他藏的很好的私生子。
後來,他繼母以為他好為由,說什麼將他送出國深造,實際上就是想淡化他們父子間的關係。
就這樣,他在國外待了十年才回來。